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容大夫来了!”春彩脆生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文年还在琢磨着一会怎么才能让容羽不要表现得太严重,玉瑶已经匆忙起身将容羽迎了进来。
“快!快来看看。”玉瑶边说边把位子让给容羽:“他今日来了以后喝了三杯酒,接着就开始不舒服,方才还吐了血。”
容羽在听到“喝了三杯酒”的时候就已经瞪大了眼,然后听到“吐了血”,赶忙紧张地切脉,满脑子都是“公子怎么会吐血这么严重”,他压根没看见文年给他使的眼色。
玉瑶见容羽神色,心中一沉,原来文年跟他说的“不能喝酒”是真的,她方才还以为是文年随口杜撰的借口……思及此,玉瑶目光带着愧疚落到文年脸上。
文年下意识就安慰道:“玉瑶,我这些不碍事的,是你太紧张了。”完全忘了容羽正在给他切脉。
话音未落,容羽就十分严肃地打断道:“公子!你这是什么话!这个伤什么情况公子不知道么?怎么能说不碍事的。”容羽显然有几分生气,放在平时他是万不敢这样跟文年说话的,大约是来自“病人不听医嘱的底气”,他责怪道:“而且公子明知吃这个药不能饮酒,却还吃了三杯酒!”
文年听完,脸刷地又白了一层,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羽还以为是他旧伤发作,慌忙取来银针,更铆足了底气责备道:“属下怎么交代的!吃这个药若是饮酒过量,是会死人的!”
文年彻底放弃瞒过玉瑶的念头,索性闭上眼,由着容羽一边叨叨一边施针,时不时还跟玉瑶解释着这伤那伤,玉瑶也不负众望地仔细询问着有哪些忌口哪些注意事项。
文年听着他们两个的碎碎念,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顺畅。缓缓地,他感觉声音渐远,胸口的疼痛感也被抑制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公子睡着了。”容羽低声道,收起针,带着玉瑶坐得离床榻远了些。
玉瑶不放心地看了文年一眼,问道:“真睡着了吗?”
“姑娘何出此言……”容羽疑惑道,不过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定然是文年装睡做了什么叫人家心有余悸的事,想到这里容羽不敢再问下去,只坚定道:“公子是真睡着了,属下这几针下去,公子至少睡到明日晌午,姑娘大可放心。”
玉瑶松了口气,转头又看了眼文年安睡的样子,道:“他是该好好休息了。”
容羽闻言心有感触,叹了口气道:“公子太不爱惜身体了。”话里透着心酸。
“既然他睡了,容羽,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姑娘请讲。”
“他这一次究竟为何会吐血,方才只知道是旧伤,是因何受的伤?”
容羽斟酌了下,道:“姑娘还记得上次你从公主府出来后他中箭吗?就是那一次。”
“可是……当时不是说只要足够时间休养,可以恢复好的吗?”
“是可以恢复好,可是公子他没有休养。”说到这里,容羽亦有些哽咽,心中悔恨当初就应该把情况说得再严重些,拦着不让公子回大魏,不过他随即就叹了口气,他哪里能拦着得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