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影很喜欢她吃醋的样子,觉得她在乎自己的神情很可爱。
他帮她别过跑到额前的几缕头发,缓缓低头,轻轻亲上。
感受到他的温度,孟素含不习惯地伸手要推他,却被他及时地给按住后脑勺。
到了县里,祁凯站在自家门前不停地向路口张望。
不久之后。
等马车停下,孟素含跳出马车,祁凯见到她的样子,指着她的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弟妹的嘴巴莫非是被蚊子给叮到了?
又红又肿,有些不自然。
孟素含就知道会这样。
她的便宜相公太粘人了,都怪她老毛病又犯了,近距离地瞅着他长长的挺翘睫毛,深邃专注的桃花眼,一个不防备,被他得逞。
轻轻一下还不行,到最后,他如意了。
老脸一红,孟素含就当没听到,她脸色冰冷,一脸不耐烦地催促说,“快上车,参加寿宴去晚了很不好。”
一个转身,跳上了马车。
祁凯觉得自己不该拿手指人,很不礼貌。
看吧,人家生气了。
他连忙接过自家小厮手中的盒子,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在县城城西的一座院子前停下。
掀开车帘,见好些人都是前来参加柳院长寿宴的宾客。
有些人,祁凯他们也认识。
下了马车,在柳家老仆的带领下,迎进院内。
来贺寿的人好多都是读书人,还有一些教书夫子。
祁凯见到熟人,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宁珏影没想以后再读书,也懒得去应酬。
原身那些和他要好的同窗,大多数是两面人。
明面上和他说几句话,背地里全围着乔庆转悠。
他坐在轮椅上,带着孟素含来到院中的长廊内。
孟素含嘴巴上的痕迹还未彻底消除掉,这里好多人是男子,她也不认识,不愿去面对柳凌瑶盛气凌人的面孔,她没有去往特意招待女宾休息的地方。
有人留意到这点,当然不愿意放过她。
“那边有专门留给女客歇息的地方,你留在外男多的地方不合适。”
她家贵为书香门第,待客男女分席才是礼仪。
这个愚蠢的农女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是乡野那种不开化的野蛮之地吗?
柳凌瑶领着丫鬟气势高昂地冷声喊人。
孟素含深深地看了身旁宁珏影一眼,没有理会柳凌瑶一句,转身跟着领路丫鬟去往后院。
跟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柳凌瑶,两眼冒火地恨不得要孟素含立刻去死。
她本想借此机会,和师兄宁珏影搭上话,说几句。
也不知祁凯从哪里冒出来,推着宁珏影大摇大摆地换了地方。
“东西准备好了吗?”柳凌瑶歹毒地询问身后的丫鬟。
“小姐放心,那种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一会儿老爷见过客人后,宴会开始前把人给带到后花园那边即可。”
“这次,我定要那农女身败名裂,被珏哥哥给休弃!”
柳凌瑶紧握拳头,她对这次的行事势在必行。
“你让乔家的那个家丁提前准备好,时机已到,你让他尽情给我蹂躏那个农女。”
该死的农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打破了她和乔庆的计划,害得他们二人莫名其妙地被山匪给绑架。
这事被县令大人堵了嘴,没有传出风声,不然,她的名声就被毁掉了。
都是那个农女的错,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联合那些山匪对付他们,她该死!
身旁的丫鬟见自家小姐目露凶光,双眼发红的样子很吓人,她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乔家那个恶心的家丁在县里各家小厮丫鬟里,可是出了名的好色。
手段还多,又有很多特殊的爱好。
“小姐放心,你的话一定带到!”
那个农女一旦落在那人手中,恐怕会没命。
柳家后院的偏厅内,孟素含找个角落坐下。
客厅里的女客,三三两两地在喝茶聊天,她都不认识,没有主动上前搭话。
清静会儿也好,她不习惯和多人应酬,当然,赚钱的事除外。
前厅。
西山书院的柳院长正在接待几位重要的客人。
这些人中,其中一位,还是掌管着整个天安府书生科考学政大人。
柳院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这行人。
学政大人倒是为人亲切,没有什么官架子。
他向柳院长道明来意,是为陪他的好友,前来收徒。
好友老家是天安府人,为了栽培家乡的读书人,特地从京城赶来,一为探亲,二为收徒。
想从家乡有名的西山书院内,挑选一位合心意的学生,作为自己的徒弟。
柳院长亲自把人安排好,便开始挨个接待前来祝寿的男客。
先进门的是西山书院的一些夫子,每个人送上礼物,客气一番,被小厮带下去。
县令邢德智这时候带礼物匆匆赶来。
在客厅里落座,和柳院长聊了几句。
老仆领着书院里的一些学子走进厅内。
大家挨个送上礼物。
这些人中,乔庆送的礼物最为突出。
他送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砚台。
其他学生看到此物,纷纷赞赏他。
“锦诚兄真是孝心可嘉!”
“可不是,这种砚台不太好找到。”
“瞧这送的礼,就知道费了一番心思。”
平时喜欢围着乔庆转的一帮书生,此时不费余力地大赞乔庆,拍马屁。
乔庆已经成年,取字锦诚,这帮好友平时喜欢称呼他为锦诚。
大家热情的称赞,乔庆站在这些人身前,倍感自豪。
今日,为了参加柳院长的寿宴,他特意换上价值千两银子的绸缎新衣。
特意打扮良久,忍着下面不舒服的疼痛感,努力挺起腰杆,让自己拥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能够入那位收徒大儒的眼中。
只要能够入了这位大儒的眼,成为人家的徒弟,他乔家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改换门庭。
西山书院的教育水准再好能有京城的大儒好?
乔庆一心想要摆脱掉家里商户的印记,可是,努力这些年,他已经二十多岁,还没有成为秀才,他不甘心。
他相信,是自己没有遇到好老师,才会明珠蒙尘。
“老师,祝福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在错落有致的夸赞中,祁凯推着宁珏影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