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方才那个留着长胡子的犹太人笑道:“夏洛克,非常感谢你的慷慨,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与我们分享,那我们用什么回报你呢?”
“我只有一个条件!”夏洛克笑道:“那就是大家必须建立价格联盟,如果你要出售或者出借黄金,那价格和利息必须预先征得我的同意,如何?”
“这个没有问题!”
众人笑了起来,夏洛克的条件不难理解,只有这样才能利润最大化,而且人越多,掌控的资金量就越大,能够控制市场上的黄金就越多,最后对黄金市场的掌控就越牢固,这个道理众人都清楚。夏洛克笑道:“好,那大家就各自行动吧,下一个礼拜日,我们在会堂汇合,报出手中掌握的头寸,确定该怎么做,如何?”
“好!”
苏伊士港,黄昏。
中臣镰成站在“暴君”号高耸的艉楼上,在夕阳的映照下,远处的陆地的红色砂岩呈现出一种美丽的紫红色,一群群飞鸟从砂岩后面飞起。少年被这幅壮丽的景象给震撼住了,他扶着栏杆,看着一群群鹰、隼、鹞子、无穷无尽的白鹳、黑鹳飞过自己的头顶,向红海的的另外一面,亚洲方向飞去。
“殿下!”
中臣镰成回过头,在楼梯口看到一个矮小的声音,他指着天空的飞鸟:“藤吉郎先生,您看,这些鸟儿是去哪里的?”
“应该是去印度的吧?”藤吉郎用不那么肯定的语气答道:“这里是红海最狭窄的地方之一,这些鸟儿一个白天就能飞到对面的陆地!”
“是吗?这些鸟儿比我们可厉害多了!”中臣镰成艳羡的啧啧了两声,这时西拉斯也上来了,少年意识到有事情,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
“我的计策被识破了!”藤吉郎笑了笑:“帕夏把我们的要求告诉了哈曼贝伊!”
“啊!”中臣镰成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殿下,我在这里呆了快十年,总有几个好朋友的!”藤吉郎笑了起来:“昨天晚上有人在苏伊士附近看到了哈曼贝伊的军队,显然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西拉斯,你觉得该怎么应对?”中臣镰成的目光转向藤吉郎身后的那个秃头汉子。
“豺狼只认得刀剑!”西拉斯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我们有两百骑兵,如果把船上多余的水手武装起来,又有两个联队的步兵,足以给那个哈曼贝伊一点颜色看看了!”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中臣镰成摇了摇头:“敌人的营地有城墙的保护,而且比我们的人更熟悉地形!”
“这个请殿下毋庸担心!”藤吉郎笑道:“哈曼贝伊的名声不是太好,在苏伊士的商人们眼里,这位的部下就是强盗。所以他们绝不会让哈曼贝伊的部下们进城休息,所以他们应该在城外的某片荒地露宿。至于地形,在苏伊士有许多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商人愿意担任向导,只要殿下您愿意支付一点微不足道的酬金!”
“西拉斯,你觉得可行吗?”中臣镰成问道。
“没有问题!”西拉斯笑道:“哈曼贝伊现在身边只有大概五六百人,他的盟军还要过几天才能赶到,如果您愿意,明天早上就能见到他——死的或者活的!”
“奉安拉之名开始,知感安拉的恩赐。”
哈曼贝伊重复了一遍祈祷词,然后才开始拿起杯子,开始进食,他身旁的武士们也开始吃了起来,帐篷里传来一阵密集的咀嚼声。几分钟后,一名侍从走进帐篷,向哈曼贝伊跪下行礼:“尊贵的贝伊,苏伊士城的使者到了!”
“带他进来!”哈曼贝伊放下杯子,捋了捋胡须,威严的抬起了下巴。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进了帐篷,跪了下来:“尊贵的贝伊,哈桑的儿子向您问好!”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哈曼贝伊没好气的问道:“我有两个问题:那些船上的异教徒怎么样了?我的礼物呢?”
“异教徒们还是老样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您的礼物我已经带来了,两千个第纳尔,还有五十只羊!”
“很好!”哈曼贝伊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那些异教徒再做两天的美梦吧!等我的朋友们赶到,就让他知道触怒我的下场!”帐篷里的武士们发出一阵附和的哄笑声,跪在地上的那个胖子商人也只能挤出笑容相陪。
“至于礼物!”哈曼贝伊稍微犹豫了一下:“羊我留下,那两千个第纳尔你带回去,继续监视那些异教徒的船,不要走漏我们到来的消息!”
“是,是!多谢您的慷慨,哈曼贝伊!”那商人磕了两个头,退出帐外。
“把那些羊杀掉一半,分给士兵们,剩下的一半留给明天!”
“感谢您的慷慨,哈曼贝伊!”帐篷里响起了整齐的颂扬声。
“一定要谨慎小心,如果没有机会,那宁可放弃!”最后一队步兵正上船,中臣镰成低声叮嘱道。
“请您放心!”岛津义久笑道:“我一定会依照您的命令行事!”
月亮已经升起,海面上淡淡的亮光随着波浪闪烁,在长桨下破碎,待长船驶过后又重新聚拢,在岸上已经有两百名骑兵和一个联队的步兵,他们将在向导的引领下突袭哈曼贝伊,但明亮的月色是双刃剑,在照亮道路的同时也是守军的朋友。一想到这个,中臣镰成的胃部就一阵痉挛,他并不害怕危险,但厌恶失败,如果自己不是周可成的儿子该多好,那样就能亲自领兵参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船舷上白担心。
在向导的引领下,岛津义久领军穿过那片砂岩,向内陆方向行去。在锡兰的这些年,他早已摒弃了身着华丽盔甲的日本武士风俗——当地土着人可不缺毒箭和火器,穿的越显眼死得越快。这次他穿的和绝大部分骑兵差不多,只不过盔甲的质量要更好一些,唯一的区别是头盔上的那圈白色牦牛毛,宛若雄狮。对于他来说,这种夜袭战就是一碟小菜,无论是在九州还是锡兰岛,他都时常与战争为邻。
“还有多远?”岛津义久低声问道。
“翻过前面那个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