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实话实说,殿下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查一下。以殿下的睿智,想必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陆桓的神色果然因为姜鹤念的这一句话而有了松动。
可是下一瞬,他便重新盯着姜鹤念的脸蛋看:“姜鹤念,孤要是想娶你,你根本就逃不了!”
双方已经撕破脸了,姜鹤念也不想将自己的情绪隐瞒得太过彻底了。
“殿下,臣女的祖父虽然官职不高,但陛下对臣女的祖父也是十分倚重的!殿下若是执意如此的话,那臣女也只能让陛下来为这件事情做主了。”
姜鹤念鱼死网破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让陆桓几乎没有了不相信的理由。
他望着姜鹤念的双眼,总觉得她的眼神想要杀人。
而那个人,就是他。
陆桓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姜鹤念,除了寿宴那日,孤和你之间可还有其他的交集?或者你能不能告诉孤,你为何要几次三番地拒绝孤?为此,甚至还不惜和孤为敌?”
姜鹤念死死地忍住了朝着陆桓咆哮的冲动:“殿下说出这些话来不觉得好笑吗?”
“因为殿下你,臣女才误了清白,往后的人生也会因为那天的事情而艰难重重。”
“臣女身份卑微,不能对你如何,难道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桓不信:“只要你嫁给孤,你所担心的问题就都全部都解决了!”
姜鹤念冷哼了一声:“太子殿下,臣女虽然是女子,可也明白被迫之下的选择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道理。”
姜鹤念越是这样,陆桓就越是不想放手。
他现在想娶姜鹤念已经不单单是利用了,还有一份是得不到的执念。
他是东宫的太子,是大齐未来的主,一个女人而已,合该是手到擒来的!
可现在姜鹤念竟然几次三番地违背忤逆于他。
“姜鹤念,你确定......”
“都在这里做什么?”
陆淮幽幽地从陆桓刚刚出现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任何情绪。
姜鹤念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刚刚还不是很害怕,但陆淮一出现,她却下意识地吐了一口浊气。
等整个人松懈下来一半之后,她才发觉,刚刚的坚持和勇敢都是自己硬抗出来的。
和姜鹤念的反应截然相反的是陆桓。
此刻的他脸上写满了吃惊:“小皇叔,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这姜府太子来得,本王就来不得吗?”
陆淮缓步而来。
他所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能让姜鹤念的心多安定了一分。
无他,她就是相信陆淮和陆恒之间的仇恨足够深,所以才会任由着陆淮站在了她的身前,用一副保护的姿态来面对陆恒。
陆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皇叔,孤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既然问了本王,那礼尚往来,本王也问问太子殿下,以示关心。”
“所以太子殿下,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姜家的?”
陆淮说着还朝身后的姜鹤念看了一眼:“你总不会是特意来找姜姑娘的吧?”
陆桓死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
“孤今日,的确是来找姜姑娘的。”
陆桓咬牙继续试探:“孤想要求娶姜姑娘为侧妃,所以特意来问问姜姑娘的意思,也好去请父皇下旨赐婚。”
陆淮轻笑了一声:“这恐怕是不太行。”
陆桓还在维持表面的太平:“姜姑娘尚且还没有表态,小皇叔为何要这样说?”
陆淮后退了一步,和姜鹤念站在了同一个角度上,当着陆桓的面握住了姜鹤念的手。
“因为,她是本王心仪的女子。”
姜鹤念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不要将这句话往心里去。
陆桓死都想不到,一向清冷持重的陆淮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直白的话,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牵着姜鹤念的手。
可陆淮却不管陆桓的想法,只是稍微一抬眉,就能让陆桓感到莫大的压力。
“太子一向仁孝,总不会和本王这个皇叔抢人吧?”
陆桓不服气:“敢问小皇叔,姜姑娘可答应你了?”
“她有没有答应本王与你何干?本王要做的事情,还需要得到旁人的同意不成?”
陆淮的霸道顿时将陆恒噎了个结实。
“倒是太子殿下,如今和苏家的亲事在即,可不要再生什么幺蛾子了。陛下日理万机,可没有时间总是陪在你身后转。”
“本王要是没有听错的话,姜姑娘方才已经拒绝你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和她见面比较好。”
陆桓的脸色寸寸变白,可是陆淮却还尤觉得不够,侧脸看向了身侧的人。
“你现在就告诉太子,你可愿意做他的侧妃。”
姜鹤念一抬头,就看到陆恒的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看。眼底的威胁,已经不能更明显了。
被包裹的手忽然轻轻地紧了紧,姜鹤念顷刻间就开了口。
“臣女,不愿。”
陆恒的脸色十分难看,陆淮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太子可听清楚了?”
陆恒牙根紧咬:“听清楚了。”
“既然听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再来纠缠她了。你应该知道本王的脾气一向都不太好。如果让本王发现你阳奉阴违......”
陆淮唇角微微一勾,明明什么狠话都没有说,陆恒愣是被他的气场压到步步后退,连后背都湿透了。
“小皇叔说笑了,方才孤不过就是和姜姑娘开玩笑而已,还请小皇叔别放在心上。”
“孤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够对陆淮怎么样。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认怂离开。
“慢着。”
可是今日的陆淮好像很不好说话。
陆桓僵硬地让自己转过身子,死死地咬住了牙根。
“小皇叔还有其他事?”
“你方才说,自己和姜姑娘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开玩笑的?”
陆桓只能点头:“是。”
“女子的清誉岂是你能随意拿来开玩笑的?你堂堂的储君,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桓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陆淮。
他和陆淮之间虽然各自为营,但是离开了朝阳之后,表面功夫做的也算是不错。
像今天这样劈头盖脸甚至不知轻重尊卑来骂他的,还是头一次。
“小皇叔,你这话是不是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