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不能确定他们对自己有没有敌意,但她能确定的是这些人对左寒城有敌意。
vllen……
刚才那几个男人显然也认出了她的耳钉,应该是这些人都知道左寒城,也肯定是追踪过他的事情,不然的话不会把这种小事都掌握的这么清楚。
“我们对你没有敌意,而你却似乎对我们有着很强的防备之心。”那个男人的声音凉凉的:“你认识我们?”
安好摇头,苍白的脸色和背上刺目腥红的鲜血将她神情间的脆弱演变的看起来更加脆弱和无助,她垂下眼睛后轻声说:“我才刚经历九死一生的巨变,虽然的确是你们救了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离开狼穴就又入虎口……”
那个男人顿时挑了挑眉:“那几个俄罗斯人抓走你干什么?”
“他们本来要抓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但是她跑了,他们就将我带走了,好像是想要去威胁一个叫阿ken的人……”安好的声音轻轻的,又回答的模棱两可。
然而听见她的这句话,那个男人才又仔细的审视了她几眼,目光再度落在她的耳朵上:“说了这么多,你偏偏绕开vllen的事情,如果说你不认识他,你以为我会相信?奉劝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说话的同时,他给她身后的那两个人抛一个眼神,那两人就直接拉开车的后门将她推了进去。
安好的手脚仍然被绑着,踉跄的倒在车里,但这辆车没有那种经过改装的黑暗的车厢,她就这样无力的靠坐在加长的悍马车中第三排的皮椅上,车里的味道闻起来很干净,却硬生生的混入了她背后鲜血的味道。
可这起码也比外面的味道要好闻。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去看那辆在远处已经开始自燃的车,更不敢看那些被枪打破了脑袋,那满地的脑浆和鲜血,外面的味道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她觉得自己是强自镇定才能忍住不去吐。
这辆车里只有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和刚才那个对自己说话的男人,那个男人在前一排的皮椅上安静的坐着,直到后车门被关闭,安好浑身无力的靠在他后方的座椅上时,他侧眸淡看了她一眼:“你手上被绑住的地方已经磨出血了,似乎很疼。等你想起自己和vllen是什么关系,我们再放开你。”
安好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磨破了皮的双手手腕,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不像是什么好人,但起码行事做风让她觉得多多少少可商量的余地,不过也难以保证也许他比之前那些人更杀人不眨眼,也许只是外表的光鲜而己。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男人听见她的话,眼神冷淡的又看了她一眼:“你和vllen是什么关系?”
妈-的,话题又绕回来了!
如果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敌还是友,她怎么可能说自己和左寒城的关系?
安好的背上那些已经裂开和被汗打湿的伤口才是最疼的,这种疼都已经能忍过了,只是手腕上被磨破了皮的疼又能怎么样?
总归是不至于要命。
她将两手就这样放在腿上,没有回答。
她现在就算是说谎,说自己跟那个叫vllen的人不认识恐怕也没用,这些人既然会这样问她,就肯定是认定了她和左寒城是相识的。
而且他们从她带着的心尖之宠看得出来她和左寒城关系匪浅,她现在无论是说真话还是说谎话都不如沉默来得好。
那个男人似乎也很有耐心,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对车窗外的人低声说了一句,那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去其他车上拿了一台手提电脑过来。
在他接过电脑后,也不知道打开电脑之后在上面查了什么,安好这个角度看不清楚。
而且她现在保命要紧,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才重要,管他在搜索什么都应该和她没关系。
她趁着那人在看电脑的时候,再注意了一下司机的位置,司机的和后面的位置中间有一个特殊才质的玻璃,没办法穿过去,不过那个司机虽然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却在后视镜里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好没办法乱动,只能将头向车窗外转去,背对着他们,眼神在外面迅速的寻找出路。
可她这时才看清楚,除了刚刚几乎要让她的世界观彻底颠覆的那辆自燃的车和满地的鲜血与脑浆之外,这里竟然是一处不知道美国哪个城市远郊的农场,不远处有很多种植的可食用的植物还有奶牛等等,不过看不见什么农户,能看见的就是那些几乎统一着装的男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有武器,而四周停放的车辆也都十分高档。
在前方的路口处,有两辆很大的货车,有一些人正在往那个货车里搬运东西,安好眯了眯眼仔细看去,竟然发现那些人搬运的东西里有不少非法枪支和不允许随便使用的管制刀具。
哪怕美国的民风比中国开放许多,哪怕他们有时候带一些凶器出门也不会关起来,但是那些明显就是和军-火有关系……
美国和俄罗斯都是贩卖军-火的大国,黑-道人也大都做贩-卖军火有关的生意,那些车里如果都是枪支和那些武器的话,那这些人应该就是参与贩卖的人员。
既然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虽然混黑-道,但却并不是那种亡命徒。
“左太太……”
安好的思维正因为刚刚观察到的那些情况而不停的旋转着,却因为旁边的那道不冷不热的声音而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
她僵僵的没有动,直到那个人又发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她才猛地转过眼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腿上放着的电脑屏幕这会儿已经对向她,并且屏幕上显示的全部都是有关于左寒城近八年来在中国和美国来往的一些资料,包括三年多前她曾经在媒体前和左寒城站在一起时的那些新闻。
安好只觉得这些人的资料库太过可怕,更因为发现他们竟然一直在追踪左寒城的所有事情而更是心头狠跳。
左寒城现在一定是正在想办法救她,如果只是刚才那些俄罗斯人的话,以那几个人的实力和智商还不一定能斗得过左寒城,可现在这些人却让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