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哲自从知道纪相沫在他的足球赛上临时离开便偷偷留个心眼,暗地里旁敲侧击的询问她的情况,最后从吴娇的口中得知这两天纪相沫遭遇的危机。
放学后的纪天哲一直在校园的操场晃荡,十六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他一边心疼小姑姑的难处一边又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可以肩负起奶奶和小姑姑的重任。
“我得想办法帮帮小姑姑才是。”纪天哲开始想除了纪家之外还有谁能够帮助到小姑姑。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有他帮助的话小姑姑应该会很顺利。
纪天哲掏出手机查雅艺茶庄的地址,翻墙跑出学校打车来到雅艺茶庄,进到客服招待区询问前台,得知没有预约是不能够见陶阡的。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听到经过自己身边的人说今晚陶阡会外地回来,为了能够见到他,纪天哲决定在门外等。
深秋的夜风很凉,纪天哲穿着单薄,足足等了快一个晚上,正想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雅艺茶庄的门口,他在不远处仔细的看下车的人,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样貌没有多大变化,他冷着脸大步向前走的身形更是没有变化。
他,不是陶阡还会是谁。
“陶阡!”纪天哲不敢大声声张,低声的喊他。
对方应该是没有听见跨步进入茶庄,眼看就要进入招待区穿过去,纪天哲一个着急一声“小姑父”脱口而出。
陶阡顿在脚步,与走过来的纪天哲对上视线。
纪天哲确认他真的是陶阡,特别高兴的跑过去却被旁边的保安拦了下来。
“别拦我呀!”纪天哲吓的后退半步,对着陶阡喊:“是我啊小姑父。”
陶阡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着他,如果没有他那声“小姑父”,他是不会停下来的。他在脑海中只是搜寻片刻,终于与印象中的孩童对上样貌。
“纪天哲?”
纪天哲开心的点头:“对,我是天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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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沫接到秦文林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跑来雅艺,看到纪天哲正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吃着夜宵,很想揪着他的耳朵骂他一顿。又看到他的对面坐着穿着白色衬衫默坐的陶阡,只想快把纪天哲接走,不想让他与陶阡有任何关系。
纪天哲饿了一个晚上,终于能吃到热乎的食物,他抬头看到小姑姑走过来,开心的摇手:“小姑姑。”
纪相沫是从家里过来的,劳累了一天的她已经睡下,接到电话立刻直接赶来。她就像是从月光里走出来的人,穿着简单的大衣和长裤,长长的头发已经挽起,露出毫无妆容的清透的脸,眉眼间的清纯是她只有素颜才能看到的样子。
“天哲。”纪相沫先是看纪天哲有没有受伤,随后对陶阡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到陶先生。我先带他回去。”
“纪小姐忙什么?”陶阡看出纪相沫的紧张,笑了一下:“天哲还在吃饭,让他吃完之后再走。正好,天哲说了一些你的事,我们现在可以聊一聊。”
“现在”两个字被陶阡咬地很重。
纪相沫微微摇头,示意他别留自己过夜。她不想让纪天哲看到自己的窘迫。
陶阡挑眉,这事没得商量。
纪天哲不知道纪相沫和陶阡之间的关系。
少年一边吃饭一边大眼睛对纪相沫眨了眨,委屈的说:“我吃完立刻走好不好?”
纪相沫没有办法,只能摸着他的头说:“好。”
她对陶阡说:“我们到别处说,好吗?”
陶阡同意,跟着纪相沫到大厅的角落。
纪相沫感到头疼,靠着墙壁说:“很晚了,你如果没有大事的话,我可以明天来拜访。”
陶阡不接她的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老规矩,314房间。
几天不见纪相沫,陶阡倒是挺想念纪相沫委曲求全的样子。
纪相沫隐忍着恳求道:“天哲还在这,你别让我难堪。”
“你不觉得他在这,知道你和我现在的关系,挺有意思的吗?”
“陶阡!”纪相沫咬着牙低声说:“你侮辱我也要有个底线吧。他还是个孩子!”
“十六岁了,该懂的都懂了。”陶阡的手指划过纪相沫的手背,神色暧昧不明:“你那时候不也是很懂吗?嗯?”
就像是以前,她总喜欢撩拨他一样,撩拨他动心,最后被她踩碎。
纪相沫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发抖:“前两次我是有求于你,我甘愿。现在你没有理由留我,我没有求你事。”
“你确定?”陶阡看了一眼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吃夜宵的纪天哲:“你这么着急带纪天哲走,不就是怕我把你欠的账算在他身上吗?”
被戳穿心思的纪相沫浑身紧绷,
“你留下,我保证不伤害他。”陶阡本就没有伤害纪天哲的意思,可是看到纪相沫这么害怕的样子,玩心大发,太想看她不得不屈服自己的模样。
纪相沫快被陶阡搞疯了:“别把其他人卷入到我们的关系里面。”
“我们什么关系?”
纪相沫咬紧牙关,缓缓松开,她说不出“肉体关系”四个字。
“既然清楚,就不要拒绝。我不喜欢。”陶阡用最温柔的声线痛击纪相沫最后一丝自尊。
从接受陶阡给予会员资格的施舍,纪相沫的上次主动屈服开始,注定她往后被陶阡数次的羞辱。八年前她在陶阡身上做过的一切今朝都被他一一报复回来。
“明天好不好?”纪相沫争取最后一程恳求说:“明天晚上,我来。随便你怎么做。”
“不好。”陶阡玩味着:“我可不知道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耍我之后就跑了。”
“我的一切都在这,我往哪里跑。”
“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陶阡瞬间红了眼睛。
一时说不好事累的,还是回想起了痛苦的往事。
陶阡的耐心有限,说:“一是我找人送纪天哲回去,你留下。二是你带他走,我不保证你的侄子会因为你过得多安生。”
纪相沫来不及思考直接拉住陶阡的手臂,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情绪:“你别……”
“你别动他,他是我的命。”纪相沫低声掩盖不住自己发抖的声音。
陶阡挣开她的手心,看着她轻易卑微的向自己低头,痛苦让他短暂的失神:“别跟我提命,你不配。”
陶阡的命,在他十八岁的夏天已经死了,是纪相沫亲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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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陶阡拿着要送给纪相沫的礼物,直接扔在地上,满眼痛哭的质问她:“耍我好玩吗?”
“我……”纪相沫哑口无言。
“连解释都不想吗?”
“不是这样的,我想解释。”纪相沫拉着陶阡的手臂求他。
纪相沫的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声,她的朋友们正以看热闹的姿态看着陶阡的狼狈。
“有什么好解释的,看不出来吗?耍的就是你。”
“还真以为碰到真爱了。”
“纪相沫只是玩你,看不出来啊。”
“优等生不是很好面子的吗?被耍的滋味不好受吧。”
“哈哈哈哈哈哈”
“……”
一句句话像是一把把刀割在陶阡的身体上。
他低眸等纪相沫一个解释,可她除了盯着自己看,什么也说不出。
因为无话可说,她默认了那些可以杀人的口舌。
陶阡除了耻辱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挣开她的双手,横眉冷眼:“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错了。”纪相沫知道自己惹陶阡生气了,她再想去抓陶阡的手却被他躲开抓了个空。
那一刻,陶阡的闪躲宣告了这段关系的终结。
“纪相沫,你知道我有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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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沫浑身像散架一般趴在床上,遮阳的窗帘被陶阡打开,刺的她眼睛微痛。她的视线逐渐聚焦逆光下的人影上,十八岁的陶阡已经消失,取代他的是已经二十六岁的陶阡。
窗子被打开,吹进冷风。
纪相沫带着无数痕迹的后背被吹起一层的鸡皮疙瘩,她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站在阳台背对着自己的陶阡。
他穿着短袖,不冷吗?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接电话。”陶阡的声音跟着风一起吹进来。
纪相沫愣了愣:“我接?”
明明是他的电话。
陶阡没有回答,也一动没动。
纪相沫明白了,抱着被子爬到床头另一边,看到手机显示是秦文林,庆幸打来电话的是他助理。
她接起:“喂,你好。”
电话另一边的秦文林明显顿了一下,说:“有两件事麻烦纪小姐转告陶先生。一是电影剧组今天会撤出雅艺,需要验收借出的场地。二是周亭玉小姐来找陶先生,现在正在茶楼的会客室。”
“哦,好的。你稍等。”纪相沫回头将电话里的内容说给陶阡:“剧组要离开需要人验收场地。周亭玉找你。”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夹杂任何情感。
陶阡手臂靠着栏杆看着远方的风景,说:“场地验收交给负责人。”
纪相沫:“……”
当她是传话秘书吗?
“秦助理。”纪相沫还是十分礼貌客气的回复秦文林:“陶先生说场地验收交给负责人处理。”
“好的。周小姐怎么办?”
纪相沫回头又问陶阡一遍:“你给周小姐一个话呀。”
陶阡抬头看着晴朗的好天气,心情没由来的平静:“告诉她,今晚我会赴约。”
“哦。”纪相沫回复秦文林:“陶先生说了,他今晚会与周小姐约会。”
瞬间没了好心情的陶阡:“……”
听到与陶阡原话不一样的秦文林:“……”
纪相沫放下手机,继续缩进被子随口说:“我建议你手机还是设一个密码,不然谁都能查手机。”
陶阡没有理她,转身回去房间绕过床进去浴室。
纪相沫扯了扯嘴角自嘲话多,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
门外一响,陶阡从浴室里出来,脸上带着刚刚洗过留下的水珠,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说她多管闲事。
纪相沫回去家里狠狠的洗了一遍澡,昨晚陶阡虽然留她缠绵到清晨,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在明面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不用费劲心思的去想着遮挡,挑了件保暖的衣服穿着大衣来到公司。
纪氏的办公环境向来严肃,严肃的中心便是市场部。
昨天空降一位副总监,今天正总监迟到。两位大佬的存在让整个市场部的人如履薄冰。
纪相沫来到部门的公共办公区感受到了大家的低气压情绪,她瞟了一眼对面的韩竣办公室,带着冷峻的眼刀。
吴娇紧随其后汇报今天早上的消息:“王义制片的电影拍摄完毕,王义助理打来电话说是归还您私下拿钱购买新家居用品的欠款。”
王义不喜欢欠人情,纪相沫帮他瞒着道具用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欠纪相沫走她私账的钱。
吴娇继续汇报:“德利卖场的负责人今早发来邮件,想要与您做一场签约合作仪式。我们这边同意的话,代表团明天会过来,顺便考察工厂。”
“同意。”纪相沫坐下说:“派人接待好他们,告诉他们所有的行程安排由我们负责。”
“酒店要定以前的吗?”
“当然,老规矩。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您现在是雅艺的会员,要不要把接待规格提升放在雅艺的酒店?一来,卖场是朱利安先生推荐的,以示我们的的尊重。二来,堵住一些同行的嘴。”
纪相沫刚刚经历了一场内部大战,正是给自己立威望打宣传的好时候。定在雅艺,既能够证明纪相沫的资格,也能给其他人见识到她的能力,一举两得。
“可以。”纪相沫翻开吴娇递过来的文件合同,一边签名一边说:“你安排吧。”
“好。”吴娇有递过来一份文件说:“这个有点急,下个月是我们二十周年的周年庆,这是最新的策划案。”
“嗯。”
吴娇又送上几份方案:“这是明年的品牌战略方案和本季度的销售报表。”
“嗯。放着吧。”纪相沫打开电脑,当务之急是与海外德利卖场取得良好的合作,忽然想起国内的商业往来,问:“我记得我们与奥良卖场的合同快到期了吧,怎么不见奥良的人来?”
吴娇叹气:“副总监接管了。”
纪相沫的手指一顿,皱眉:“韩竣?”
“韩副总监说,您与冷家关系不融洽,不适合与奥良继续谈合作。而且与奥良的合作一开始就是他促成的,他有理由接管。”
纪相沫想了想说:“让他去吧,反正冷家老爷子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吴娇说:“一早上韩副总监拿走了三年间与奥良的所有合作资料和数据。”
“让他拿,以后和冷家的合作他来处理。”纪相沫虽然不喜欢韩竣,但是她相信韩竣不会放弃与冷家的合作,他还要指望冷家重新夺回他的位子呢。
她就指着韩竣稳住冷家这条线。
吴娇说:“韩副总监还建议,趁着二十周年日子拍一个企业宣传片,他可以代替企业出镜。”
纪相沫真是服了韩竣的想法,不仅要回来还要风风光光的回来。代表纪氏?他也配?
“这事可以与宣传部商量,随他去闹吧。不过,代表企业出镜不能用他,就用……”纪相沫笑了笑说:“董事长。”
代表纪氏出镜,有比更想风风光光的纪令山合适的吗?
纪相沫突然觉得他们有点好笑,说:“通知下去,建议董事长出镜宣传片,别忘了下达给其他股东,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吴娇明白纪相沫的用意,只要是董事长出镜哪里用得着他韩竣。
纪相沫越想越想笑,连带着好心情一整天工作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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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赴约。
对于刚刚回国站住脚跟的陶阡来说,不喜欢的应酬是要参加的。即便这是周亭玉对自己的私心,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她的面子。
周新立是爱酒之人,周家有一个酒窖。
陶阡被请到酒窖当中,在周亭玉的介绍下环顾了一周,最后选择周亭玉一直推荐的红酒离开酒窖。
屋子里很温暖,还有淡淡的花香。
陶阡脱掉大衣穿着单薄的灰色衬衫,接过周亭玉送过来的红酒杯,双腿交叠品鉴得非常认真。
他身姿挺拔,面色清冷,一边手指轻晃酒杯一边与周新立聊起红酒的文化。他见识博学,谈吐淡定,能够时刻接上周新立的话,也能发表独到的见解,让人眼前一亮。他优雅的抬起手臂,红色的液体进入他的唇间,喉结一动,隐约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
周亭玉见过很多优秀的异性,他们无一不是某个行业的新贵或是富家子弟。可是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此着迷,只需一眼恨不得天天能够看到她。平常一直都是低调内敛的周亭玉,在陶阡这动了心。
周亭玉本来只是对陶阡产生兴趣,后在父亲的鼓励下勇敢的一次又一次的主动约他,这是周亭玉以前都不曾有过的主动。在她眼里,被拒绝还要继续牵扯的行为很是没有颜面,可是知道父亲有意撮合,心里产生莫大的自信。
他俊秀,她漂亮。
他家境优渥,她家世优越。
他是雅艺的新老板,她是古兰未来的继承人。
周亭玉找不到自己配不上陶阡的理由,在她的认知里,也只有自己才能够与陶阡站在一起。
“亭玉?”
“嗯?”周亭玉从周新立的声音中缓过神来:“怎么了?”
周新立呵呵笑着:“小陶问你酒是哪里来的。”
“哦。”周亭玉将额前的发撩到耳后,看向陶阡的时候不自主的双眼含情:“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尝了味道不错但又不懂酒,所以才请陶先生过来品鉴。”
“你的朋友是位懂酒的人。”陶阡放下酒杯继续与周新立聊天。
周新立与陶阡说的都是商业上的事,看到女儿在这等了一会儿,笑着说:“小陶与我只能翻来覆去的聊这些。正好亭玉在这,你们年轻人能聊点新鲜的。”
陶阡早就猜到周新立的用意,静等周亭玉说话。
一向落落大方的周亭玉此时面对陶阡有些拘谨,她注意到陶阡一直都是穿衬衫,找话题说:“陶先生好像很喜欢衬衫。”
陶阡的双手搭着膝盖十指交叉:“对。”
“我有位朋友是服装设计师,他设计的衣服还不错,也有衬衫的样式。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又是突然的邀约。
陶阡不太喜欢周亭玉自以为是的邀请,不给自己任何拒绝的空间。
“什么时间?”
“陶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
“稍等一下。”陶阡掏出手机看着自己的行程摇头说:“我近一周都没有时间,而且我本人对定制没有兴趣。”
这是又拒绝了,还是被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绝。
周亭玉的脸色一僵,没想到陶阡会直截了当,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周新立帮女儿找补:“小陶刚接手雅艺,忙是肯定的。亭玉啊,你得理解才是。再说,衣服而已干嘛要定制的?浪费时间还不一定好看。我就不喜欢你们动不动搞定制这一套。”
周亭玉就着周新立给的台阶下,对父亲故意娇嗔:“是是是,我不提了还不行,以免让您看着不舒服。”
周新立点着女儿的鼻子:“你呀,收起你臭美的心思,好好准备入职的事。”
陶阡漠然看着对面父女你来我往的互相给台阶的样子,问:“周小姐什么时候入职古兰?”
周亭玉恢复刚才的矜持回答:“下周一。”
周新立说:“亭玉入职古兰是我现在最大的期待。正好我们与绿安集团的合作项目已经开启,我打算让亭玉直接负责。小陶,你和朱利安是朋友,到时候可得多帮帮亭玉啊,哈哈哈。”
陶阡客气的说:“周小姐博学多才,已经与朱利安搞好关系了。涉及到两方的商业合作,我是万不能插手的。总要……避嫌才是。”
周新立同意:“小陶这话说的没错。商业合作忌讳人情,私下怎么来都可以,但是合作上必须理性对待公私分明。亭玉,切莫因为私交而忽略真正的合作利益。”
“女儿知道了。”周亭玉看向陶阡,对陶阡的好看又增加很多。
他懂得公私分明,是她可以学习的对象。他刚刚直白的拒绝了自己,正说明他不搞暧昧洁身自好。看来想要攻略陶阡,万万不能用平时的方法。那她就要努力工作,在业绩上博得他的注视。
陶阡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到来电显示,对周新立和周亭玉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接起来:“说。”
“陶阡!你为什么驳回我的诉求?”纪相沫的都快被陶阡气炸肺了,咬牙道:“你没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