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娇俏地笑了下,拉了下被风吹起的头巾,道:“二位公子这是打南方来吧?北方风大,公子们皮肤在南方养的娇嫩,刚一来是受不得的。”说着她拿出了两只黑色印有简单花纹的小盒子:“喏!公子们就用这个,无香,膏酯也更适合男子!”
容羽接过,付钱道谢十分效率,转身就走不敢耽误时间,待他走到马车边,才发现文年还站在摊位前。
“公子?”
文年没有回头,照着方才那群小姑娘选的,在摊位上拿了只一模一样的:“姑娘,麻烦再要一个这个。”
小娘子心领神会地笑了下,道:“公子好眼光,这个是现在姑娘家最喜欢的,香味也好闻。”
“适合……南方姑娘吧。”文年声音清淡,在这大风中显得过于温文尔雅。
小娘子笑得更娇俏了,这里偏僻人又稀少,她平日里哪见过这样俊俏的公子,更何况这公子竟然还是为姑娘家挑选油酯香膏,这么稀奇的事够她说好几天的,她捋了捋额发,忙笑道:“适合适合!最适合不过!”
说罢还不忘调笑他几句:“公子你皮肤都这么吹弹可破,咱们这里最好的姑娘怕是都比不上。真不知那南方姑娘皮肤得如何精致细腻,若是要到我们北方来啊,可得提前准备好香膏!不然到时候姑娘皮肤吹裂了,还不是公子心疼!”
文年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地拿了香膏,那小娘子见调笑不成,讪讪接过钱,不过今日能遇上这等容貌惊为天人的公子,已是心满意足,见文年上马车,还扬声喊了句:“公子下回再来买呀!带上姑娘一起!”
不过这句话很快就被吹散在风中,小娘子拉了拉头巾,恋恋不舍地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容羽没有过问,心知肚明那是买给公主的,不过他暗暗替公子担忧,这一去,不知是凶是吉。
文年摊开掌心,里面乖巧地放着一只红色的香膏,上面还印了几朵歪歪扭扭的小花,他扭开盖子闻了下,淡淡的清香。
玉瑶下次跟他一起来的时候,舟车劳顿,也会习惯不来北方的风,姑娘家一定是极爱惜皮肤的,提前给她买上北方的小香膏,应该会好些吧。文年盖上盖子将香膏收好,心里想着,等他将她接到了洛阳,皇城里有更好的油酯香膏,不,不止香膏,所有的一些要按照比大梁公主更高的规格,将她悉心呵护好。
“册羽,今日是第十日了吧?”文年问道。
“是,公子。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无论是玉瑶还是宇文泰,文年都希望他们能撑过这十多日。
……
忙碌的时间总是一不小心就会溜走很多,十日过去,文年依旧杳无音讯。
玉瑶按照答应过鞠汴的,准备着另外的退路。可她心中,却从未对文年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一直在等他回来。
她整个人被这完全相悖的两个念头拉扯着,每一日清晨醒来,她开始期盼听到文年的消息,然后迎来一整日准备退路的琐碎事宜,待忙完后夜幕降临,又盼望着窗户边能传来响动。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两个念头,首尾相接、来来去去彻底将她陷入死循环,她反而没了心思去思考文年究竟去了哪里。
甚至有了点孤注一掷的凄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