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芳芳她们回来后,就开始工作了,然后到很晚才睡觉,当天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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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有个习惯,一般都是随时起,随时睡,所以很少有人叠被子。芳芳两三天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床出了问题。
过了几天,后勤部负责洗漱的一个秃顶胖子冲进了员工房。每个人的被褥都绣有工作号的,绣的工作号和每个小姐的号牌是一致的。后勤部的人可不管谁的面子不面子,冲进来就问:“谁是22号?”
芳芳问:“怎么了?”
胖子说:“你他妈侧漏了是怎么的?老子还要伺候你到什么份儿上?怪不得老子最近打牌输钱,遇到你个扫把星。我在这里多少年了,还没见过红床单儿的呢!”
胖子说着,丢下一个床单儿用脚踢开,之间床单儿中间红了一大片,正是几天前少华的手笔。
听见有人骂,姑娘们,还有酒水部的人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芳芳的脸像个猪肝子,红到发紫!只是低头不做声,然后慌忙地把床单儿收拾起来,冲胖子说:“对不起,我买个新的可以吧?”
胖子,哼了一声说:“当然,莫非要老子洗啊?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少华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儿……”
少华一边劝众人散去,一边儿轻拍着芳芳的肩膀安慰她。
芳芳等人散了,抱着少华的肩膀开始哭。芳芳哭了一个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理她。
那事情过后,还发生过几件事儿。
比如有人往芳芳的床上扔碎啤酒瓶渣、有人往芳芳的包包里倒啤酒、有人把用过的避孕套扔在她枕头上等等。
每次芳芳都会发疯般地嚎叫……
小云暗地里也曾经偷偷对我说:“她很看不惯芳芳,倒不是因为红菱的事,毕竟红菱偷东西不对。”我也承认,红菱是值得同情,但是偷东西始终是不对。
我问小云:“那是为什么?”小云说:“芳芳喜欢打小报告。有好几次芳芳都在主管那里去告姐妹们的黑状,其中有我自己、还有你、少华,甚至丽姐的黑状她也告。”
我好奇地问小云:“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云看四下无人,红着脸要我发誓不告诉别人后才说:“主管在追求我,把什么秘密小事儿都告诉我了。”
我问小云:“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云偷笑说:“去他家睡过两次,目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小云是个好姑娘,一直只做素台,就是只陪酒。现在她和主管恋爱了,对她来说是个好事儿。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我和主管其实都是打工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攒点儿钱再说。”小云问我:“你有什么打算?”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小云没有我的压力和负担,但是我又不想倾诉什么,只是说:“没什么打算。”
从那以后,我常常问自己,以后怎么办?有时候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空虚和无助就会将我击倒,那种为未来的未知恐慌使我不掉泪都没有办法。我从那一刻开始,知道了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恶搞芳芳的事儿时有发生,甚至演变到去众姐妹们去豪包陪酒,大家起哄和客人一起灌芳芳。
芳芳每次都哭着抱怨,但是结局都一样,没人理她。只有少华会经常关心她,问候她,安慰她。
我很是不解,少华还是红菱的好姐妹吗?她不是也因为红菱的事情对芳芳恨的咬牙切齿吗?
因为这些,我对少华的态度有些变了。我不太主动搭理她,她有时候找我聊天,我也爱理不理的。我觉得她说一套做一套,表面看很同情红菱,但是还是不得罪芳芳。
时间久了,少华也看出我的变化了。
直到有一次一起洗澡,她主动过来给我搓背。我看她主动,也没有拒绝,她拿着搓澡巾一边搓一边瞎聊,聊着聊着看周围的姐妹少了,少华才问我:“你是不是对姐姐有意见?”
我用喷头冲着头发说:“没有啊。”
少华用搓澡巾打了我一下,说:“得了吧,还想瞒我?没意见你平时对我爱理不理的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华说:“你是不是以为姐姐对芳芳嘴上挺恨,但是却挺关心她是吧?对红菱以姐妹相称却和芳芳交好是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少华说的确实是我想的。所以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少华拨了我一把,开始搓我前面的身子,说:“你呀,可真笨。我恨芳芳不但是因为她害红菱和你,最大原因是她曾经害过我。”
少华说着,牙齿一咬,眉头一皱,从未见她面目如此狰狞。我当时看着她的表情,感觉很恐怖。
少华接着说:“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包括芳芳,要收拾她,就得先和她成为朋友,让她相信我。懂了吗?”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少华的心机也太深了吧,幸亏和她是姐妹不是仇人。
少华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一边搓着我大腿一边说:“别觉得姐姐阴险,对付那种人就得那样。你呀,太没有心机了,心里的想法常挂在脸上。这样可不行,咱们这一行的什么人都有,黑着呢。以后你得学着点儿。”
我这才理解了少华的所作所为,接过搓澡巾给她搓。一边搓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期间我们又去看过珠儿和红菱两次。
第一次去的时候,珠儿在呼呼大睡。被我们吵醒了美梦,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抽烟。丽姐又嘲笑珠儿是不是肾亏了,一天到晚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