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跪到地上,语气悲戚地喊道:“皇上,民女斗胆求您做主。替民女的家人以及那些受害的人做主!”
今天的事情兜兜转转的,一会儿一个意外被丢出来,实在是令人应接不暇。
皇上觉得无力,今天的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的,但更多的便是心累。他有心想叫人将墨儿拖出去。
可看在玉卿夫人的面子上,斥责的话语在舌头上滚了滚又咽了回去,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冤情?”
墨儿垂头说道:“民女本是居住在栖霞村里,那里虽然地处偏僻,却是风景秀丽,民风淳朴。”
“村子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十二年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两个人。”
“在村子里见人便杀,无论老幼,无一幸免!甚至,就连村子里的猪狗牛羊都惨遭杀害。到了最后,他们担心村子里还有活口,便一把火,将整个村子跟烧了。”
想起那浓烟密布的村子,一行清泪忍不住从墨儿的眼角滑落,那种切肤之痛,已经是她心里多年的梦魇了。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一场大火瞬间便将整个村子给吞噬了。有些侥幸存活的家禽们,身上背着火团,嘶叫着,绝望着??????”
“民女当时幸得娘亲将民女藏在了水缸里,才幸免于难,得以活命!皇上,您向来仁义宽厚。”
“最是不忍心您的子民有一点点损伤的。栖霞村虽然离京都城远,可那里的人们遵纪守法,谨记皇恩浩荡。”
“如今,民女已经找到了当年造孽之人,恳请皇上严惩凶手以及幕后主使,替那些往死的村民们做主。”
说道这里,她以头触地,朝着皇上行叩拜大礼。
皇上扫了一眼玉卿夫人,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凶手,就在这凌霄阁之中?”
陈林和陈嬷嬷卸妆之后,墨儿便上前告状,这答案便昭然若揭了。
果然,墨儿抬手一指陈林,出声控诉道:“就是他!当年,民女从缸缝儿中偷眼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同伙,在村子里杀人放火的。”
她抬手的瞬间,一股青烟从指间流出,围绕着陈嬷嬷、陈林以及皇后娘娘三人的鼻下绕了一圈儿。
墨儿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毫无所觉的三人,心里冷哼道:明年的今天,便是你们的忌日!
陈林瞪着墨儿,冷声说道:“你胡说!我从来都没有出过宫,怎么可能去你说的那个???????什么村子里去杀人的?”
墨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怎么,你有胆子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胆子承认吗?”
“不要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能骗过皇上的英明神武吗?”
陈嬷嬷忍不住嗤笑道:“哎呦,小丫头道行不浅啊?!告状的同时,却不忘记拍皇上的马屁。”
皇上对着皇后娘娘呵斥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宫里出来的人!这样的品行,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苦心!”
“还有,你来告诉朕,那个村子离京都如此远,你是为何如此狠毒,将整个村子都烧为灰烬的?!”
“皇上,您真是冤枉臣妾了!”皇后娘娘沉声说道,“为什么皇上您事事都能扯到臣妾的身上?”
“皇上,您即便是厌恶了臣妾,直接将臣妾打发了便是,何必这般作贱臣妾呢?”
“哟,你倒是先委屈起来了!”皇上冷笑一声,“行,你既然说是冤枉你了,那朕便叫你心服口服。”
他抬手一指墨儿,“好,你来说,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证据,一并拿出来。”
“是,皇上!”墨儿点头说道,“除了这张脸之外,民女记得,他的手腕处有一道划痕。他当时撸袖子的时候,我恰巧看到的。”
皇上对陈林身后的太监点点头,两位会意,一个按住陈林,另外一人撸起了陈林的胳膊。
看着光洁的手臂,皇后娘娘得意地抿了抿唇角。只是这笑意还没有完全展开,这笑意便僵在脸上了。
因为陈林另外一个只手臂上,正好有一条红色的划痕。
“看这伤势,倒像是簪子所划。”那太监非常实心眼儿地分析道,“而且,看这伤口的愈合,倒像是最近所为??????呃,似乎不过百天。哎呦!”
胳膊上突然的疼痛让他醒悟过来,慌忙捂住嘴,惊慌地看了上位的几个人,连忙垂下头。
“簪子?近来所伤?”太子阴沉着脸,语气冰冷地咀嚼着这几句话。
皇上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说谎了?”皇上指着墨儿,对刚才的那个太监问道。
“是奴婢失言了,请皇上恕罪!”我的老天爷呀!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您能否行行好,将奴婢刚才的话收回去呀?!
看着那太监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十分厌烦地摆了摆手,滚到一边儿去!
“多谢皇上!”那太监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便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了。
皇上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林梗着脖子说道:“不是奴婢,自从进宫以来,奴婢从来没有离开宫门一步,怎么会去烧毁村庄呢?”
“好大的胆子,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敢狡辩?!”皇上用力地拍着桌子,怒声斥责道,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的以为你这样什么都不承认,朕便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还是说,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主子,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来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陈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真的从来没有出宫门一步。反倒是妹妹,秘密出宫了几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皇上阴沉着脸,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到是来告诉朕,你刚才所说的‘妹妹’是何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