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说的,当然都是真的。”
姜鹤念温温柔柔地回答,陆淮浑身一僵,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此刻不该出现的各种画面。
不仅清晰,而且连姜鹤念软绵无力的求饶声似乎都还在耳边。
陆淮的耳垂又红了,连脸颊都带着浅显的粉。
姜鹤念新奇地察觉,陆淮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
一直都是自己被陆淮牵着鼻子走,难得看到他也有弱点,姜鹤念顿时起了玩儿心。
陆淮发现,自己每退一步,姜鹤念就不怕死地上前了一步。
这样的动作在他看来,无异于撩拨。
他的眼神暗了又暗,不断地利用内力在给自己进行调息。
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敢看着姜鹤念开口。
“靠得这样近,看来你已经全然习惯了和本王之间的‘关系’。”
见她愣神,陆淮故作镇定:“如此,那就上马车说话吧。”
说着也不管姜鹤念有没有答应,抬脚就上了姜家的马车。
车帘子晃动的瞬间,姜鹤念才后知后觉这于礼不合。
只是她和陆淮之间的‘关系’已经被苏若知道了,不出意料,她一定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再来顾念礼节,大概也无济于事了。
姜鹤念叹了口气就往马车走,她才抬手撩开帘子,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大力地拽了进去。
直到落进了陆淮清洌的怀抱,她才惊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陆淮一下子就禁锢在了怀里。
低沉的嗓音更是激得姜鹤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方才不是还对本王步步紧逼、勇得很吗?现在本王就坐在这里,任你摆布,如何?”
姜鹤念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她刚才不过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陆淮的底线在哪里,将来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但陆淮显然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你,你能不能先松松手?”
陆淮的嘴角挂着得逞的笑,轻轻地松开了手,看着姜鹤念满脸仓皇地坐到对面去。
“还以为你转了性子,结果还是和兔子一样胆小。”
姜鹤念神情不自在,只能利用低垂的睫毛来遮掩眼中的慌乱。
可哪怕是对面座椅的距离,马车的空间也是有限的,彼此之间甚至连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姜鹤念故作镇定地将鬓边碎发别到了耳后,根本
不敢抬眼看陆淮。
“方才的事情你误会了,臣女只是......”
“只是什么?”
陆淮再次欺身而上,就这样将满脸震惊的姜鹤念圈在自己的面前。
他会有这样的动作不光是姜鹤念大吃一惊,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也有这种情难自控的时候。
天知道,看到那双饱满红润的双唇时,他的理智根本就没剩下什么了。
姜鹤念默默地吞咽了一下,红唇也因为吞咽而有了张力似的,充满了致命的魅惑。
“臣女......唔......”
姜鹤念瞬间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她才刚刚开口准备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被陆淮吞入腹中了。
唇上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淮是,疯了吗?
原本只是想浅尝即止的陆淮,在触碰上双唇的一瞬间,只觉得姜鹤念的身上似乎有种让他欲罢不能地蛊惑,让他不断地去加深这一个吻,沉沦其中,不想回头.....
理智回归,姜鹤念抬手就要把眼前的人推开,却被陆淮轻而易举地握住了。
“窗外......”
陆淮的声音嘶哑,终于还是没有过多为难她。
他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在她耳边温柔提醒,并且平息着自己的冲动。
风起,车窗帘被吹开。
姜鹤念一抬眼就看到了路边酒楼的阁楼上,有一处窗户大敞着。
而那里站着的人,是陆桓。
即便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陆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究竟有多重。
窗帘重新落下的瞬间,陆淮便神色如常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姜鹤念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打骂陆淮一顿。
但事实是,她只能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用力压下。
“生气了?”
陆淮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试探,甚至还有些许的讨好。
“虽然是权宜之计,但确实也是本王唐突了。你要是气不过,本王可以补偿你。”
“补偿?王爷打算怎么补偿臣女?”
姜鹤念气急之下,甚至怀疑,被陆淮这样轻薄过的姑娘是不是多不胜数?如今连道歉的话都说得这样习惯了。
眼前的姜鹤念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充满了戒备。
“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只要本王能给你的,定不推辞。”
姜鹤念冷哼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王爷让我打一巴掌,就算是补偿了,如何?”
陆淮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姜鹤念的话究竟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他垂眸轻笑了一声后,竟然真的把自己的俊脸凑了过去,连语气间都带着些许的宠溺。
“打吧。”
打?
他何等身份,天下间有几个人敢对他动手?这不是在耍她吗?
“王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陆淮很有耐心地解释:“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是想让人更加信服一些的话,想必这种情况以后还是会发生的。”
“你是女子,自然是吃亏的。如果打一巴掌就能出气的话,你打吧。”
看着陆淮真的把脸凑过来,姜鹤念得默默地握紧了五指。
这就是权势!
即便眼前的人已经同意让她打一巴掌了,可是她还是不能!
陆淮的双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连嘴唇都抿紧了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能重新坐直了身体。
“怎么不打?不想出气了?”
姜鹤念认命:“王爷身份尊贵,臣女不敢......”
陆淮皱起了眉头:“这是本王唯一一次亲口允诺旁人动手,你当真不打?”
姜鹤念没有说话。
无奈地笑了笑后,陆淮循循善诱地问道:“如果不做些什么,你这口气是不是很难消散?”
姜鹤念还是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不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只是觉得心中的郁闷得不到纾解。
陆淮眉梢一抬,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
见姜鹤念满脸的狐疑,他淡淡地解释道:“那就咬一口吧。”
姜鹤念杏眼微睁:“咬一口?”
陆淮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