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同陌上阡又叮嘱了一些关于明日修仙大会的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忘忧殿。
他所住的忘忧殿是最为深幽,最为靠后。环境很是清幽,因为是上仙居住的寝殿,仙气环绕,灵气很是充沛,只是人烟稀少,因为那灵上天尊极喜僻静,整个寝宫都不见任何的婢女,偌大的宫殿,来来往往的,只有陌上阡和天尊而已。
也难怪陌上阡一心期盼着那傅小七可以入天灵派了。
从后殿出来,他远远地便听见从偏殿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声音。
眼下已经是子时了,偏殿居住的都是今日上山来报名修仙大会的弟子。那修仙大会卯时便要在前殿的广场集合,如今,这么晚了,怎么会还有人在院子里。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甚者,他是个极其淡漠之人,对他人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
这几百年来,他也只收了陌上阡一个弟子,并不是因为后来通过考核的弟子天资愚钝,或者说灵根缺乏,而是因为,他嫌麻烦。
一个弟子对他来说,不多不少,正好,过满则亏。
但今日,他本是急着前往锁妖塔的,可在路过偏殿的时候,听到那声音,竟不自觉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偏殿的庭院中,有个人影,穿着青绿色衣衫,正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些怪异的举动,嘴里好像还喃喃着什么一二三四的话,周围的寝殿,烛火都已经灭了,头顶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将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正琢磨着,那人是不是魔界或妖界派来的卧底,那人便转过了身。
是她。
她真的是来参加修仙大会的。
他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封印的灼热感愈发的强烈,他伸出手指,再将那封印加深了一寸。
她的体质的确是凡人不错,只是,她体内的阴气很是重,又与自己的命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她若是同那魔界和妖界并无瓜葛的话,她也不足以成大患,但她若是真的是魔界或妖界派来的卧底的话,那可真的大事不好了。
但他今夜便要去锁妖塔了,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只凭陌上一个人,怕是压不住。
他想起来,自己的令牌有窥视的功能,还能净化阴气,既然,先前一直在她身上,后来,虽被自己收了回来,眼下,看来,只好将玉牌重新放在她身上,以便自己在锁妖塔还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免出什么事。
于是,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块玉牌,轻轻一挥,到了那人的身上,然后,他便离开前去锁妖塔了。
终于,在运动了许久之后,她总算觉得自己的肚子没那么饱胀了,于是,伸了伸懒腰,便回房睡去了。
翌日卯时,昨日的弟子都从偏殿出来,来到前殿的广场集合了。
昨夜很晚才入睡,到了卯时,她差一点没能起来,幸好玉莲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替她梳洗打扮好,才同她一起准时到了广场。
那个时刻,她终于觉得这次出来带着玉莲简直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所有的弟子都很是精力充沛,精神抖擞,只有小七,哈欠连天,睡眼朦胧,光是站着,就要昏昏欲睡直挺挺地倒下去,所幸有玉莲在她背后撑着她,没让她真的往下倒去。
司马轩见小七困得有些神志不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七兄弟,你昨夜干嘛去了,怎么困得如此厉害?”
“我......呃......啊.......一言难尽啊.......”
小七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很快,大师兄陌上阡同一众的师弟们走来了,里头就有昨日负责报名的白衣师兄,落空。
“落空,看一下,大家是否都已经到齐了。”
陌上阡转头对着落空说道。
落空拿出昨日的姓名簿,开始核对了起来,“一万二千四十五,一万二千四十六......一万三。”
“师兄,人都到齐了。”
“各位,昨日,落空师弟想必都同大家说过了,昨日发给大家的那块木牌便是此次考核的准入券,望各位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将它弄丢,否则,将会失去考核的资格。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
“等等!”
陌上阡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好像还是个姑娘,只是,这声音听来,怎么有些熟悉。
大家循着声音纷纷转过头,是昨日的那位因为女扮男装上山报名而被拒绝,最后没收了木牌,赶下山的女子。
昨日,她便扬言说,她今日会再次前来的,没想到,今日她果真来了,只是同昨日孤身一人不同,今日,她的身边还有个蓄着白色长须的老人,而且那女子一脸的嚣张与得意,甚至像是特意挑衅的一般,直接穿着女子的衣服。
她本就生的好看,昨日,小七便觉得这个女子真是极为好看,她家里头也有嫂嫂,她们也虽好看,但更多的是温婉儒雅,小家碧玉,但这个女子,眼里透着光,虽是一脸的嚣张跋扈,却也着实灵动可爱。一身粉色的衣衫将她的皮肤衬得更为雪白。
“姑娘,您怎么又来了?昨日,我同你说过了,我们天灵派不收女弟子,你还是请回吧。”
落空见昨日那女子又前来,还拖家带口的,忍不住先一步上前对着那女子说道。
落空的声音尽显无奈,小七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替落空师兄感到为难。
难怪,有句话说,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女人。
落空话音刚落,陌上阡便走上前,将落空拉到身后,小声呵斥道:“不得无礼。”然后,又对着那白发白须的老人作揖道:“无极上神。”
那落空听到陌上阡称那老人为无极仙人,便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色,随后也立刻作揖道:“无极上神请恕在下无礼。”
身边的人也纷纷将目光从那女子转移到了那老人的身上,眼里还带着几分敬意。
就连站在一旁的司马轩,眼里都流露了几分敬意,嘴里还喃喃:“难怪啊。”
小七看着周围的人一下子态度转得如此之快,又听着司马轩的那句难怪啊,忍不住转头拉了拉司马轩的袖子,小声问道:“难怪什么啊?那个无极上神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连大师兄都对他如此地尊敬,而且,周围的人都一脸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