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状元在疼痛中醒来,发出凄厉的叫声。
可想而知余氏用了多大的力,就连昏迷中的人都能被她打醒。
这还不算完,余氏是边打边骂:“你个断子绝孙的东西,敢糟蹋老娘田里的粮食,老娘打死你。”
有个读书的儿子,一直是余氏骄傲,加上大家都尊重读书人,惯得她一身嚣张的气焰。
“啊……”
黄状元让余氏打得惨叫连连,脑袋更是晕晕乎乎的,就连亲娘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他没听出来,余氏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定睛一看,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状元……”
天啦!
居然是她的宝贝儿子。
当即丢下锄头扑到黄状元的身边,扶他起来。
看着疼得满脸泪水的儿子,余氏气得怒火中烧。
“谁?是谁打得老娘的儿子?”
话落她心疼的询问黄状元:“娘的心肝宝贝,告诉娘,是谁打得你?”
然而不等黄状元说话,想起看到的画面,立马认定是傅书宣对她儿子下的毒手。
怒气冲冲的过桥来到对面,指着傅书宣破口大骂。
“是你打的老娘的儿子?老娘看到是你打的,你个狗东西,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余氏就像一条疯狗,对着傅书宣扑了过来。
傅书宣早就看到余氏过来,面对她伸过来的爪子,侧身轻松的躲开。
“是我打的又如何?是你儿子该打。”
傅书宣直接承认他打了黄状元。
这下彻底的激怒了余氏,抄起锄头就要和傅书宣拼命。
“狗东西,老娘的儿子是未来的状元郎,你敢动手打老娘的儿子,谁给你的胆子?”
她指着看热闹的林长意,“是不是她?是她让你动手的对不对?老娘就知道你们是对奸夫.淫.妇,联合起来欺负老娘的儿子。”
附近的村子都知道傅家的四儿子卖给了小河村的林氏,嘴碎的没少在背后编排他们俩。
但是敢当着林长意面说出来的余氏还是第一个。
“是我……”
“就是我让他动手的。”
她做过的事,她肖否认,林长意大方的承认,手里还握着打人的鞭子。
余氏见到林长意的鞭子身子本能的抖了一下。
不过关乎到自己儿子被欺负,余氏秒化身“战斗狂魔”,对着林长意好一顿输出。
“好啊!大家伙都听见了,是她亲口承认她打了老娘的儿子。老娘的儿子那可是读书人,打成这样,老娘要去衙门告她。”
余氏拉着围观的村民给她作证。
朝廷有规定,殴打读书人是得坐牢的。
她今天就要将林氏给送进大牢,看她还怎么嚣张?
“报官啊!”
真以为报官就能吓到她?
开玩笑!
当她是吓大的?
林长意冷冷的开口:“好啊!那就报官。我们就让县令大人判定一下你口中的读书人欺辱我这个弱女子要怎么判刑?”
“什么?”
余氏闻言怒了。
“你说老娘的儿子欺辱你?你倒回颠倒黑白,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也是你亲口承认你打了老娘的儿子。”
“对啊!我是打了你儿子。不过,我不觉得我打错了。”
林长意凶名在外,冷笑起来,让人更加感到不寒而栗。
余氏吓得腿有点软,“打人就是不对,你休想狡辩。”
“我没想狡辩。”
林长意懒懒的说出这几个字,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的穿过人群抽在黄状元的身上。
“啊……”
下一秒黄状元鬼哭狼嚎惨叫声响彻云霄。
不是说要报官吗?
打一下也是打,抽一顿也是抽。
林长意手里的鞭子灵活的就像跳舞,抽得黄状元躲都没处躲。
余氏见状,怒气值爆表,自从她儿子读书以来,还没人敢和她动手,更别说打她儿子。
“林氏,你个贱人,老娘要报官,报官抓你。”
气极的余氏大喊大叫的要去报官。
林长意成全了她。
“傅书宣你去把县令大人请来。”
“我去吧!”
傅凯主动请缨。
不到一个时辰,沈翊身穿官服来了。
当他看见林长意又在动手,眉头皱了一下。
谁又欺负她了?
“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未来的状元郎就要被林氏这个贱人打死了。”
余氏见到沈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嚎。
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看不起沈翊这个县令大人的。
她不记得沈翊,沈翊记得她。
原来又是这个妇人在欺负她。
沈翊冷着脸看向抽得倒地不起的黄状元。
“未来的状元郎?”
“是的大人。我儿日后定是未来的状元郎。大人你得为我们做主。”
余氏没听出沈翊话里的不肖,一个劲的吹嘘自己儿子是未来的状元郎。
“谁是你儿子,上前来回话。”
沈翊站直腰杆,居高临下的盯着余氏。
他要看看她口中所谓的未来状元郎是个什么玩意。
顾家的那个女人是个心狠的,同样她也很善良,除非有人主动招惹她。
不然,她又怎么会动手?
“状元,大人来了,你快给大人说说林氏和她的姘头是怎么欺负你的。”
余氏扶着黄状元到了沈翊面前。
前面还人模狗样的黄状元,现在简直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身上全是泥巴。
就这个鬼样子,他还不忘凹造型,学着富家子弟的做派道:“大人也是读书人,有辱斯文的事大人不能坐视不管。”
黄状元一上来就是教沈翊怎么做事。
比起挨打,搞得他有多学问似的。
林长意听不下去,“怎么叫有辱斯文?你不分青红皂白欺辱我,怎么不说你有辱读书人三个字?”
“他欺辱你了?”
沈翊选择性的耳聪。
“对啊!他和他娘都欺负我阿娘了,我阿娘都不认识他,他就骂我阿娘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是什么?阿娘不能下河摸鱼吗?”
顾月姝不懂就问,凭实力给沈翊告了一状。
那个人好讨厌,一直骂阿娘,阿娘都没还嘴。
“放屁!我们说得是摸鱼的事吗?”
余氏反驳道:“你自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我儿还不能说两句?”
“说句实话怎么就挨了打呐?”
“我做了伤风败俗的事?”
林长意反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知廉耻了?还是亲眼看见我和傅书宣做了出格的事?”
“红口白牙的,还自诩读书人,我不打你儿子留着过年?”
“你……”
黄状元气得半死。
“唯有女子难养也!”
“你当众挽起裤腿,好人家的女子谁会这样?”
“看吧!我儿说你不知廉耻没说错吧?”
余氏站在她儿子这边指责林长意。
村民们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庄稼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每年村子里干池塘,为了多抢到鱼,谁不是挽起裤管下河?
黄家的读书人这把他们也给骂了吗?
还说自己是读书人。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