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上帝创造了高山,丛林、河流、野兽还有人类在内的世间万物,同时创造了天使作为人类的管理者,并定了一个数字。只要人类的数量超过了这个数字就必须进行削减。为了达到绝对平衡,每年只允许复活一个人,而且是以另一个人的死亡为代价复活。天使们最早削减人类数量所用的方法是献祭。但时间一长,有些部落不愿意献祭,甚至反抗天使。于是,天使们想到了另一种方法——利用恶魔。
恶魔是上帝创造世界时所产生的畸形产物。他们丑陋、残暴、阴险狡诈,同样精通剑术和魔法。天使们默许恶魔通过散播瘟疫、制造地震、诱导火山爆发等各种方法削减人类数量,使其永远达不到上帝所定下的数字。恶魔下手过重时只需天使出手阻止即可。因为这种方法过于简单方便,天使们变得懒惰软弱、只顾享乐,甚至出现腐败。
时任神界第三位王锤宗在整治腐败时故意袒护自己的亲信,引起了很多人不满。眼看内战就要爆发,宙斯和米迦勒主动与锤宗谈判,以哈尔比河为界,划分为东方天堂和西方天堂,从此互不相干。
“艾欧曼斯,艾欧曼斯!”
睡梦中,艾欧曼斯感觉有人在叫他。他试图睁开眼睛,发现布西斯站在他面前。
艾欧曼斯说:“哦,老爸,我已经从范蔡贵的记忆里知道你的事情了,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东西给你。”布西斯把手里的项链递给艾欧曼斯。
那只项链上有一个钻石做的十字架吊坠。
“这是什么?”艾欧曼斯看着手里小巧的十字架,问道。
“这个东西可以让范蔡贵不需要吃药就能切换成你。使用方法很简单,把他挂在脖子上,然后手捏着十字架喊一句“转换”,就可以了。”
艾欧曼斯把项链挂在脖子上,手捏着十字架,说:“就像这样?”
“对,同理你也可以使用这个方法变成范蔡贵。”
“那真是太好了,十分感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艾欧曼斯揉了揉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放在柜子里的初音手办,印满四叶草图案的墙壁,还有,张贴于天花板上的巨幅御坂美琴海报,确保房间里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炮姐。他没见过这些,不过为什么看起来却很熟悉。
“哟,你醒了。”范蔡贵刚打开门,就看到已经坐起来的艾欧曼斯,“你都睡了一天了,还有,你的机械构造真是复杂,我还是恳求布西斯修理你的呢。”
“这里是哪儿?”
“我的卧室啊,奇怪了,”范蔡贵挠挠头,“根据布西斯的描述,我俩感知共享,记忆共享,难道你失忆了?”
“没什么,”艾欧曼斯转头看了看印着炮姐的床单,一脸嫌弃,“只是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玩意。”
“那就赶紧下楼餐厅吃饭,不快点的话就赶不上午饭了。”
艾欧曼斯把攥在手心的十字架给范蔡贵:“这个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布西斯送给我的,说是能让你快速变成我,有了它,再也不用吃药了。”
艾欧曼斯简单介绍了一下十字架的使用方法。
“真好看。替我谢谢布西斯。”范蔡贵戴上了十字架项链,悠闲地哼着歌走了出去,似乎前天就没发生过什么事。
但艾欧曼斯清楚地看见,范蔡贵脖子上有一圈痕迹,非常显眼。
“该死,难道我要跟这家伙过一辈子?”
范蔡贵的房间早就搬到了五楼,他比较喜欢清静,最顶层6楼是一大块闲置的空地,见不到人,四楼是图书馆和咖啡厅,所以五楼几乎把所有噪音都隔绝掉了。
范蔡贵缓慢地走下楼梯,准备与队员们共享午餐。突然,一股刺痛袭来,范蔡贵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大手疯狂挤压。剧烈的疼痛感使他上半身趴在了扶手上。
“我这是,怎么了?”范蔡贵捂着自己的额头,调匀呼吸来缓解痛苦,“是分裂宝石的影响吗?艾欧曼斯曾经说过,分裂宝石的效果只能维持三天。”
范蔡贵低头看了看胎膊上的手表,已经11:59了,而且秒针也走了大半圈。
“当当当,”客厅中央的大钟开始打点,十二点已到。
正在大吃特吃的龙牙冒险队看见了正在缓慢下楼的范蔡贵,招呼道:“范哥,你怎么这么慢啊?我们几个都有任务在身,不等你了,快来吃吧。”
“不了,我去外面吃,顺便买点日用品。”范蔡贵摆了摆手,披上了黑斗篷,换了双鞋,就出门了。
范春贵所居住的丰县是弥城市的一个偏僻的小县城,由于不是军事重地,并没有遭到大面积破坏。路边的店铺很快就恢复营业,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大战一样。
范蔡贵在一处告示栏前驻足,上面贴满了通缉令,每张通缉令上都印有他的照片,用大大的黑色字体写着“凡是能抓到范豪贵或能提供重大线索者,一律给予一千万元人民币作为奖励。注意,此人凶狠歹毒,切勿单独行动。”
他回来的事情目前只有龙牙冒险队队员知道,所以保密工作还是做得挺好的,过段时间等到新国王与防卫部部长谈妥,自己就不必再隐藏下去了。
行人见到他这副打扮,只是回头瞄了一下,把他当成长得很丑不肯露面的外地人,继续走自己的路。
“范蔡贵啊,你提出的这个建议真不错。我和你共用身体,你用左半身,我用右半身,这样就不会互相妨碍了。”艾欧曼斯低声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只有一张嘴,得等一个人说完话另一个人才能说。而且,和你各自用一半身体的权利,只限今天。”范蔡贵轻描淡写地说。
“哎,真扫兴,我还以为能永久使用一半身体呢。”
“那样的话我肯定得精神分裂症。”
艾欧曼斯和范蔡贵各自使用半具身体的建议有些不太实际,由于两人不默契,导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步一晃,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所幸行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艾欧曼斯身上,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啊!艾欧曼斯你步子迈太大了,扯到蛋了!”范蔡贵低声吼道。
“我这是第一次和你合作哎,有点耐心行不行?而且,你长那么高,步子就不应该迈大点吗?”
“我他妈,这是哪门子歪理啊?”范蔡贵刚想用在手扇自己右脸巴掌,但奈何自己也会痛,作罢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范蔡贵常去的饭店门口,两人都停下来了。
“怎么了?艾欧曼斯问。
“推门啊,你不想吃东西?”范蔡贵一脸茫然,明明门就在面前,艾欧曼斯为什么不推。
“为什么你不推?”艾欧曼斯反问道。
“我不是左撇子啊,当然要用右手推门。”
“我不推。”艾欧曼斯把手插进裤兜,吹起了口哨。
“你,好,我自己来。”范蔡贵推门走了进去,照例来到前台,点了一份炒米饭。
“先生还要饮料吗?”前台的粗犷大叔问。
“我要一瓶啤酒。”范蔡贵用左手指着菜单,说道。
“我要一瓶葡萄酒。”艾欧曼斯也学着范蔡贵的样子,用右手指着菜单上的葡萄酒。
“艾欧曼斯,我的钱不够。”范蔡贵想道。
因为艾欧曼斯与范蔡贵心灵相通,想法相通,就算不说出来,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即使是这样,艾欧斯还是用右手指着菜单上的葡萄酒倔强地说:“葡萄酒。”
“啤酒。”
“葡萄酒。”
“啤酒。”
“葡萄酒。”
……
两人如同唱黑脸红脸一样一唱一和,大叔终于忍不住了,怒拍了一下桌子,“先生,你到底要什么?”
范荣贵做出了让步,左手也指着菜单上的葡萄酒说:“那就葡萄酒吧。
范慕贵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炒米饭和酒过来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范蔡贵的心脏把艾欧曼斯的荣光挤到了一边,荣光边推开心脏一边骂道:“又大又湿,肉嘟嘟的,上面还布满血管,恶小死了!”
“那是我的心脏。”范蔡贵面无表情地说。
“让它离我远点,该死!它又过来了!”
荣光刚把心脏推开,心脏又挤了过来,黏乎乎的细胞液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谁设计出你们这群人类的,他可真是个奇葩!”
范蔡贵不管荣光怎么叫唤,他就自顾自地吃着炒米饭。很快炒饭就吃完了,他就大口喝酒。
“啊!”范蔡贵感觉心脏被石头砸了一下,意识到是荣光踹了一脚后,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尼玛!”
店里的顾客连同前台大叔因为喊叫全把目光移过来了,范蔡贵立刻掏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你提出的条件太多了,我不能全部满足!”范蔡贵装作很愤怒,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样子,低声吼道:“除非你给我个保证!”
终于,客人们的视线都移回去了,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范蔡贵才松了一口气。
“艾欧曼斯,你的荣光为什么踢我?”
“很明显它觉得不平均。”
“不平均?”
“对,葡萄酒并没有平均进入到你的胃和我的荣光里。”
“我怎么平均?我只有一张嘴。”
“那我就不管喽。”艾欧曼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谁让你的心脏不会踢人呢。”说着,荣光又踢了范蔡贵的心脏一脚。
范蔡贵感觉自己受到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屈辱。
走出饭店后,范蔡贵打算直接回家,不去街上溜达了。
突然,一阵狂风刮来,范蔡贵迅速抱住电线杆保持平稳,斗蓬的连衣帽却被大风掀到脑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黑色斗缝下的真面目。
“是范蔡贵!”其中一个人大喊。
“快报警,快报警!”另一个人大喊道。
人群很快乱成一团,拿手机报警者有之,大声求救者有之,逃跑保命者有之。
范蔡贵立刻逃离现场,回家会连累到龙牙冒险队他们,所以他决定去郊外。
背后,那些人开着汽车、摩托车穷追不舍。“艾欧曼斯,我把身体的控制权全部交给你,送我出城,去郊外。”范蔡贵说。
“没问题。”
范蔡贵捏着十字架,喊了句:“转换。”
范蔡贵的心脏、大脑、肝等器官,连同血管疯狂收缩,与之同时艾欧曼斯的荣光、燃料舱、冷却舱开始疯狂膨胀,很快,范蔡贵的内脏、大脑都蜷缩在了一起,缩成了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的肉块。
“咻”的一声,艾欧曼斯靠着脚底的喷射器一飞冲天,朝着郊外飞去。
艾欧曼斯速度很快,几分钟后,就降落在郊外的一片空地上了。
但是防卫部这次的出警速度出奇得快,伪装成树和石头的坦克和装甲车迅速向他包围过来。
“看吧,我就说在新皇帝古加尔与地球方签订停战协议之前地球是绝对不能回的。”艾欧曼斯自言自语道。
“古加尔确实提出过停战协议。”装甲车里出来一个人,那一米七几,身着淡蓝色军服,代表世界防卫部的蓝底十星旗缝在胸口的位置。
他就是防卫部的部长
“但是我们拒绝了他的请求。”部长死死盯着半空中的艾欧曼斯,没有丝毫胆怯地把话说完。
“不知好歹的人类!”艾欧曼斯顿时火冒三丈,张开大嘴,炮管从口腔中伸出,炮口直指部长。
“艾欧曼斯,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我。”范蔡贵低声道。
“可是,你没看到这些人类想杀了你吗?!”艾欧曼斯死死盯着下面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装甲车,以及已经瞄准好了随时准备开火的重型坦克。
防卫部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艾欧曼斯,把控制权给我,我不想再说一遍。”范蔡贵吼道。
“好吧。”
艾欧曼斯捏着十字架,喊了句:“转换。”
伴随着齿轮咔嚓咔嚓的摩擦声,范蔡贵的心脏、大脑等器官、血管急速膨胀,同时艾欧曼斯的荣光、冷却机、燃料舱迅速缩小。很快,范蔡贵的五脏六腑重新占满身体,属于艾欧曼斯的东西萎缩成一块芯片,吸咐在范蔡贵的心脏上。
“我就是范蔡贵,”范蔡贵看着地面上的士兵,张开双臂,咬牙说道:“我愿意为我的过错接受惩罚。”
弥城内鞭炮声不断,高楼大厦上也挂满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甲级战犯范蔡贵今日被捕,将于两日后处刑。”弥城居民们大多聚集在街上,也有的从街两旁的楼房里探出头来。人们挤挤嚷壤,也不知道谁踩了谁的脚,谁把谁挤到了墙上。有人感觉到钱包被偷了,或是屁股被摸了一把,不管怎样,先朝自己背后的那个陌生人吼两句再说。人群炸开了锅,怒喝声、哭喊声、讨论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是范蔡贵!”人们齐刷刷地转过头去。果然,在市中心东边不远处,一队防卫部士兵押送着载有范豪贵的囚车,朝这边过来了。
说是囚车,其实就是一辆普通的装甲车,只是在车顶焊了一根钢铁柱子,而范蔡贵正被铁链牢牢地绑在铁柱子上。
观众们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士兵和范蔡贵,士兵们只能用枪托粗暴地推开拥挤的人群。很明显,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范蔡贵身上,人们充分展现了他们对仇敌的憎恨,或吐口水,或扔石子,或问候祖宗十八代,无一不争先恐后地对范蔡贵冷嘲热讽。
不远处有块用铁丝刚围成的大片空地,那就是弥城的刑场,刑场的一边有个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刑具。领头的士兵把范蔡贵身上的铁链解开,但手和脚仍被铁链铐着。领头的士兵牵着他走到空地中的高台上,示意他跪下来,范蔡贵照做了,队伍最后的士兵顺手锁上了栅栏门,那些个看客就只能扒着铁丝网看热闹。
人们正议论着呢,打空地东北角的那排房子里,走出一个身穿藏青色西服,脚蹬黑皮鞋的男人。
范蔡贵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弥城市的执法官,主要工作就是给犯人陈述罪行,说白了就是让犯人死的明白。
执法官走近时,范蔡贵才发现他还留着齐眉长发和络腮胡子。
齐肩的头发对于现在的男人来说可能真的不算长,但对于防卫部来说,已经很长了。全军事化管理,3毫米头发的死规定可不是白叫的,而且也不允许留胡子。
这个执法官绝对是有后台的。
执法官走近时才看清跪在高台上的是范蔡贵,他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假装平静地走上高台,站在范蔡贵身边,打开手里的书本,开始陈述罪行。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零二条,犯人范蔡贵,身为中国公民,勾结不倒帝国,严重危害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判处死刑,于三天后执行……”
执法官在陈述罪行的时候,不时往旁边瞟几眼,看看范蔡贵有没有挣脱锁链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