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点,东方天堂。
范蔡贵十几分钟前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转眼间就来到了东方天堂的议事堂。
索普说:“把他弄醒。”
“哦哦。”埃莫拉答应着,给了范蔡贵一个响亮的耳光。
范蔡贵仍然熟睡着。
“还不醒?”
啪啪啪啪啪啪……
“给我醒过来啊!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埃莫拉不停地扇着,速度快赶上了当年的亚龙。
范蔡贵的脸肿了一圈,但还是没醒。
埃莫拉甩了甩已经酸痛的右手,指了指一副看戏表情的海力斯,说了句:“你来。”
海力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在范蔡贵身边蹲下,将嘴靠在范蔡贵身边,说:“吃饭了!”
范蔡贵依然无动于衷。
“没用的家伙,我来。”索普上前一步,推开海力斯,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范蔡贵,你老婆跟人跑了!”
“什么?!”范蔡贵猛地跳起来,“我就知道那娘们不靠谱,看我不宰了她。”
范蔡贵冷静下来,看了看周围,发现索普他们和夏克站在他旁边。
“哎?我怎么在这儿?我应该在日光堡睡觉才对。”
夏克说:“是我让艾基尔把你带过来的。我先问你一件事,亚龙有没有和你说他是怎么找到杀害继承人的凶手的?”
“没有,”范蔡贵很坚定地说,同时也在仔细观察夏克的表情,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盯了大约三分钟后,他才说:“你是不是怀疑亚龙?”
“嗯。”夏克并不否认,“那个继承者的灵魂还没有找到,都不能做我的继承人。”
“你再找一个呗。”范蔡贵故作轻松地说。
“继承人是特定的,十万里挑一那种,很难再找到合适的。”
“那就再等呗,你又不会老死。”
“我没有一个耐心,我已经多做了一个月大当家,”夏克抬头看了看窗外,神情有些茫然,“已经有人有异议了。”
“这跟亚龙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怀疑是亚龙把灵魂藏起来了吧?”
“对,我怀疑亚龙,所以找个理由拒绝付给你们报酬,也拒绝将王位让给亚龙。亚龙即使心里有鬼,也不可能在有我在场的情况下露出马脚,所以我中途逃跑了。可是我问过了在场的各位,他们都没有发现破绽。这次请你回来,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发现亚龙地破绽或者不合情理的举动。”
“没有,他和平常一样。”
“老实说,我信不过亚龙。”
“什么,你信不过亚龙?就因为他曾经是西方天堂的神?”
“贤弟,冷静点。我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我也不能随便抓人。”
“亚龙哪有那个胆子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凭证据说话的。如果亚龙与这件事无关,那你就去证明,并找到灵魂。如果他故意私藏灵魂地话,那么,”夏克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把柜子上架着的那把剑递给范蔡贵:“就用这把剑杀了他。”
“这是弑神剑?”
“对,这是整个东方天堂最好的剑了。”
“我不干。”范蔡贵又把那把剑交给夏克,径直往门口走。
夏克追了上来,问道:“为什么?”
“上次你的继承人死了那件事我帮你处理了,费了我将近半年的时间,结果你给了啥奖励,就让手下给我送了两桶食用油。”
“贤弟,你听我说,这次的任务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半夜把你叫过来。”
“我不干。”
“哎,别这么钻牛角尖嘛。”
见范蔡贵还是不想去,夏克放下身段,直接说:“好吧,你要什么奖励?”
范蔡贵说:“东方天堂有一百万兵,你给我十万怎么样?”
“不行,你已经有兵权了。”
“那你能给我什么权力?”
夏克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可以给你个随便抓人的权力。”
“这权力有什么限制吗?”
“没有限制。你们八个成立一个部门,我赐予你们每个人随便抓人。只要是东方天堂的神,都可以抓,但是不能用刑。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个权力好。”范蔡贵喜笑颜开,转身对索普七人宣布道:“我们八个成立一个叫巡捕房的部门怎么样?”
夏克说:“如果你没调查清楚这件事呢?”
“那我就自降三职,把我的兵权交给你。”
“一言为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范蔡贵在东方天堂待了几天,他依然没有半点头绪。当他回到日光堡时,是早上五点。
他刚推开大门,就和陈春桥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
陈春桥只说了句“对不起”,就绕开范蔡贵,继续向车库跑去。
“哎?”范蔡贵正纳闷着,几个龙牙冒险队队员朝这边跑过来,好像很急的样子,宋不举甚至把半个包子直接塞进嘴里。
“这是怎么回事?马拉松大赛?金价暴跌,还是天猫双11?”
范蔡贵把宋不举拉到一边,还没等他开口问,宋不举就抢着说:“部长说出大事了,要我们赶紧过去。”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跑了,把范蔡贵一个人晾在这里。
陈春桥他们把车库里唯一的一辆小轿车开走了,范蔡贵只能骑剩下的那辆摩托车。
范蔡贵骑着摩托车赶到防卫部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我不是辞职了吗?还来这里干什么?”
但现在已经在防卫部门口了,想着来都来了,不妨进去看看。
奇怪的是,门口的卫兵并没有阻拦范蔡贵这个前成员。
防卫部高级会议室。
“最近发生了几十起失踪案,失踪的大部分是十二岁到十八岁的青少年。防卫部目前人手严重不足,很抱歉各位,承诺给你们的假期可能要推迟些了。”
“没事,”陈春桥无所谓地摆摆手,“多少日子都熬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
“这可不是几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部长的话,他瞟了一眼座位上的龙牙冒险队,问:“龙牙冒险队不是都到齐了吗?那门外的是谁?”
这个会议室建在地下相当隐蔽,只有防卫部的成员才知道它的存在。
“请进。”
门被推开了,范蔡贵走了进来,找了张椅子坐下。
吴北问:“范蔡贵,你怎么来了?”
范蔡贵说:“走到防卫部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辞职了。想着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刚刚在门外听到防卫部人手不够,对吧?”
“是的,整个防卫部就只有你们没有任务了。”
“那正好,我可以帮你最后一把。”
“最后一把?”
“我可以在忙完这次之后再辞职。部长你继续说吧,希望我没打扰到你。”
“好的,我们出动了大量的警力进行地毯式搜索,仍然毫无结果。所以,我才把你们,我的精英,叫来。”
宋不举问:“失踪地青少年有什么相同点吗?”
“没有,我猜测是随机的。”
范蔡贵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对了,老部长的墓在哪?”
“怎么了?”吴北有些疑惑。
“干脆就是想问问。”
“你提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部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火葬场那边到现在还没把我爸的骨灰盒送来。”
“不会吧这么慢?他们是不是把尸体送到海底隧道里烧了。”
“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部长拿起电话,拨通了火葬场负责人的号码。
“我是防卫部的部长吴北,请问我爸的骨灰盒什么时候送过来?”
“你还好意思说?”接电话的是一个骂骂咧咧的中年人,“你家范蔡贵太不懂事了,打晕了火葬场的两名工作人员,他俩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部长回头鄙夷地看了范蔡贵一眼,分明在说:“你怎么又闯祸了?”
范蔡贵只好以沉默回应。
“我对此深表歉意。不过生和死是人生大事,也应该让我爸趁早入土为安。”
“实话说,吴部长,我没有强占他尸体的意思,一个死人我要他干什么。”谈到生死大事时,中年人的情绪也缓和下来,“可是我们根本就收到吴光中先生的尸体。”
“什么?你重说一遍。”
“我说我们压根就没有收到老部长的尸体!”
部长突然跌坐在地上,脸上是无法总言语形容的惊讶,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他转过头,瞟了一眼周围,发现屋里少了一个人。
“哎,范蔡贵呢?”
正说着,范蔡贵冲了进来,抬头便是一句:“尸体被抢了!”
“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火化车的司机跑来报案,说自己昨晚遇袭了,醒来后发现车厢里少了老部长的尸体。”
“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案?”
“他说自己弄丢了老部长的尸体,怕担上罪名,所以没报案。还有,这件事应该找警察才对,找防卫部干嘛啊?”
“那是因为所有警力都出动了,全市警察局派出所通通空无一人。现在世界很和平,没有什么大的战争。我们实在闲着没事干,所以也加入进来。范蔡贵,他是在哪个路段被袭击的?”
“215国道。”
“具体时间呢?”
“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一点左右。”
部长迅速派人调取了12点至凌晨1点该路段的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并剪辑拷贝下来,投影在大屏幕上。
215国道虽说是国道,却相当偏僻,白天人就很少,晚上更是没几个人了。
从前面几个摄像头拍下的录像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前20分钟里,那辆蓝色的卡车正沿着公路由南向北平稳地行驶着。
在12:21:53时,一辆由北向南行驶的警车进入这个215国道最后一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里,并横在路中间截住了卡车。
几个警察模样的人从警车里下来,其中一个拍打车窗,司机摇下车窗后,他说了几句话。司机掏出了身份证给他,警察看过之后点了点头,还给了司机。
三十秒后,司机突然毫无理由,毫无征兆地倒在方向盘上。
屏幕前所有人都看得一脸懵,唯有范蔡贵一副了然的样子,极其镇定地吐出三个字:“麻醉针。”
录像开始回放,最终定格在12:23:50,那个警察伸出手准备接身份证时,在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指缝里有一个很小的反光的东西。把身份证还给司机后,他的指缝里就没有了那个东西。
在确认司机已经昏迷后那个警察朝远处招了招手。随后一辆小型货车驶进了监控范围。从货车里又下来几个人,把卡车车厢打开,将放着老部长尸体的棺材抬出来,又抬进了货车的车厢。干完这一切后,两辆车相继消失在监控录像里。
范蔡贵说:“你说这些人偷棺材干什么?棺材里可没有什么贵重的随葬品,只是老部长的日记和一些随身携带物品罢了。棺材本身也很普通,不值多少钱啊。”
部长说:“看来我们需要找个专业人士了。”
“吴光中部长生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他偷尸体可能是拿来鞭尸的。”
“得罪的人那可太多了,干违法勾当的都得罪过,如果按照这个线索找实在太麻烦了。”
部长理科分配工作,龙牙冒险队负责前往215国道,尽量找出有用的线索。范蔡贵则留在这里,继续研究监控录像。
录像一帧一帧地变化,如照片翻过,范蔡贵圆睁着双眼几个小时,愣是没看出端倪,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警察’动作很标准,应该受过专业训练。”
吴北问:“你猜测,是在职民警作案?”
“不一定,退役民警以及犯重大错误被迫下岗的民警都有可能。”
“真会搞事情。”吴北一拳头打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绑架青少年还不够,还去偷我爸的尸体,真是丧尽天良。”
“如果目的只是索要被害人家属的钱财的话,这时候应该打个电话才对,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还有,比起受过一定教育的青少年,绑架儿童岂不是更容易一些?”
“这个……”吴北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皱着眉头答道:“总之,这些人的行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