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恪咬牙切齿地说道:“听你这意思,没有你,我们别苑便找不到内里的奸细了?”
小七摇头说道:“自然不是。”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他根本不是面上看起来那我纨绔、不堪的。
玉卿夫人也不是外面传言那般,只是一只娇弱的花瓶。
她继续说道:“虽然你和夫人向来做事低调,但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如若不然,也不会让玲珑阁甚至拿出了蛊毒情花这样罕见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只要假以时日,这些魑魅魍魉,都会一一现出原形。而我的存在,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不过,那些人隐藏的,也真是够深的。当小七拿出纸条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纸条上不但写出了那个盒子的形状、大小,甚至连它存放的位置都写的清清楚楚。
还有,纸条上顺带标出了一条,可以避开暗卫的路。
为了那么一个小盒子,那些人真是把老本都搭上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当?!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了。
韩恪既然事先有所察觉,必然也是有所防备的。
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定然不是她们想要的。
韩恪松开手,慢慢地坐了回去。语气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墨儿,我韩恪绝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不会因为要演一场戏,而在大街上,胡乱抓一个人就对她好的。
小七语气平静地说道:“韩恪,我以为,我们已经将话说开了。”
我不是你的墨儿,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结束了。
“墨儿,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真的就这样决绝吗?”
韩恪脸上的痛苦之色,让小七有些于心不忍。她沉默了一瞬,很想问问他,为什么?
把她跟蝶舞放在一起,长眼睛的人,都会选择蝶舞那样长相妖娆的,而不会选她这样五官平凡的。
可一张嘴,话却变成了,“你知道解蛊毒情花的方法是什么吗?”
“如何解?”韩恪问道。
小七一字一顿地说道:“杀了下蛊之人!”
韩恪心下一惊,“竟然是这样?”
小七沉默地点了点头。
小七说道:“韩恪,从我记事以来,这段时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韩恪的一颗心被她搅得乱糟糟的,敢情不放她走,就是撕破脸了,是吧?
真是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他正色说道:“墨儿??????”
“小七。”见韩恪挑眉看过来,小七解释道,“是小七。”
韩恪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浪费时间,他直接宣布内心的想法,“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温和的声音中,透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他心里明白,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和自己说这些。除了将事情讲开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送她离开。
“我不否认,想要借助你的帮助离开。”小七面色平静地说道,“不过,既然谈不拢,那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她自己会想办法离开的。
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涌上心头。
自己真是够傻的,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呢?
正如桃儿说的,那些贵公子的话,有几个可信的?
自己真是这段时间过得太顺遂了,连这些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
韩恪看着小七眼睛里的倔强,眼前不自觉地闪现出,小女孩儿鼓着腮帮子,倔强地瞪着自己,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他的心莫名的一软,声音也不自觉地放缓,“墨儿??????”
“公子,公子,公子出事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如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以前的那些规矩都白学了吗?”韩恪厉声喝道。
和墨儿之间的事情还没有掰扯明白呢,她跑进来捣什么乱呢?!
总之,一肚子的怨气终于找到发泄的口子了。
如意看着韩恪这个样子,吓得脖子一缩,嘴唇颤抖着,竟然忘记了回话。
“说话,哑巴了?”韩恪语气冰冷地说道。
如意一激灵,连忙小声说道:“刚才,刚才在院子里,听香樟院里的人说,夫人,夫人,她晕倒了?”
“什么?”韩恪惊呼一声,慌乱中,身下的凳子也被带倒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话间,人已经大步向外走去。
“就在刚才。”如意小声解释道。小跑地跟在身后。
抬手挑开帘子时,还不忘回头交待道:“墨儿,你别乱想,我们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小七沉默地看着不住晃动的珠帘,只听韩恪边走边焦急地询问道:“怎么就突然间晕倒了呢?可请了御医??????”
珠帘渐渐恢复了平静,小七垂下眼帘,无奈地叹息道:“看来要走不了了。”
黯然的神色中,透着决绝。她既然想走,就没有人拦得住。
香樟院内。
玉卿夫人斜靠在软榻上,用银叉插起一块儿甜瓜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
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次的瓜不错,甜脆甜脆的。回头给恪儿送两个,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玉卿夫人对身边的人向来宽和。
东妈妈站在一旁,面带焦虑地看着门外。
玉卿夫人倒是神色淡然,“放心吧,恪儿向来孝顺,他会过来的。”
东妈妈收回目光,叹息道:“怎么也没有想到,蛊毒情花的解蛊之法,竟然是这样的。”
“那岂不是要将下蛊之人当作弃子?”
“蛊毒情花世间罕见,是以很少有人知道解蛊之法的。”玉卿夫人神色复杂地说道。
既然知道了玲珑阁的目的,又顺藤摸瓜,将隐藏在别苑里的钉子一并拔掉。
那也是解蛊的时候了。
只是,恪儿身体虚弱,恐他见到血腥的场面承受不住,便编造一个理由,将人诓骗过来。
“娘,娘,娘??????”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韩恪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着儿子煞白的脸色,玉卿夫人不禁有些后悔。可想想以后,又把那些不忍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娘,您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晕倒了?”韩恪拉着玉卿夫人的手,焦急的声音中透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