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有人苦苦煎熬,有人却急不可耐。
“宫里为何还没有传到永兴公主,已经十日了!”萧公和担心拖得太久被发现端倪,唯恐生变。
心腹道:“殿前宫人时试探过几句,但谁敢多说,若是被陛下发现有意暗示引导,可是杀头的大罪。世子耐心等等,这几日已经传了不少皇子公主,就算是排,也该排到永兴公主头上了。”
萧公和稍稍按捺心思,这次文年一来一回十几日是一定的,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办这件事,也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上回让陵州刺史办的事,他还没办吗?一点动静都没。”
萧公和原打算即使文年回来了,也不能让他顺顺利利地待在建康城,揭穿他的身份,单单是查清真假都能将他拖上一阵子。只要把他拖住,处理掉一个公主不成问题。
心腹回到:“属下正要给世子禀报此事。陵州刺史说早就将折子递上去了,不过陛下并没有做反应。”
“陛下看过了?”
心腹:“看过了,但并没有过问。”
“不可能啊……就算是内阁那群老东西看过,也不该什么都不过问……”萧公和眯起眼,隐约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世子怀疑陵州刺史……”
“不。”萧公和打断:“他没那个胆子。折子从递上去到交到陛下手中,中间有可能生变故的只有内阁,去,派人去查,今日我就要结果!”
“是,属下告退。”
萧世缵这三日被传与陛下一同斋戒,顺带也是侍疾,萧衍的病没有好转,但也算维持住了,时间久了,这些皇子公主们也都习惯了萧衍这幅枯瘦的模样,好像年迈的陛下理应如此,征战沙场不过是年轻时候该有的事,而顺理成章地,每个人的心头,也都隐隐打算着下一代君主究竟是谁。
今日是萧世缵斋戒的最后一日,结束后他没有直接回府,去了彦妃那里。
“儿臣给母妃请安。”
彦妃赐座,怜爱地看了他一眼:“宣儿这几日受累。”
“谈不上受累,是儿臣让母妃忧心了。”
彦妃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一个眼神屏退了宫里的下人们。
“宣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母妃,最近有人在查鞠太傅的事。”说罢他见彦妃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仍旧波澜不惊的模样。
“儿啊,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彦妃平平淡淡说着:“难不成宣儿怕了?”
“自然不是。”萧世缵一向不善言辞,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儿臣是想,要不要趁机将此事翻出来,父皇若是知道太子此事,那立储……”
彦妃将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端庄中生出的妩媚总是能让人美得移不开眼,只是这么轻轻撩起手指顷刻就带出了与她身份不府的风情,也难怪萧衍这么多年来对彦妃的圣宠从未断过。
“宣儿,你太心急了。”她轻轻摇了摇手指:“那两个字不许再提。”
“母妃教训的是,儿臣失言。”
可彦妃知道,萧世缵虽然听她的话,可这三日侍疾后,心中怕是也有些按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