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爱洁,忍受不了身上脏,他每天都会替她清洁身体,她的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
变异玫瑰的香气极淡极素,却又不容人忽视,空气中都是那好闻的,带着淡淡甜味的花香。这花香无孔不入的往人鼻子里钻,顾哲却觉得,这香不及暖暖身上的香味。
脸埋进她颈窝处深嗅一口,心里明明应该是高兴的,是喜悦的,不知为何涌起的却是浓浓的,无处可诉的委屈。
她怎么能如此残忍的一睡就这么久,留下他一人守着孤独与寂寞,日以夜继的盼着她醒来。
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难熬吗?
他想,她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她不会舍得他如此煎熬。
该怨的,也该恨的,怨她当初不该强制提升实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离开晋城,而是选择了参与到海兽潮的战斗中。
后悔吗?
也后悔的,可再多的后悔,也唤不醒她。
她醒了,却又睡了,没等他回来,没看他一眼,就又睡过去了。
还睡得如此的甜,如此的沉···
抬起头,黑漆漆眼眸看着她睡颜,眼里涌动着诡谲幽暗的光芒,而后,他低头,狠狠的,凶猛无比的吻上了那苍白却一如既往柔软的唇。
初时只想狠狠咬一口,让她疼,让她哭着醒来,也让那鲜血染红那苍白的唇色,可一碰触到便如那罂粟,舍不得,放不下···既如此,那便索性放弃抵抗,就此沉沦好了。
反正他早就中了夏暖的毒,这毒,他还舍不得戒。
碾转反侧,这一年多从没给过他丁点反应的小女人,今日终于给了他反应,她轻启唇瓣,给了他攻城略地的机会,气息相容,唇齿交缠,夏暖除非是死人,才能继续睡下去。
她睁开眼,看着近在迟尺放大的俊脸,男人闭着眼,沉醉的表情性感极了,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看得夏暖想伸手拨弄一下,想看看这睫毛颤抖的样子,是不是像那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看得认真,看得专注,许是感受她的目光,男人的吻停了下来,睫毛也开始震颤起来,而后,一双黑漆漆又明亮的眼眸映入到视野中,里面涌动的深情、惊喜、痛色与不可置信,像是一根钉子,狠狠的刺进了夏暖的心脏,不可抑止的疼席卷全身,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别哭!”看到她蒙上水汽的眼睛,顾哲眼里染上温柔的宠溺,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睑,温声道,“我守了你一年三个月零两天零十四个小时,你该恭喜我守到你醒来,该高兴才是,怎么就哭了呢!”
将她抱进怀里,他细细的哄,柔柔的亲,夏暖觉得他说的对,她是该高兴才是,高兴他守了这么忙时间,高兴他没有丢下她选择别人,高兴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沉睡,被自责的情绪侵袭伤害自己,他好好的,好好的守到了她醒来。
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却抑制不住的自眼角滑落,她瘪了瘪嘴,有些费力的唤了声“阿···哲···哥哥···”声音依然嘶哑难听。
“阿哲哥哥在——”顾哲的眼眶也湿了,“暖暖,阿哲哥哥很高兴!”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他眼里是得偿所愿的幸福笑意,“高兴你醒来,宝贝儿,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夏暖有些吃力的表达着自己此时的心情,想伸手抱抱他,但身体真的太虚弱了,手抬不起来。
“暖暖别急,你现在很虚弱,等恢复了阿哲哥哥让你抱个够!”顾哲温柔的笑了笑,薄唇吻了吻她因刚刚的亲吻而多了淡淡血色的唇,“喝点水好不好?”
“好——”夏暖微微勾了勾嘴角,消瘦的脸颊上一双澄透的大眼睛闪闪发光,顾哲突然就觉得,他的暖暖怎么就那么像变小后的大猫呢。
喂完水,顾哲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跟夏暖说着她沉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夏暖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一双大眼睛就这样睁着,看着顾哲眨也不眨,那小模样儿,真正是可爱极了。
原来,她睡了一年多。
大哥谈对象了,二哥也有了心仪之人,现在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将人追回来做媳妇。
嘉泽哥和楠姐结婚了,婚后没多久,楠姐有了宝宝,现在距孩子出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李婉和阿生扶持多年后,终于在去年的寒潮到来时,领证结成了夫妻。
杨枫又被甩了,再次成了一个光荣的单身汉。
陆辰叶文锦他们,被医院和学校里的小姑娘追得都不敢出军部大门,每天不是和特大的汉子厮混,就是跑去兽园调戏兽兽们,再不就是领着兽兽去外面四处浪。
唯独不愿和那些追他们的女孩打交道。
空间里一切都好,蛋蛋还是颗蛋,周扒皮一样的剥削他的劳力。
豹猫群和孔雀群的族群又扩大了好多,团团和棉花在一起了,还生了个狐貂宝宝出来。
龙龙实力变强了,体型却没怎么增长,还是以前那个小不点,不过很懂事,她没醒来之前,每天都会来陪她说大半小时的话,拿棉球蘸水给她擦拭嘴唇。
基地的养殖和种植区发展的很好,已经不需要靠空间产物支援,就能做到自给自足。
各基地的通讯也都恢复了,不过仅限于基地内的人在基地互相联系,出了基地照样没信号,各基地下一步的计划是恢复全国的通讯····
“哥——”夏暖轻轻的唤了一声顾哲,顾哲听见她叫自己,立刻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语,脸上的表情温柔至极。
“不想听了?”
“你——呢——我——想听你——的事——”说了这么多,就是没说他自己。
“···我很好!”他笑了笑,抱着她轻声道,“我要照顾你啊,不敢不好,我的暖暖那么娇气,那么爱干净,我只有让自己好好的,才能替你洗澡,洗头发,修剪指甲,按摩,我舍不得让别人照顾你,也不放心别人照顾你!”
“苦——吗——”她又问。
怎么可能不苦,苦得不行,比吃黄莲还苦,可是啊,没有品尝过苦,又哪里享受得了甜。
“不苦!”他轻笑着说,“我现在很甜,比吃了花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