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在那个人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瞬间哭着趴在冰凉的地上。
“左总……”林清惊讶的望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惊讶到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在那个人走到安好面前的时候,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手中的黑伞直接坠落,安好听见声音连忙抬起头,近距离看见他的脸,她更是哭着想要站起身,可是身上的痛楚几乎席卷了她全部的神经。
她吸着鼻子,直到左寒城伸出手,她忙抬起手放到他的手里,他的手不似以前那样温暖,他的手有些凉,可是这的确是他的手啊……
左寒城微微提力,安好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起身的瞬间她连自己的腰和屁股上的疼都顾不得了,直接狠狠的扑进他怀里,仍然是消了音一般的哭,可是两手却像是在拥抱着这个世上最珍贵易碎的宝贝一样死死的抱着,生怕他下一瞬间就消失了,生怕他忽然变成了一团雾气化开,也生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己。
“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安好哽咽的在他怀里,两手用力的抱着他:“你没有死!左寒城你没有死!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左寒城未语,摸到她身上的凉意,还未开口,林清已经将刚刚下车时带出来的大衣送了过来,只是将大衣递给左寒城的时候,连她也觉得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左寒城接过大衣,罩在安好身上,安好早已经顾不得冷还是不冷,只是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他的怀里他的身体里似的死死的不愿意分开,鼻间的味道仍然是属于他的清冽好闻,虽然有些药物的味道,但并不影响她能清晰的分辨出眼前的男人。
安好两手抓住他背后的风衣,哽咽到已经说不出话来,声音只是颤颤巍巍的不停的重复:“我知道你没有死……我知道你还活着……左寒城……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左寒城的手温柔的落在安好的头上,在她的后脑轻轻的抚过:“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安好拼命的摇头,在他的怀里钻的更深了些,整个人仿佛都几乎要溺毙在他的怀里:“不久!不久!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能回来,多久我都可以等,哪怕你不回来,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够了……”
安好有些语无伦次,左寒城轻笑,温柔的拥抱及不上心头的热血,奈何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体内早已超出负荷,安好完全不明所以的没头没脑的冲撞已经让他难以站稳,可却仍然屹立在她的面前,替她遮挡风雪,为她避去严寒。
他好像瘦了很多。
安好吸着鼻子,正要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现,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不告诉她。
还未开口,忽然只感觉肩头一沉,还未反映过来,左寒城屹立在她眼前的身形便赫然向下压来,但他已经试图避开她的肚子,向侧面缓缓倒去。
安好却是瞬间本能的伸手去扶住他,踉跄着蹲下身看着忽然向下倒去的左寒城:“你怎么了?!”
“左先生!”d忙快步奔了过来,抬起眼见安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在和她一同扶住左寒城的同时只能匆忙间简单的解释:“左太太,左先生刚在美国结束长达八个月的强度治疗,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并且才刚下飞机没多久,身体无法支撑太长时间,需要马上去医院……”
安好面色僵白,有些机械的点着,手却是死死的仍然抓着左寒城的手不放。
……
a市某家中美联合国际医院。
安好被林清强行带去妇产科检查,看看刚才有没有摔伤。
安好虽然肚子一直很疼,但医生只说是因为摔倒而导致子宫剧烈收缩了几下所以才会那么疼,但是好在没有真的摔到那么严重导致早产的地步,但却叮嘱她从现在开始必须乖乖的静养,不能再有任何摔倒和碰撞的事情发生。
确定安好的身体没有问题,林清才总算放她去上面的病房。
眼见着安好像个游魂一样的“飘”进了电梯里,林清还是不太放心的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回头对司机说:“给莫白打个电话,告诉他,左总回来了。”
司机到现在还有些懵然,他是盛凌集团资历很老的司机了,可是这么久以来无形中听过太多关于左总已经不在世的消失,这忽然间看见左总回来了,到现在还没能消化得下这一消息,好半天才继续一脸懵然的拿出手机。
林清陪着安好乘坐电梯上楼,赶到d他们所在的治疗区,最开始被医生禁止进入,d回头看见了她们,上前说明了她们的身份,才终于被放进去。
安好刚才在电梯里还有一种如坠入梦中的感觉,现在看见了d,她才清醒了过来,忙走上前:“左寒城在哪?”
“里面。”d边说边看着安好,发现她虽然肚子这么大了,但是人却一点都没有胖,反而看起来更消瘦了许多。
d这么一个硬汉看见这样的安好也终究还是目光染了几分柔软,声音也放缓了一些:“左太太,你刚才摔了那么一下,没事吧?”
安好摇头:“没事,没事,我身体一直好着呢,这么久以来每天都在锻炼,虽然刚才摔一下,但好在我肚子里的宝宝和左寒城一样生命力顽强的很,我没事,只要左寒城也没事的话,我就更没事了!”
安好其实到现在都仍然还有些语无伦次……
d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被隔绝的病房,然后说道:“左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虽然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但是他的命是肯定保住了,左太太放心吧。”
“他伤的很重是不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你们之前一直隐瞒着我是为什么?”
安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努力让自己忍住想要冲进那道门里再去看一眼左寒城的冲动。
d看了她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左先生本意是不希望你知道他在美国所经历的那几个月的煎熬与生死难关,不过好在左先生撑过来了,他既然已经回来,左太太你就不必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