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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小说 >  弃后出宫 >   第七十五章

孙绮云在楼下的小书房里做作业,许灿宇推门走了进去,孙绮云偏过头看着他,许灿宇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许灿宇。做完了吗?

孙绮云。还没有。

许灿宇。那,要不要我帮你做?

孙绮云(低头专心的做着作业)。不行,程一哥哥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许灿宇。嘁~

孙绮云(瞪着许灿宇)。你嘁什么?

许灿宇瘪了瘪嘴,没说话。

许灿宇。哎,你爸妈呢?

孙绮云。(低下头闷闷地)他们出远门了。

许灿宇。你刚才说你妈妈比那个小姐姐还好看,你妈妈到底多漂亮啊?

孙绮云。反正就是很漂亮,比仙女还好看。

许灿宇。那,你妈妈有没有照片儿之类的?你拿给我看看呗。

孙绮云。我妈妈不在照片儿里,她在画里。

孙绮云偷偷的跑到孙奶奶的房间里将一串钥匙拿了出来,然后她带着许灿宇悄悄的上了左边阁楼,打开了倒数第二间屋子。

门被打开,冬日的阳光斜斜的歇了几束在窗台上,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片安谧柔和里,许灿宇的眼神落到了对面墙上的那幅中国画上,一个穿着洋黄色旗袍的女人静静的婷立在一片画里,旗袍上点缀着三两枝润白的花,及颈的短发,从耳朵旁各编了一绺辫子扎到脑后,画中的人似是不经意间回眸,带着微愕的表情。身子微微侧着,身后是一街朦胧的海棠花,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许灿宇(看着画怔怔的出神)。我见过你妈妈。

许灿宇陷入回忆。字幕。五年前,仲夏。

第14幕

1.海棠盛开的街道白天(许灿宇的回忆)

一辆宾利停在了一个咖啡馆门前,制片人周总和九岁的许灿宇坐在车里。

制片人周总。灿宇,你想在这里等妈妈还是和妈妈一起?

许灿宇。我在这里等你。

周总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进了咖啡馆。

许灿宇乖乖的坐在座位上,这时候天上轻轻的响了一声闷雷,他抬起头好奇的四处张望,两个站在对面照相馆门口的男女(程一和孙绮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孙绮罗穿着一身洋黄的旗袍,背对着许灿宇,她的身后正好是一街盛放的海棠,程一手里拿着相机对着孙绮罗不经意间的回眸摁下了快门键,看着眼前的佳人,程一不由的愣了愣神。

这时候,天上的闷雷又陆陆续续的响了起来。程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日头正好。

程一。是要下太阳雨吗?

程一的话音刚落,地面上便被雨滴砸出了一个个小圆点,紧接着,急匆匆的太阳雨从天空中倾盆而下。

雨越来越大,看着落珠般的雨线程一的眼里隐隐的泛起一丝兴奋的光,他将手里的照相机交给了孙绮罗。

程一。你在这等我一下。

孙绮罗。你要做什么?

程一走入了雨里,他仰起脸让大雨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雨越下越大,程一像只浑身蓄满了力量的猎豹奔跑在大雨里,海棠花从树上簌簌的掉了下来,街道上的落红像是铺了一层粉色的地毯,有彩虹散落在程一的周身。

孙绮罗站在屋檐下,看见程一的举动后微微惊愕,随即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她看着程一像个孩子般奔跑在阳光和大雨里,似是被感染,孙绮罗将相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脱下高跟鞋后她也光着脚走进了雨里。

程一和孙绮罗在大雨里肆意的一起笑,一起跑,似乎那雨真的让他们很快乐,可以让他们忘掉一切烦恼,又似乎他们这么做只是单纯的觉得很好玩罢了。街上的行人都纷纷皱眉躲避大雨,只有他们俩在雨里笑着。

许灿宇坐在车里惊愕的看着程一和孙绮罗的举动,对于九岁的他来说,程一和绮罗不太正常。

2.孙奶奶的家白天

孙绮云。怎么样?我妈妈漂亮吧。

孙绮云将许灿宇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许灿宇正要说话,这时候程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抬头发现孙绮云和许灿宇站在阁楼上的储物间门口,一直上着锁的储物间被打开,门锁上挂了一把钥匙,两个一高一矮的小家伙牵着手背对着他。

程一。你俩干什么?

孙奶奶拿着皮尺正在给乔蓁量尺寸。

乔蓁。奶奶,我来的时候看见这附近好像都搬空了,还写了拆字,是不是这里要建什么东西啊?

孙奶奶(手顿了顿)。谁知道呢,隔三差五的就倒一片,也不知道哪天就轮到这儿了。

乔蓁。奶奶,我听说现在的开发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孙奶奶收起皮尺,转过身坐到桌子旁在纸上记下乔蓁的尺寸。

乔蓁。那,奶奶你为什么不愿意搬走?

孙奶奶(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乔蓁,半晌后说道)。我的一生都在这里,老了老了,还要搬去哪儿呢?

乔蓁微微低下头不再说话。

3.出租车内白天

出租车行驶在天津的街道上,乔蓁坐在车内正在打电话。

上司刘毅「画外音」。怎么样了?

乔蓁。不怎么样。

上司刘毅「画外音」。受挫了?

乔蓁。我只是在想,那栋老房子很好看,为什么一定非要拆掉呢?

上司刘毅「画外音」。好看不代表它可以出现在我们的度假村里,实习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你去么?

乔蓁沉默。

上司刘毅「画外音」(叹了口气)。他们一直想强拆,是我拦了下来,我们最多还有三天的时间。

第15幕

1.海棠盛开的街道白天

程一带着孙绮云和许灿宇逛街,孙绮云在左边紧紧拉着程一的手,许灿宇走在程一的右边,三人进了一家甜品店。

2.高档甜品店内白天

程一(笑着看向孙绮云)。想吃什么?自己去选。

许灿宇。我也要。

程一(拿出手机)。你真不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许灿宇(带着孙绮云向里面走去)。你真啰嗦。

许灿宇拿了一份甜品坐在了程一的对面,孙绮云在另一边正在和店员一起做蛋糕。

许灿宇(瞥了一眼程一,漫不经心的切下一小块甜品)。很久以前,我在这里见过你,(偏过头看向孙绮云的方向)还有她的妈妈,就在那个咖啡馆的外面。

程一。你见过我?

许灿宇(凑到程一面前)。你和这个小女孩的妈妈到底什么关系啊?她不会是你的女儿吧?

程一(作势要打许灿宇)。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八卦呢你!

许灿宇。我这是在和你聊天,哪里八卦了?哎,对了,那小女孩儿说她父母出远门了,可是哪有把老人孩子交给别人照顾的父母啊。你和那个大美女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孙绮云。程一哥哥,你来帮我一起做嘛。

程一(站起身)。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这么话多,我今晚就把你丢在马路上冻死你。

程一转身走向了孙绮云的方向,许灿宇对着他的背影瘪了瘪嘴。

看着手里渐渐成型的甜品,程一陷入了回忆。

3.上海某港口白天(程一的回忆)

字幕。七年前,上海。

繁忙的港口,程一正在和工友一起从货轮上搬运东西下来,他高大的身躯上背着最重的货物,豆大的汗珠挂在他的鼻尖和额头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三辆崭新的轿车停在了港口,几个男模特和穿着旗袍的女模特和一群摄影师在一个留着小胡子男人的带领下从车上走了下来,孙绮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程一正好看见她,程一对孙绮罗一见钟情。

小胡子男人(看着姑娘们后退着走,上海话)。来来来,姑娘们,咱们今天呢是民国上海风,大家都打起精神啊,早点拍完早点回去。

小胡子男人碰到了杵在原地的程一,程一身上还背着货物,女模特们一阵哄笑,孙绮罗无甚表情的淡淡看了一眼程一。

小胡子男人(转过身瞪着程一)。哎,我说你这个小赤佬,走路长不长眼的,撞疼了我知不知道额!臭烘烘的还不赶紧走!

程一(往一边走去,闻了闻自己的肩膀)。哪里臭烘烘了,我今儿早上才洗的澡。

小胡子男人的助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程一对着小胡子男人微微瘪了瘪嘴,背着货物走了,孙绮罗在程一转身后又看了程一一眼。

小胡子男人的助理。李哥(小胡子男人的姓),李哥,不好了,刚才孙小姐的搭档,魏泽的助理打电话过来说魏泽的车在半路上出问题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来不了了,让,让我们重新找人,怎么办啊?

小胡子男人(扶额)。哎哟!这小祖宗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车在半路坏了?这什么破理由?哎哟,这,这要怎么办?

小胡子男人(走向孙绮罗,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绮罗啊,魏泽他今儿来不了了,你看,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孙绮罗。明天?明天你不是已经答应万老板的邀请了么?(顿了顿)有什么可慌的?难道你觉着这杂志少了他魏泽还成不了了?

小胡子男人。啊?我。

孙绮罗越过小胡子男人走向了不远处正在搬运货物的程一。

程一发现孙绮罗慢慢的向着他走了过来,他不可抑制的红了脸。

孙绮罗。我们今天要在这里拍一个民国上海的主题杂志,但是我的搭档今天来不了了,我能邀请你做我的搭档吗?

程一。啊?可,可是我只是个搬运工。

孙绮罗。我觉得你会是个好模特。

第16幕(程一的回忆)

1.日式烤肉店夜晚

上海弄堂里的一家日式烤肉店里,程一作为店里的碳长正穿着店服在烤肉,店里的人不多,这时候孙绮罗带着她的三两个朋友进了烤肉店。

孙绮罗和朋友正在点菜,程一端着一盘烤得金黄诱人的烤肉走到了距离孙绮罗不远的另一桌,那桌的女孩子们看着程一羞涩的笑。

孙绮罗(看着程一的方向试探性的)。程一?

听到有人叫自己,程一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接,程一开心的笑了起来。

程一和孙绮罗站在烤肉店外的休息区。

孙绮罗。你,你不是在码头吗?怎么会?

程一。哦,我想挣多点的钱,正好晚上我也有空,所以就来了。

孙绮罗(饶有兴趣)。挣多点的钱?你想挣多少?

程一。也不是说非要挣多少,反正我想买的东西买得起就行。

孙绮罗。我上次和你提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的形象很好,很适合做模特,签了约,你能挣更多的钱,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这些天你也没打电话给我,你的意思?

程一(挠挠头)。其实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签过什么合约呢,我怕。

孙绮罗。怕我骗你?

程一。不是不是(摆手),我是总觉着签了我就不自由了,我很怕那些条条框框,怕被圈着就出不来了。(顿了顿)其实,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不缺钱花,也没什么烦心事,家人和朋友都很好,还有喜欢的人,真的,挺好的。

孙绮罗正要说话,这时候餐厅里有人喊了一声程一。

程一。有人叫我,我先进去了啊。

孙绮罗(点了点头)。嗯,好吧。哎,对了,你晚上几点下班?

程一。十一点,怎么了?

孙绮罗。没。

孙绮罗。程一。

程一。嗯?

孙绮罗。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停顿)也是最聪明的人。

孙绮罗深深的看了一眼程一,转身走掉,程一有些懵的看着孙绮罗走远。

深夜。

程一和店员们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多,很快,店里只剩下做清洁的程一和唐华。

店员唐华(提着垃圾袋)。哎,程一,我先走了啊,你待会儿记得把门锁好。

程一(正在拖地)。哎,好。

将门锁好,程一哼着小曲走入了弄堂里。

2.弄堂里的巷子夜晚

程一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拐过一个弯后远远的他就看到不远处站了六七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直到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是六个小混混围着烤肉店的店员唐华,一个小混混注意到了程一。

小混混。小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赶紧滚!

程一(没理小混混,试探性的喊道)。唐华?是你吗?

店员唐华。程一?你,你别管我,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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