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锋的法阵就设置在暗室中。
暗室只是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只在墙壁上点了几支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箓,明明是密不透风的暗室,符箓却会微微摆动,闵予甜猜测是被法阵的灵气吹动的。
房间正前方摆放了一张桌子,桌上两边分别点了两根蜡烛,沈清月的物品就放在桌子上,其中还有一张黄符写了沈清月的生辰八字。
桌上还有一杯红色的符水,这是浸泡过沈清月血液手帕的符水。
闵予甜在师父的指示下,坐在房间正中间的地板上。
周围点了九根蜡烛将闵予甜团团围住。
现在的时间,晚上七点半。
“开始。”华锋道。
闵予甜闭上眼睛,人呈打坐姿势,脑海中一直默念,“我是温知橙,你快回来吧。”
桌前的华锋净了净手,拿起写着沈清月生辰八字的黄符,口中默念口诀,将黄符浸在红色的符水中过一遍拿出。
手中的黄符变成红色,接着,华锋将符纸在沈清月的物品上轻轻扫过。
最后,华锋把变成红色的符纸猛地掷在空中,同时口中大喊:“温知橙的气运!归!”
空中的符纸瞬间自燃,出现橘黄色的火焰。
接着,华锋继续默念口诀,手中动作停止,等待着该回来的气运。
闵予甜一直闭着眼睛,专心致志想着那句话,“我是温知橙,你快回来吧。”
此时,位于魔都某别墅内。
沈瑞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沈清月坐在沙发上埋头刷短视频。
刷到搞笑视频,沈清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一旁看电视的沈瑞、王英夫妻俩听到女儿的笑声,心里很高兴。
最近几天,女儿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了。女儿开心,他们做父母的就开心。
沈清月的心情确实很好。
自从她戴上大师给的手链,再也没发生不开心的事情。
她原本是个疤痕体质,往日随便一个小伤口都会留疤。没想到这次额头上的伤口好了后,一点痕迹都没留。
肯定是这手链的功劳。
“清月,吃个苹果。”王英将一个削完皮的苹果递给女儿,“保佑我女儿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谢谢妈妈。”沈清月左手接过苹果,右手继续划拉着手机屏幕。
咬一口苹果,甜甜的,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就在这时,沈清月觉得胸口隐隐约约有一丝丝闷痛。
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不舒服。
可能最近熬夜熬多了吧,明天叫家庭医生上门看看。
她没多想,继续刷短视频。
沈清月完全没有看见,一丝丝金黄色的气体正从她的胸口散出,消失在空气中。
华锋的密室里,装有沈清月血水的水杯上,出现一丝丝金黄色的气体。
时间缓缓流逝,水杯上的金黄色气体越积越多,逐渐变成一个气团。
此时的气团已经和尚家找回的那个气团一样大小了。
气团依然在旋转,变大。
沈清月被胸口更深的闷痛打断看短视频的思绪。
她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右手捂上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股闷痛感怎么跟小时候生病时的感觉相似?
她这是怎么了?
金黄色的气体依然源源不断从沈清月的胸口处散出,可沈清月只是个普通人,她完全看不见。
终于,没有气体了,体内的气运都散发完了。
沈清月胸口的闷痛越来越明显。
“妈妈,我不舒服。”沈清月左手上已经吃了一半的苹果瞬间掉地,她难受地跟妈妈说,“妈妈,我胸口疼。”
王英和沈瑞听到女儿的呼叫,连忙起身来到女儿身边。
“月月,怎么了?”
“妈妈,我胸口疼,跟小时候一样疼。”
沈瑞见此,连忙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火急火燎将正在家中与老婆孩子过年的医生叫到家里来。
这是怎么了?
时隔八年,清月的胸口怎么又痛了?
难道病情更严重了?严重到那东西都压制不住了?
想到此,沈瑞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人接,沈瑞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沈清月的额头渗出细汗。
“妈妈,我疼。我好疼。”沈清月呢喃道,“我是不是病情复发了?”
王英抓着女儿的手,安慰:“不会的,女儿,不会的。小时候的病已经治好了。你别胡思乱想,等医生来了就知道了。没事的。”
清市。
华锋看着水杯上不再旋转的金黄色气团大喜。
拿回来了!都拿回来了!
这团气运比在尚家找回的那团气运要大上三倍!
这会不会就是全部了!
华锋激动地手有些发抖。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稳定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抬手对着气运团子轻轻一推,
“快去你主人那!”
金黄色的气团从杯子上空飘出,向着闵予甜坐着的地方飘去。
围着闵予甜的九根蜡烛,烛火不停跳跃,似乎在迎接气团的到来。
气运团穿过蜡烛的缝隙中,来到闵予甜的身边。
重获自由的气运团小心谨慎地围着闵予甜转了几圈,再仔细闻了闻。
这个味道,是我主人!
气运团子迅速钻入闵予甜的体内,与她的灵魂相融合。
闵予甜正沉浸在呼唤气运的状态中,突然感到身体如同浸泡在温泉中那般舒适。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十五岁外婆去世的那年冬天,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去找街上的医生给外婆看病。
街上的诊所没有关门,医生就在门口等她,她成功带着医生来到家里。
外婆还没睡着,医生给外婆看了病,开了一些药说外婆没什么事就走了。
她将药给外婆服下,外婆醒了过来。
梦里的她非常开心,比任何时候还开心。
闵予甜笑着笑着,醒了过来。
她笑着睁开眼睛,愣了几秒,才想起她现在在哪。
她在师父的暗室中,他们在召唤她的气运。
华锋双手环胸,看着做梦笑醒的徒弟,“做了啥梦啊?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