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给说的亲,你一口回绝,转头却又把容姐儿嫁给个哑巴,你让外头人咋看我和你娘!”他说着,又瞪庄文,“外头都说容姐儿和那哑巴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被逼得没办法才答应了这婚事,你老实给爹说,是也不是!?”
庄文一张脸刷地沉了下来,“是谁编排的这话?”
“都传开了,哪家哪户不知道?”
庄容听到这儿,就再也听不下去,打断说,“我也天天出门,怎么就没听见风言风语?爷爷你怕是被人给糊弄了,我从小在村里长大,大家伙是看着我长大的,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我可不信谁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揣测我,捉贼还要捉现行呢,这没影的事也敢乱传,哎?这话该不会就是奶奶说的吧?”
庄显贵被噎的一滞,勃然大怒说:“当然不是你奶,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庄容还想说什么,庄文走过来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凝重,“容儿进屋歇息会儿,这事爹和你爷爷说清楚。”
她爹的面子总得给。
庄容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快,扭身进屋去了。
庄文就说:“那些闲话都是无稽之谈,爹什么也别信,容姐儿是什么样的人爹还能不清楚,她从小就文静,绝不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我也没像外头说的那样应了这门婚事,外头人怎么说,就由着那些人去说。”
家和万事兴,反之,家里就是些鸡飞狗跳的事儿。
庄文也想通了,就算没有桃红一事,有他娘在中间搅和,这些是非就如影随形的甩不脱。
如今这样也好,别人以为他们容姐儿定了亲,反倒少了是非。
庄显贵听了庄文否认,琢磨了一会儿,冷声说,“容姐儿真没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好,咱们老庄家世世代代清白,没出过一个寡颜廉耻的女人家,她要真做了这事儿,非得逐她出门不可!”
庄文扯唇笑了笑,眼底有讽刺一闪而逝。
别说他容儿没做这些事儿,就真是做了,他也不会因他爹一句话就把女儿逐出门,只是他爹爱面子,又受了人挑唆,这话题再多说下去也是不欢而散。
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强调道:“容儿是清清白白的,还望爹以后能多信任着容儿,要是自家人都不相信自家人,跟着有心人一起胡说八道,儿子的心也寒了。”
他这个“有心人”说的微妙,虽然没挑明了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闲话就是从庄王氏口里说出来的。
庄显贵不自然地咳了咳,转了话头说:“听说昨个儿还去县里大采买了?装了一板车的东西带回来,一卖粮食就这样大手大脚的,往后这日子可咋过?”
他本意是想敲打庄文几句,让他仔细过日子,攒些钱。
谁知庄文却说:“能花才能挣,这些小事儿爹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你呀你!”庄显贵就伸手指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手里有几个钱就穷显摆,忘了本分!”
“我如今家务事自理,没花爹娘半文钱。”庄文淡淡说:“穷也好富也罢,都是我自个儿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