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我外婆了。这是外婆去世后,我第一次梦见外婆。”闵予甜的笑容消失在嘴角。
过了一会,笑容重新出现在闵予甜的脸上。
“师父!我们成功了是不是!我感觉全身好舒服啊!”
华锋点点头,“成功了。沈清月身上属于你的气运都拿回来了。”
“谢谢师父!”闵予甜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我感觉身体好轻盈,全身充满了力量。”
华锋笑了笑,“等你将自己的身体修复,用你自己的身体,你会觉得更轻盈。”
见师父提到这,闵予甜来兴致了。
“师父,那我现在能修复自己的身体了吗?”
话音刚落,华锋的笑容收敛。
闵予甜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又有新的问题出来吧?
“说吧,师父,我能承受,我就知道,关系到我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华锋也有些无奈。
他开口道:“拿回沈清月气运这事没什么意外。只是...”
闵予甜竖起耳朵,“只是什么?”
“只是你的气运还没完全找齐。”华锋咬牙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
闵予甜不解。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又笑又想哭又无奈又不明白。
“不是,师父,我感觉我现在舒服得能飞起来!虽然我今天没看见在沈清月那拿回来的气运有多少,但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全部了。师父,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在你做梦的时候,我算了很多遍。不会有错的,你的气运确实没完全回归。”
华锋见闵予甜难看的表情,继续道,
“但是!但是为师这次算到了你的气运只剩一部分了!为师猜测,你最后一部分气运应该在那做法的背后高人身上。”
闵予甜瞪大双眼,“师父,你在开玩笑吗?背后...背后那个高人?”
华锋:“这只是一种猜测,到底是不是为师不确定,但这种可能性极大。”
“为师刚才看到沈清月身上的气运,才明白这件事的关键。沈清月身上的气运,刚好是她身体能承受的上限。”
“分给尚家那的气运相当于边角料。”
“最主要的那部分气运,正好够一个玄门高人享用了。”
华锋说着说着,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作为玄门大佬,他们拥有钱也能拥有权,所以那人为啥放着你这能升阶修为的气运不要,要分给其他人?图普通人给的那点钱?还是给普通人做慈善?”
“那是因为你的气运太强了。强到那个高人无法独吞你的气运,所以,那高人才将你的气运一分为三。”
闵予甜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所以,尚家不是我的坎,沈清月也不是我的坎,最后那个高人才是我的人生大坎,对吗?”
华锋抿抿嘴,“也能这么说。”
闵予甜啪得一下,一屁股坐地上,“呵,这该死的人生,没完没了了。”
闵予甜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人生,不久,又站起来,帮师父一起收拾东西。
“我想通了,我不能气馁,不能半途而废。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往前走。”
“我的爸爸妈妈外婆不能白死,我也不能等死。闵叔叔和赵阿姨还在等真正的闵予甜醒来。”
“师父你也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我不能害怕,不能因为背后那人是玄门大佬,就畏惧。师父说过,我是天才徒弟,对吧。”
“说不定我能行呢!本来我找齐气运,也是要找那高人复仇的,现在的目标依然没变!”
闵予甜的语气越发坚定。
华锋没想到徒弟的情绪这么快就调整好了,不愧是他挑中的好徒弟。
“徒儿,别怕。还有为师在。”
“师父!”
闵予甜的情绪被华锋这句话彻底激发出来,她感动得语气哽咽。
*
魔都沈家别墅。
“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王英看着眉头紧皱的家庭医生心里有些不安。
齐医生将听诊器放下,对着满脸焦急的沈瑞夫妇低声道:“沈总,沈夫人。清月的病似乎复发了。具体什么情况,还需到医院做检查。”
话音未落,王英只觉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被沈瑞抬手扶住。
“怎么会这样?我女儿的病明明好了!”王英冲着齐医生大喊。
齐医生是沈瑞家的家庭医生,在沈家呆了十来年,对沈清月的身体最为清楚不过。
她能理解沈夫人的情绪崩溃,但这病本来就严重,沈清月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奇迹。
现在她不知道沈清月的病为何突然复发,就像不知道当初沈清月的身体为何突然康复一样。
“沈总,沈夫人,现在就将小姐送去医院吧。”
“走,去医院。”沈瑞一把将女儿抱起。
沈清月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她除了疼痛,感觉不到周边任何情况。
上一次这样难受,还是八年前,那会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如今,她又快死了吗?
沈瑞开着车一路飙车一来医院。
提前等在医院的医生们将沈清月抬进去做检查。
王英和沈瑞坐在外面等待结果。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从检查室走出来。
王英迎上去:“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色不太好,他摇了摇头:“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旧疾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每一处了,再无办法。”
王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瑞忙将妻子接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单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连忙接通电话,“大师!”
电话里传出一名老者的声音,“你女儿身上的气运消散了。给女儿准备后事吧。”
沈瑞的呼吸瞬间一窒,对着电话大喊,
“为什么会这样?大师!大师!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老者继续道:“老身无能为力。”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大师!救救我女儿啊!救救我女儿!”
沈瑞痛苦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过道里。
医院有些住院的病人听到声响,探头看过来,看到一个抱着妻子对着手机大声呼喊的中年男子。
他们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医院呆久了,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