“真的不生气了,要是你介意,本王可以立刻写休书。将她送回尚书府,还有府里的那些女人,本王答应你的事说到做事。定会将她们一并遣送回去,一个不留。”
得到谅解,凤阮寒松了口气。
但并没有因此得意,这些女人总是要解决的。不然,留意以后也定会成麻烦,他可不想笨女人成了她们攻击的对象。
嘴说上的轻松,要是真的一下子全部送走,这么大的动静。后续的麻烦,让凤阮寒有些头疼。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这些女人留在王府虽只是摆设。
但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凤阮寒不敢轻视。这些女人没一个是安份的主,大多数都是父皇还有太子送来的细作。还有些就是为了拉拢他的大臣,送来以示交好。
不管怎么样,既然答应了,断没有反悔的意思。若是他连这么点小小的问题都搞不定,就像研研说的。将来登基,三千后宫独宠一人的承诺,岂不成了一纸空谈。
“你说的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别人塞来你这。甚至,还有些是那老色鬼赐给你的,哪能说不要就不要。还有,她们有没有,替你生下什么小公主或者是小王爷?”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瞅着凤阮寒对那些女人冷淡的态度,大概能猜到些什么。又想到凤阮寒这家伙年纪也不算小,没有三十,起码二十好几。
古人都早熟的很,十四、五岁做爹都不是没有。像凤阮寒这种出身皇室,身肩开枝散叶大任的王爷,想必更不用说。一想到凤阮寒可能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打,安可研心里就像吃了半只苍蝇。
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脑子一时冲动就答应交往。
“笨女人,你在瞎想些什么。本王看着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吗?本王从没有碰过她们,更别说是生孩子。她们大多都是政敌送来的细作,你觉得本王会傻的让她们有接近本王的机会。”
好气又好笑的轻敲了一下安可研光洁的额头,注视着因吃痛皱起眉的研研。凤阮寒坏心的一笑,敢不相信他,该打。
不过,那句老色鬼,让凤阮寒眼底悄然掠过一道寒芒。
看来在他到承露殿之前,凤苍博做了让笨女人反感的事。想到凤苍博见到女人一贯的品行,凤阮寒眼中的寒意变成了灼人的杀机。
“不会吧,你没骗我,真的没碰她们。不对啊,你不是失忆吗?怎么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碰过她们,难道你恢复记忆了。”
惊讶的倒抽一口凉气,安可研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男人不偷腥,母猪都会上树。这些送上门的美女,凤阮寒居然一个都没动。实在是太出乎了安可研的意料,都忍不住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
看着也不像,壮的跟头牛似的。
脑子一个激灵,突然想到她都忽略了什么,欣喜的追问。
“没有完全记起,不过想起了许多记忆片断。换个话题,不说这些沉闷的事。走吧,本王带你走走,认认路。”
毫不嫌弃的揽住安可研那水桶粗的腰,凤阮寒希望安可研能喜欢上这里。最好是以后都不走了,一直在王府住下去。
“别动手动脚,一点也不老实。”
大力的拍开凤阮寒的咸猪手,安可研实在想不通,看着一脸严肃的凤阮寒。私底下,这么不正经,老喜欢占人便宜。
真让人怀疑,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在忽悠她。
什么男女授受不轻,骗傻子呢。
“怎么不老实了,本王只是看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辛苦。好心扶着你,省得不小心跌着。一个女儿家,手劲怎么这么大。”
低头看到被拍的有些红肿的手,凤阮寒无辜的报怨了句。
“少给我装无辜,我可不是无知少女。不是带我在府上走走,还傻站着发什么愣。”
笑瞪了一眼凤阮寒,安可研压根不信。
“笨女人,这么凶悍以后谁敢要你。也就本王皮粗肉厚耐打,脾气又好受得了你。别瞪,本王不说就是,本王带你去个好地方包管你喜欢。”
厚脸皮的自夸,凤阮寒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还好王府的人都被打发走,不然,要是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又有多少双眼珠子,要从眼眶里跳出。
“油腔滑调,没谱。”
望着自恋的没个正型的男人,安可研也有些被雷倒了。
女人最爱的就是看那些花花草草,闲着没事再扑扑蝴蝶。恋爱学分还属于小学生阶段的凤阮寒,为了讨好安可研,特意的带安可研到后花园观赏开的正旺的桂花。
哪想一想桂花园,看到三三两两聚在桂花树下跳舞的女人。凤阮寒立马就后悔了,忘记了让管家将这里清场。
这下好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姐姐快看,是王爷。”
没等凤阮寒拉着安可研闪人,这些眼利的美人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狂喜的一涌到凤阮寒跟前。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妾身刚才的舞好看吗?”
“王爷,妾身调的曲好不好听,王爷喜欢妾身可以再给王爷重新弹奏。”
这些女人看到凤阮寒,就是蝴蝶看到花蜜,眼睛都在放光。你一言我一语,眼巴巴的想讨好凤阮寒。至于旁边的安可研,则被这些美人们下意识的给忽略了。
迅速的站到边上,安可研生怕被这些激动过头的女人推倒。黑着一张脸,气的两眼喷。
该死的男人,真是艳遇不小啊。看看这些个女人,哪个姿色都是上乘,前凸后翘,让人过目难忘。
“你们都给本王闭嘴,各自回自己院子。”
看到安可研隐而不发的怒容,凤阮寒杀人的心都有了。偏偏这些不长眼的蠢女人,还不识实务,跑来他耳边吵吵嚷嚷。
脸色铁青的怒吼,锐利的眼刀一眼扫去。
“是王爷,臣身告退。”
这些妄想用几分姿色迷惑凤阮寒的女人,一个个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个。心慌的低下头,福了福身,飞快的化作鸟兽状奔离。
生怕迟了一步,就被铁血的二王爷拖出去斩了。
太可怕了,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活像是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了。
临走前,这些妃妾才猛然想到她们刚才都忽略了什么。
王爷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眼生的女人,而且还是身怀六甲的大肚婆。
肚中的孩子,难道是王爷的。她们居然一无所知,这个可怕的猜测,无一不让这些打扮的招枝招展的女人们花容失色。
“艳福不浅,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板着脸,安可研知道凤阮寒后院有不少女人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这些女人,争相使出浑身解数吸引凤阮寒的宠爱又是一另回事。
男人是最经不起诱惑的动物,要是天天眼前有这么一堆美女争着讨好。谁知道会不会哪天把持不住,或者发生一个什么意外,来个酒后乱性。
一想到这个可能,安可研心里更是又呕又气。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你吃醋了。这是证明你喜欢本王对不对?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在意这些女人,我跟她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是你不高兴,本王马上让人将她们扫地出府。”
没有了呛人的脂粉味,凤阮寒长长的吁了口气。
听到那酸不溜丢的话,突然忍不住就笑了。爱不释手的捏了捏那粉嫩的脸颊,好心情的放下身段哄着。
“好好说话,不许毛手毛脚捏我的脸,占便宜上瘾了。我警告你,以前你既然没有碰她们。现在做我的男朋友,更不许碰。三妻四妾更别想,要是我知道你脚踏两条船胡搞。我们一拍两散,连朋友都没得做。”
挥开凤阮寒的毛手,安可研认真的警告。
对男女关系,她可不是说笑的。事先打好预防针,省得以后拿那些什么三从四德来压她,她可不吃这套。
蹩见凤阮寒这张刚毅的脸,露出色色的坏笑。安可研看的有些忍俊不禁,板起了脸差点没破功。
“小醋桶,就这么不信任本王。要是本王真有这个意,何必等到现在。放心,除了你以后本王谁都不碰。不过你也要答应本王,跟那些男人保持距离,包括那位杀手护卫好吗?”
不舍的收回手,凤阮寒从来不知道,女人的皮肤摸这么这么舒服。让人一下子就上瘾,爽快的答应。想到了什么,凤阮寒精明的趁机要求。
“你在胡说些什么?”
脸上微愕,安可研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不解凤阮寒这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待明白过来,安可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怎么可能,这男人多想了吧,安平怎么可能对她有那方面的?
“笨女人,说你笨还真笨,都没有察觉到他看着你的目光有些不同吗?”
迟钝的女人,居然完全没有发觉。早知道他就不必多此一举去点醒,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吗?”
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安可研反思。
“不许在本王面前想别的男人,记着跟那人保持距离便可。走,我们到石凳坐会,府里的桂花开今开的最旺。你喜欢吃桂花糕吗?本王让人端些过来,都是早上采集的新鲜花瓣。”
霸道的打断了安可研的沉思,也不怕被人瞧见。凤阮寒不避嫌的拉住安可研软乎乎的手,往桂花树下的石凳走去。
“随便。”
男女间拉拉小手,在安可研的忍受范围。没有拒绝,任由凤阮寒牵着走。抬着望着不时飘下香气扑鼻的桂花,安可研郁闷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除了这些不算起眼,却香气迷人的桂花。不远处还有一个漂亮的荷花池,池里的荷花也开的正盛。一阵微风吹来,那亭立于碧波之上。出淤泥而不染,美而不妖的荷花轻轻摇动。
又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眼前一亮。
“不愧是有钱人,真会享受,一个花园弄的跟公园似的。”
惊叹过后,安可研忍不住仇富的小声叨念了句。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本王坏话。不喜欢这里吗?要是不喜欢这些桂花,本王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对了,菊园的花,好像也开了。”
声音太小,凤阮寒没有听清,睨见安可研皱起了眉。误以是不喜欢,垂眸思索了片刻,凤阮寒耐心十足的询问。
“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摇了摇头,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安可研可没有心情再走一大圈。
要老命啊!
“那就好,坐下歇歇脚。来人,将这些东西撤下,重新上些糕点。再沏壶茶上来,对了,再上些怀孕女人喜欢吃的水果。”
小心的扶着安可研坐好,一举一动,体贴的让应声过来的大丫环。惊愕的瞪大了眼珠子,怀疑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冷酷无情从不给王府里娘娘们好脸色的王爷,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傻愣着看什么,还不赶紧给做,要本王你教不成?”
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剜去,对无关紧张的女人,凤阮寒的温柔倾刻间就变成了阎王脸。
“王爷息怒,奴婢这就去。”
腿软的福了福身,大丫环小秋回过神,慌忙快步离开。再也不敢怀疑,眼前的王爷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干吗这么凶,看看人家小姑娘,被你吓的脸都白了。”
“因为她们不是你。”
收起了严肃的怒容,凤阮寒重新恢复真实的本性,认真的道。
“你?”
对上那双深情的目光,安可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张了张嘴,不忍再指责什么。
换位思考,身处凤阮寒这个位置。受的是君主教育,要是没有一点威严谁会信服你。更别说是甘心臣服,侍其为主。脑中想到先前听到的那些关于凤阮寒的传言,也亲眼看到杀手对他无情的追杀。
坐在这个位置上,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那个位置,不成功便只有成仁。她这样妇人之仁的劝说,只会是拖了他的后腿。
想到之前的要求,安可研无声的叹了口气。其实,她已经拖了他的后腿,这男人偏偏就真的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也许,她真的不该再过多的怀疑他的真心。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
那复杂带着疼惜的目光,让凤阮寒不解的拧了拧眉。
“没什么,也许你是对的,不用管我说的那些。要是你答应我,永远不去碰她们。不用赶她们走也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前提是她们别跑来找我的麻烦。”
将心比心,凤阮寒肯掏心掏肺对她。安可研也不能小气了去,想了想,难得大方的主动松口。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本王绝不会反悔。好了,桂花糕端上来了,尝尝看喜不喜欢。”
谨慎的取出银针,一一试过,确定银针没有变色。凤阮寒点点头,亲手拿了一声还有些热乎的桂花糕喂到安可研嘴里。
动作温柔的,再次让这些恭敬退到一边的丫环们下巴都差点掉一地。
“味道不错,甜腻适中。”
认识到凤阮寒的好,安可研也不再扭捏。他敢喂,她就敢吃。身为二十一世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要是连这点都放不开,就太矫情了。
这桂花糕应该是刚做好,糯而不粘牙。让人一口就喜欢上,心里为做这个糕点花的大厨点个赞。安可研赏脸的张口,想将凤阮寒手中还剩半块糕点吃进肚子。
哪怕凤阮寒冲她暧昧一笑,将剩下的糕点,得意的一口塞到自己嘴巴里。
“嗯,味道是不错。”
煞有其事,赞同的点头,凤阮寒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猫。那回味的表情,简直是欠抽。
这也算是间接亲吻吧。
被凤阮寒灼热的目光盯着,安可研脸皮薄的染上一抹艳红。
“七皇兄?”
碰巧看到这一幕的凤开泰,还有一同过来的凤冰月以及凑热闹的百里陌尧。更是瞪大了眼睛,活像是大白天见鬼了。
至于见不得安可研好的凤冰月,震惊过后,气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不敢相信眼睛所见,这个该死的狐狸精。不仅迷住了司徒哥哥,就连大权在握的二皇兄都没有放过。
为了讨好这个贱人,对人从来不给好脸色的二皇兄,居然柔情似水的喂这贱人桂花糕。甚至、甚至不嫌脏的,吃那贱人吃剩的糕点。
不要脸的贱人,她怎么还不去死,是不是想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为她迷倒。
心里咒骂连连,凤冰月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抓花安可研的脸,再跟二皇兄揭露,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
“老七你怎么又来了?”
干咳了声,坐直了背。凌厉的眼刀扫去,看到凤开泰身后还有个不常来的小尾巴。凤阮寒不悦的眯了眯眼,特别是发现凤冰月盯着研研时,那明显的敌意。
让凤阮寒记上心,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八皇妹来此想做什么。
他跟德妃可不怎么对付,还记得今早德妃大胆的话。已然被凤阮寒打上敌人的标签,凤冰月乃德妃之女,自然也被凤阮寒算到一块。
凤冰月?
安可研也留意到了有人闯入,当看到凤冰月时。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敛去,让安可研有些无语的是。这冰月公主背后做了这么多小动作,看到她不仅没有半分心虚的意思。
正好相反,好像是她挖了冰月公主的祖坟,一见面就杀气腾腾的瞪她。
人要脸,树要皮,安可研想不明白这位小公主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害人。
“这不是听说二皇兄府里来了娇客,臣弟特来打声招呼。安老板好久不见,当日一别,没有想到这么快又在京城见到了。更没有想到,原来安老板跟二皇兄这么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收到二皇兄警告的目光,凤开泰没傻的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惹二皇兄不快,咧嘴无害的笑着,热情的主动打招呼。
眼尖看到情绪外露的八皇妹,凤开泰摇了摇头。被宠坏的女人,再怎么学着变坏,手段还是太过稚嫩让人一眼就看透。
就连他都瞒不过,更别说身经百战,又能力压群臣的二皇兄。
也就亏得有德妃在身后护着,不然,以八皇妹这种脾性早就被后宫的那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种时刻还敢跑来二皇兄这找安老板的麻烦,凤开泰实在不想再多说。
跟太蠢的人说话,脑子会很伤。
以二皇兄对安老板的紧张,要是二皇兄查到八皇妹都对安老板做了什么。
可以预见,等待八皇妹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对待被判定为敌人的人,哪怕是有斩不断血缘关系的兄妹,二皇兄也绝不会手软。
“见过七王爷,别来无恙。冰月公主风采依旧,臣女也是挂念的紧。说起来还得感觉冰月公主的‘好意’,不然,臣女也许还没有机会到京城与大家一叙。”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这冰月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
脸上扬着笑,含针带刺的话,让人不难察觉到其中的门道。
不作不会死,让人无奈的是,凤冰月自恃身份愣是没将安可研的怒火没当一回事。还高傲的抬起了下巴,轻蔑的冷哼。
不经大脑,过火的话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公主叫板。这次侥幸让你逃过,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不要脸的贱人,勾引了本公主的司徒哥哥,现在又想勾搭上二皇兄。就是楼子里的妓……”
尖锐的话还未完,等待凤冰月的是一道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惊人的力道,打的凤冰月两眼直冒金星。嘴角都渗出血丝,差点脸都没被打歪。清晰的五指印,眨眼间半边脸高高肿起。
“住嘴,凤冰月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在本王的地盘上叫嚣。这是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训话。这次是警告,滚回宫去。再有下次,别怪本王让你人头落地。”
阴沉着脸,凤阮寒虽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听这八皇妹的自曝,多少能猜出些什么。
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难听的话。要不是想到这蠢女人背后还有德妃,以及凤苍博那老家伙。今天绝不会只是一巴掌,双手紧握成拳,尽力的压制着眼底的戾气。
凤冰月可以死,但绝不能在王府里出事。
呆愣的看着凤冰月脸上显眼的巴掌,凤开泰跟百里陌尧有种不妙的预感。要是凤冰月顶着这张脸回去,被德妃知晓,定会以皇上耳边掺一笔。
安可研也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凤阮寒这么火爆。直接就赏了凤冰月一个耳光,这烫贴的维护,让安可研心头划过一股暖流。
“二皇兄,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你们都被这女人迷住了,这种身子都不干净的女人,永远也没有资格记入族谱。不,甚至连给二皇兄暖床都不够格。”
丢下话,发现大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让凤冰月一阵心悸,忆起二皇兄的可怕。凤冰月打了个寒颤,捂着脸生怕再被打。一刻也不敢再多呆,煞白着脸,脚下生风没胆的先溜了。
“这就跑了?”
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凤开泰有些索然无趣。
“王爷,让八公主这样回宫,德妃那里?”
身为二王爷的幕后军师,百里陌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事后会引来什么麻烦。冰月公主可不是什么安份的主,吃了这么大的亏。
告到德妃那里,定然会再起波澜。所幸的是,德妃站的位是四王爷那里。相比太子,四王爷略逊一筹。
“不必担心,本王心里有数。”
德妃倚仗凤苍博的宠爱,嚣张多时。德妃身后的族亲,自然也不会安份。借势做了不少作奸犯科的好事,为了拿捏住德妃的七寸。
以防不时之需,凤阮寒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将这些好事一一揪出。
“研研,不与本王说说,你跟八皇妹都有些什么纠搁。她做了些什么,还有司徒尘又是怎么回事?”
让木青派人尽快去查了,但没那么快有消息。虽说不相信研研跟司徒尘是不可能有什么,但司徒尘钟情于研研这点。
凤阮寒却是清楚的很,为了笨女人,司徒尘冒了那么大的险。深夜只身闯入尚书院,更是不惜进宫救人。
这么大的人情,想想就让司徒尘很是不悦。
“拜托,你这是哪壶不提哪壶,我跟司徒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再多,就是生意上的合伙人,我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他帮了我很多,这点我不否认。”
男人对绿子帽,没有哪个是不在乎。安可研并不想因为这,让凤阮寒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拧眉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老实交待。
“至于冰月公主,她大概是太喜欢司徒尘。而司徒尘似乎对她毫无感觉,莫名其妙的将矛头对准我。一再的想置我于死地,好在我命大,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
说到凤冰月时,安可研则轻描淡写,无奈的几句话带过。
“宫里那件事,是不是也是她搞的鬼?”
凤冰月蛮横不讲理的性格,凤阮寒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当听到这八皇妹一再的想要可研的命,凤阮寒眼中的杀意更浓了几分。
有些后悔,刚才太简单就放她离开。
陡然想起了什么,凤阮寒语带肯定的追问。
“嗯,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老、不皇上耳边吹这个风。”
一时没忍住,安可研差点脱口将老色鬼道出。好在及时打住,反应过来迅速的将话又绕了回来。
老什么?
除了凤阮寒,百里陌尧等眼中皆露出了好奇。
“凤冰月的事,交给本王处理。以后,离司徒尘远一点,他身上桃花太多会给你招来源源不绝的麻烦。”
司徒家乃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又是太后老佛爷的娘家。即使是凤阮寒,也不敢太过小瞧。虽说国以农为本,但这商人的地位也不弱。
富可敌国的司徒家,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块眼馋的肥肉。可想而知,作为现任司徒家主的司徒尘,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等着倒贴。要是传出司徒尘喜欢上谁,恐怕第二天定会被太后请进宫喝茶。
“二皇兄,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据臣弟所知,司徒尘应该是已经放弃了。”
作为好兄弟的凤开泰,对司徒尘的情况比谁都清楚。礼貌的举手,帮忙说了句公道话。
“你闭嘴,就你最会来事。明知本王跟德妃不合,还将凤冰月招进府。吃你的糕点,少再给本王添乱,否则下一次禁止在王府出入的就是你。”
迁怒的瞪了一眼没理清位置的七皇弟,凤阮寒还记恨着,凤开泰对他有所隐瞒。没有将见过安可研的事,第一时间告诉他。
差一点,就让研研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就在几人在桂花园中品茶吃着糕点之际,整个京城因为安可研的横空出现。在满朝文武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二王府中发生的大小事,总是传的飞速。消息想瞒也瞒不住,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该知道的人差不多将安可研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而安尚书府更是,回到尚书府,安离石大脑仍处于当机中。无法消化早上刚接收到,一大堆令人惊悚的事。
德妃的敌意,皇上鬼迷心窍就算了,反正皇上见了美人就移不开眼大家早就司空见惯。可是,连从不碰女人的二王爷,都另眼相看。
甚至不惜从皇上那里将人劫走,带去了二王府,就足以让无数人震惊了。
要是二王爷真的看上那死丫头,安离石不难想到,他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面若无灰的瘫在凳子上,安离石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无力。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那死丫头呢,怎么没见一起回来?宫里情况怎么样,皇上那有没有……”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再不是。秦蝶依还是想好好过日子,看到安离石的异样,秦蝶依担心的掏出帕子将安离石额头上的汗拭去。
“爹?”
安烟雨也鬼精的很,竖着耳朵留意着。
“我们估算错了,那丫头本事大着。没有医好皇上,还是让她过了关。你们恐怕不会想到,今天在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不仅是皇上,瞧上了那死丫头,就连二王爷似乎也对她有意思。从皇上那,硬将人带去王爷。”
叹了口气,安离石现在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二王爷将那贱人带回王府?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没等秦蝶依吃惊,安烟雨反倒先尖叫出声。
谁也没有心思去指责安烟雨的失态,秦蝶依震惊的说不出话。
而宫里,也是人心浮动。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子以及皇后等则以为抓住了凤阮寒的软肋。跃跃欲试,德妃还有皇上那则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看着被打的半边脸都高高肿起的宝贝女儿,德妃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就连皇上那,对二王爷都唯唯诺诺。她一个后宫的妃子,又拿什么去跟二王爷斗。
特别是眼下还是不占理的一方,二王爷已经知道那件事是冰月这丫头闹出来的。
就连皇上也起了疑心,最令德妃气的想吐血的是,皇上似乎真的也瞧上了那个狐媚子。
真是屋漏又逢雨下,倒霉透顶了。
当然,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眼下都不是安可研关心的重点。吃过晚饭,趁着凤阮寒有正事要忙。安可研决定去看看安香雪,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在丫环的带引下,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四周都静悄悄的,也听不到屋里有声音传出。
“将门打开吧。”
可能是防止安香雪逃跑,房门上了锁,窗子更是被木板堵住。
“是,主子。”
被指派来贴身侍候的知琴恭敬的点头,取出了钥匙将门打开。
屋里的呆坐在床边愣怔的安香雪,听到门外的响动。呆滞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意外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看她。
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安香雪激动的起身迎了过去。
“王爷,是不是王爷来见我,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背叛王爷,我当时是被人下了药。”
当门打开,看到是个漂亮有少许眼熟的女人进来。安香雪满腔的激动,倾刻烟消云散。眼睛重归于一片死水,浓浓的绝望让安香雪几近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到底是谁,跟她有深仇大恨,要这样陷害她。她的人生完了,真的完了,她的皇后梦全成了笑话。
“安香雪,你没有认出我是谁吗?”
将安香雪失魂落魄的样子尽收眼底,头发散乱没有打理。衣服也是干巴巴穿在身上,隐约还给嗅到一股酸臭味。看着就像是个疯婆子,安可研并不觉得值去同情。
可怜人自有其可恨之处,当初她这样羞辱小白花。又可曾念及什么姐妹情,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可能会害死小白花。
不,事实上,小白已经不在了。
“你、你是谁,也是王爷的妻妾,来看我的笑话。”
疑惑的瞥了一眼这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安香雪仍旧是没有认出。
“风水轮流转,安大小姐恐怕也不会想到有今天。现世报,我叫安可研,不知这个名字可有让安大小姐想起些什么。”
摇头莞尔一笑,安可研幽幽的道出自己的名字。紧盯着安香雪的表情,等着看安香雪的反应。
结果没有让安可研失望,听到安可研这个久违的名字。安香雪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望着安可研,似并不相信安可研所言。
“不,你不可能是安可研那贱人。你到底是谁,冒充她有什么目地?”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觉得我这张脸,看着有些熟悉吗?事实上,我就是安可研,你的亲妹妹,尚书府的二小姐。也是那个曾经被你欺压,陷害赶出府的小可怜。”
满意的勾唇一笑,安可研一步一步的击溃着安香雪的信念。
“你说谎,你骗我的,对不对?”
疯狂的摇头,安香雪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曾经被她处处踩在脚底的贱人,眨眼就翻身做主。一身光鲜艳丽的跑来她面前耀武扬威,那精致的小脸,还身上华丽的衣服让安香雪妒忌的抓狂。
心思一动,安香雪陡然想到一个可能,满脸阴霾的瞪着安可研。
“是你,那天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下药陷害我,还安排了一个男人在我房中。一定是这样的,王爷我真的是无辜的,香雪没有背叛王爷。贱人,我要你的命。”
阴毒的盯着安可研的肚子,安香雪突然发疯,像脱轨的火车头想撞倒安可研。
想法是好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实现。便被一旁紧盯的知琴一脚给踹飞,砰的一声巨响。
悲催的安香雪狠狠的砸中柱子,当场就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像是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无力的瘫倒在地。
“主子,没有吓着你吧。”
收回脚,知琴紧张的看着安可研,生怕这位新主子有个三长二短。万一要是惊着了肚子里的孩子,这罪可不是知琴能担当的起。
“我没事,不用担心。知琴,你会武功?”
知琴的动作极快,那一脚的力度更是惊人。安可研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眼珠子一转,立马猜到了什么。
心里还是忍不住很是吃惊,知琴看着斯斯文文,没想还是个武林高手。
“是的主子,知琴不仅是主子的贴身丫环,也负责贴身保护主子。”
毕恭毕敬的点头,知琴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贱人,你敢这样对我,你会有报应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王爷的。肯定是那天留下的贱种,你别高兴。你敢这样对我,早晚也会有报应的。报应,哈哈,都是报应。”
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安香雪发疯似的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