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远听着这些话,却觉得未来一片灰蒙蒙的。
“姓孟的是咱们这里的父母官,还有什么事是他压不下去的?就是咱们找着了把柄,难不成还真能告到他?仔细再给咱们安个诬告的罪名!”
一时间,孙宝全也是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很棘手。
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这县里最有权势的县丞老爷。
孙志远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突然一变,紧接着就往书案边走,奋笔疾书。
“我这就修书一封给孟夫人,叫她知道她家的老头子和刘淑贤这个贱妇做了什么好事儿!咱们拿他没办法,我就不信孟夫人能饶过他们!”
“不成不成!”孙保全谨慎的说:“你别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妻以夫为纲,那孟夫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压根不是个泼辣的,她要是个驭夫有道的人,姓孟的还敢整日夜不归宿?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指着她出面指证自家的老爷?还不是只能吃哑巴亏,说不准她一收到信,就立刻去汇报给姓孟的,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孙志远泄气的重重把笔摔在桌上,“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不成就拿这对狗男女没办法了!”
“这口恶气,自然是要出。”孙宝全寻思着说:“但不能操之过急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她和姓孟的苟合的地点,等哪一日他们再私会,咱们多带些人去捉奸,到时他想反告咱们一把也不成了,众目睽睽的,他可怎么都洗不清了。”
“可我一天都忍不住了,看到刘淑贤这个恶心的毒妇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孙宝全还算有点脑子,寻思着说:“今晚她回来了,你便……”
这边父子两个在书房里如此这般的谋划。
另一边的赛福楼里。
刘淑贤穿好了衣裳,就靠在软榻上哭哭啼啼,“孟大人半点都不心疼我,我才坐着小月子,今日就这样糟蹋我……”
用手绢擦着泪,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孟同光今日本就打着除了那孽障的念头,可姓刘的奸诈,换了见面的地点,在赛福楼这样的公众场合他是不敢胡来,以免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他因此什么也没做成,正为此憋了一肚子暗火,便全都宣泄在刘淑贤身上,难免粗鲁了些。
事毕之后,看着刘淑贤哭哭啼啼的模样,不免又心生怜悯。
耐着性子,好生劝慰了一番,叫她打掉那孩子,以后自己不会亏待她。
孟同光的话,明着在为刘淑贤考虑,实际就是不想负任何责任。
刘淑贤听得一阵心寒,心里暗恨孟同光只把她当成个玩物。
她假意再三保证确实服了打胎药,却存了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的心。
她有几分小聪明,自以为稳住了孟同光,其实被人家看穿心思,将她拿捏的死死的都不知。
孟同光见刘淑贤仍旧是执迷不悟,心里就有了防备,不过他到底是老成持重,所有的心思都不外露。
十月怀胎,一切顺利的话还要过生产那关。
他下定决心去了这个心头大患,先把外宅那些证据抹去了,过些日子再寻个郎中在保胎药上做做手脚,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事儿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