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退让之后得到的结果如此悲惨,那么这一世在护住家人的立场上,任谁也别想再让她退让半步!
只要她在,谁也别想打姜家的主意!
她的人生,姜家的未来,绝对不能因为她的选择再出现任何的偏差了!
“念儿,你怎么了?”
姜凌云的声音把姜鹤念从回忆中拉拽出来。
姜鹤念抬手触摸,这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了。
而此刻眼前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都很担心地看着她。
姜鹤念在袖中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息之后又轻轻地松开了。
她扬起了一抹恬淡的笑容,仿若这一切苦难从未发生过一般。
“忽然想起了康乐公主与我说起的故事,实在是有些感人。”
这个理由明显很牵强,但是姜白和姜凌云对视了一眼之后,都选择了‘相信’。
“你呀,就是心善。既然是故事,那就不要放在心上。这要是让你二哥看见了,定又要认为是我欺负你了!”
姜鹤念笑出了声,听着眼前人对自己的关心,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姜鹤念看向了眼前的两个丫鬟。
青桔和白芷。
谁忠谁奸,一世经历已经足够让她看清这些人的嘴脸了。
姜鹤念脸上的清冷,让青桔有些不太适应。
她下意识地就往前了两步:“姑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鹤念面带微笑,然后招手让青桔靠近自己。
青桔不明所以,在姜鹤念的示意下将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她的脸颊侧。
姜鹤念盯着几步之遥的白芷看,却在青桔的耳边说出了一个要求。
青桔听完了之后,整个人待在了原地。
“姑娘,您......”
姜鹤念没有多做解释:“去吧,小心一些就是了。”
青桔红着眼眶,用力点点头后,脚步凌乱地出去了。
白芷见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实在是好奇。
“姑娘,您刚刚和青桔说什么了?她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姜鹤念点头:“青桔这丫头胆子小,以后我出门,就换你在我身侧吧!”
白芷顾不上青桔刚刚是为了什么而跑出去的,满脸喜意地跪在了地上。
“多谢姑娘!姑娘放心,只要您有吩咐,奴婢甘愿赴汤蹈火!”
姜鹤念微抬眉梢:“哦?那你可得说话算话了!”
看着白芷为表忠心而不住的点头,姜鹤念勾起了唇角。
姜家上一世所遭受到的一切,不管是磨刀的,还是递刀的,或者是挥刀的,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次日东宫发出邀约,邀请王公贵族的子女参加品茶会的时候,姜鹤念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
一脚踏进东宫的时候,姜鹤念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姜妹妹,你今日可是来迟了呢!”
姜鹤念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苏若今日一身粉色的长裙,温柔淡雅地站在了不远处看着她。
姜鹤念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可很快她又轻轻地松开了。
一计不成,陆桓和苏若一定寝食难安吧,这才急吼吼地办茶话会。
“姜妹妹,别来无恙啊。”
姜鹤念微微一笑,可不是别来无恙吗?
“苏姐姐。”
苏若见姜鹤念看起来并没有异常之处,心里的担心就少了两分。
“昨日太后寿宴,我都还没来得及和妹妹说上两句话呢,转头就不见妹妹的身影了,叫我好找。”
姜鹤念自然是看到了苏若的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颊看。
于是她一脸的坦诚:“昨日我被康乐公主叫走,所以才提前离席了。”
苏若有瞬间的愣怔:“康乐公主?她不是才从青阳城回来不久吗?你和她竟然这般熟络吗?”
姜鹤念点头:“嗯,康乐公主天真烂漫,邀请我去公主府鉴赏她刚刚才作出来的画。”
“怎么?苏姐姐找我可是有事?”
苏若面色僵硬,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听说妹妹得了妙弦先生的青睐,所以想要让妹妹引荐一下。”
姜鹤念为难地蹙起了眉心:“只怕是要让苏姐姐失望了。妙弦先生昨日就回幽州了。”
苏若笑得善解人意:“倒是我错过了好时机。不过也不打紧,妹妹你才华横溢是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的,我向你讨教,想来也是一样的。”
姜鹤念垂下了眼帘:“是大家抬举了。”
苏若拉着姜鹤念的手,来到了东宫的花园里,对着东宫里的一景一物都认真地做着介绍。
姜鹤念假装没有发现苏若几乎以东宫女主人自居的态度,抬眼望向了花园入口处。
那迎面走来的男子,即便是化作灰,她都能记住!
她的胸口怒火滔天,甚至连指尖都在发颤。
可在陆桓走近的时候,她还是极力掩饰住眼眸中的神色。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表哥?还真是巧呢,我还以为你在前院呢!”
苏若和陆淮是不是真偶遇,三个人的心里各自都清楚得很。
“孤方才还听到丞相夫人正在寻你,表妹不如先过去看看。”
苏若扭头看向了姜鹤念:“姜妹妹,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找你。”
姜鹤念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着苏若点头微笑。
“苏姐姐先去忙吧!不用顾及我。”
苏若走了之后,姜鹤念朝着陆桓福了福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姜姑娘,可否留步听孤说两句?”
姜鹤念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陆桓。
这张脸,看着温文尔雅,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她最为厌恶和憎恨的!
大概是眼中的恨意实在太过强烈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流露出来了一些。
陆恒一度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不然的话姜鹤念的眼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绪?
但等他再认真一看后,眼前的姑娘还是那个温温软软的样子。
他呼了口气,心口的异样感才消退了一些。
“姜姑娘,听嬷嬷说,你昨日来过东宫?”
姜鹤念眼中全是茫然:“臣女不曾来过东宫。”
陆恒现在不确定姜鹤念是不是知道了他在酒水中动手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敢敞开了把话说清楚,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套着话。
“可昨日孤听东宫侍卫提及,你曾去过东宫。”
姜鹤念依然摇头:“太子殿下,臣女真的不曾来过东宫。在寿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臣女就被康乐公主带去公主府了。”
陆桓的脸色登时不好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