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杜慧平生第一次亲眼得见花莲教的教主李清秋。
她虽信仰花莲教多年,但从始至终都对江湖里描述李清秋的那句话如雷贯耳。
叫作:人活在世未见李清秋,踏破红尘千岁万岁也徒然。
今夜杜慧在见到李清秋之后,感觉教主李清秋这人非彼寻常。
按说他一个在江湖里成名多年的英雄,名震天下,神功盖世。
为人却如此谦和,而且贵为花莲教的教主,万众瞩目,万人敬仰,他却对谁也不端着架子,实属难得。
当下杜慧亲耳听着李清秋说教中无人会将她的财宝夺走,是她的,便就是她的。
她当即心下一凛,惊觉原来在这全员恶人的花莲教中,很是难得还是有个好人的!
杜慧连忙单膝跪在地上,冲着李清秋急声说道:“教主,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我……我……我永生难忘!”
李清秋脸色一变,忙是将杜慧搀扶起身,轻轻拍了拍杜慧的衣服,拂去灰尘。
沉声说道:“姊妹,原也是我李清秋管教下属不力,今夜之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倘若……”
李清秋说到“倘若”二字,回过身去,伸手指着金钱熊付一喜等花莲教的教徒,嘘声说道:“姊妹,倘若咱们花莲教中任意一人敢抢夺你的东西,那便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言及至此,李清秋随手将宝剑举起,剑不出鞘。
在场众人均是感觉到一阵骇人心魄的剑气自北向南在剑鞘之上陡然间弥漫起来。
旋即只听得“哧”的一声碎响,顷刻之间,篱笆墙边的一根柳树竟是自行断了半截!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皱着眉头定睛瞧着李清秋手中的宝剑。
付一喜高声喝彩:“好!实在太好!教主神功盖世,可说天底下难有第二人能够与教主比肩,实在高明!”
李清秋手提宝剑,将剑鞘轻轻拍打在付一喜的大腿上,满脸不悦道:“如此话多!”
场中花莲教的教众们放声大笑,付一喜则是满脸窘态,用力低下头去,撅起了嘴。
李清秋转过身去时,只见打虎英雄武松正深深地凝望着他。
李清秋冲着武松微笑道:“英雄,按说今夜得见,李某应当亲自做东,请你吃上两杯酒的。”
“可我知道你乃是官府中人,我们花莲教中人向来与赵氏皇族做对,恕李某无礼,您却不要见怪了。”
李清秋说到最后,双手抱拳,向武松深深地鞠了个躬。
武松连忙还礼,沉声说道:“不怪不怪,多谢李教主的一片好意。”
李清秋眼见时辰已然不早,便率领教众快速离去。
武松和应伯爵来不及多想,连忙去外面雇了一顶轿子来。
一行人等将金银珠宝全部装在轿子里,一路前往天汉桥边。
抬轿子的轿夫行走在路上大感奇怪,不住地问应伯爵道:“装了什么啊?怎么重成这个样子!”
应伯爵一心只想尽快将金银珠宝放在武松家中,没有好气地道:“好好抬你的轿子便是,休要多嘴!你以最快速度抵达天汉桥边,我赏你们十两银子。”
轿夫听说应伯爵会赏给他们银子,而且还整整十两,立刻加快脚步,一路发足狂奔。
很快,轿子抵达至天汉桥边。
武松命府中的锦夏和欢儿等丫鬟将轿内的金银珠宝帮衬着抬到院里,他亲自付给轿夫抬轿的银子以及赏钱。
带着李桂姐、杜慧、以及应母等人走进院内。
甫一走进院内,武松便将院门紧紧关了上,插上门闩。
武松安排应伯爵和杜慧一间客房,应母独自一间客房,李桂姐独自一间客房。
时辰毕竟已经不早,况且前前后后足足折腾了半夜。
眼下人困马乏,武松也不多款待他们,让他们洗漱完毕之后去歇着了。
武松目送着各人走进客房里,正要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声音。
那是潘金莲的声音。
潘金莲一直都没睡,方才她听院内有声响,便趴到窗前去看。
李桂姐此人她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应伯爵她先前见过几面。
她从房内走出站在长廊屋檐下,已经有一会儿了。
武松快步走了过去,双手捧着潘金莲的俏脸儿,轻声问道:“时辰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潘金莲满脸不悦的将武松的手一把甩开,用手指着武松的鼻子没好气地问道:“你又去哪里野了?”
今夜之事,事关重大。
武松不想在院内向潘金莲奉告,以免隔墙有耳。
武松拉着潘金莲走进房内,将今夜前前后后经过悉数讲给潘金莲听。
潘金莲听武松说起应伯爵家中的菜园地里挖出了宝藏,正要准备带走,忽然间一伙花莲教的教徒从天而降,死活纠缠应伯爵的娘子不放。
武松正要大打出手,花莲教的教主李清秋居然现身当场。
潘金莲听武松讲到这一节,连忙问道:“李清秋?啊呀!是不是就是‘人活在世未见李清秋,踏破红尘千岁万岁也徒然’的那个李清秋?”
武松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人。”
潘金莲大感意外,大睁着双眼说道:“今夜可当真了不得,居然有幸亲眼得见花莲教的教主,嘿嘿!倘若奴家也在场可就好了。”
此时武松走到窗边倒了杯温茶,一口饮下,一面用手背擦拭着嘴角水渍,问道:“有那么好吗?”
潘金莲快步走了过去,急声说道:“自然是好的很啊!这李清秋名气大着呢,可说是名震山东。”
武松早就已经困累交集,眼下也不想要再过多浪费唇舌,走到床边便要躺下。
潘金莲始终缠着他不放,问东问西,问花莲教的教主李清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武松笑道:“李清秋啊?这人还行吧,感觉能处。”
潘金莲轻轻推搡了武松一把,没有好气地道:“没个正形!快说,这人是怎样一个人?”
武松收敛起来脸上的笑容,认真说道:“这人当真不错,是一位翩翩君子来着,很是有名家风范。”
“身手也很是高超,我在江湖之中闯荡十余年,应当是从未见过身手如此高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