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囿星起身去扶玉瑶起来,却被她轻轻推开,她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泰,眼中的渴望细碎得像是琉璃揉碎了撒进去的,在眸中划出了缕缕血丝,折射过千般万般祈求的目光,想求一个她最渴望的那个答案。
阿年他没事。
然而宇文泰却没有开口。
“二公子,阿年呢?”
“公主,先起来吧。”江囿星蹲下身去扶她,也惊异于她竟然恢复得如此快,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文年的事。
玉瑶缓缓转过头:“江姑娘,二公子召你来,应该不是让你卜卦的吧。他都告诉你什么了?阿年呢?”
或许是宇文泰也觉得自己一开口就要被玉瑶发现端倪,还在打着腹稿迟迟没有开口。江囿星看了一眼纠结的宇文泰,重新认真看向玉瑶:“公主,二公子悲痛难忍,那让我来告诉你吧。”
“悲、悲痛难忍……”玉瑶喃喃地重复着,腿一软连起都起不来了。
江囿星索性也在她一旁跪坐下:“你服毒后,文公子就立刻动身为你寻求解药,想必你也猜得到,解药所在之地极为凶险。文公子虽取到解药,却受了很重的伤……”她顿了顿,接着道:“他没有挺过来。”
“他没有挺过来?”玉瑶睁大了双眼:“你是说阿年他死了?”
江囿星认真地点点头。
玉瑶倏地抓住宇文泰的衣角:“二公子,她说的是真的吗?阿年受了什么伤?他现在在哪?”
宇文泰将玉瑶扶起:“江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不不、不、不可能。”玉瑶瞪大了眼,想从他们二人眼中看出破绽,可这一次,就连容羽都没有从他们二人眼中看出任何破绽。
“是真的,萧姑娘。”宇文泰但心地看了玉瑶一眼:“阿年为了萧姑娘取得解药,萧姑娘务必要保重好身体。”
“我的命是阿年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自会珍惜。”玉瑶虽悲痛,可她觉得这一切不对,她忽而清醒了许多,道:“那阿年现在在哪?我要见他。即便是他死了,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宇文泰道:“他在大魏,已经入棺了。”
“大魏哪里?”
宇文泰一愣,江囿星忙接道:“公主,文公子已入棺,公主就算去了,难道要开棺见他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这样空口无凭跟我说,我死都不会信的,我必须要亲眼看到。”玉瑶看着宇文泰:“二公子,大魏哪里?”
宇文泰迟疑片刻。
“长安。”
“好,多谢二公子告知。”玉瑶退后几步施礼,转身要走。
江囿星飞快地看了宇文泰一眼,在玉瑶背后叫住她:“萧姑娘,你现在就要去长安吗?”
玉瑶没有回头:“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江囿星还想说什么却被宇文泰止住,宇文泰道:“叫她去罢。不过萧姑娘,我话说在前面,阿年出事都是十日前的事情了,等你到了长安,他早已下葬,君主是不会让你动他的棺墓的。你还要去吗?”
玉瑶没有作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