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
阮清沐浴完换好衣服出来时,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前来参加宫宴的人似乎也到的差不多了。
谢熠储牵着阮清进了宴会现场,在中诧异且鄙夷的目光中,阮清被谢熠储强制安排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两人还没走到位置上,就听一个悦耳的女声自场外而来:“王爷表哥!!”
这个称呼,这般跳脱的性格,不用回头,阮清也知道是单颜夕了。
阮清微微转头,就见单颜夕养着笑意才,提着裙子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不等她靠近,阮清便率先往旁边挪了一步,单颜夕一个冲刺上前来,却因为阮清提前的闪躲而撞了个空,她踉跄几步,险些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啃泥,还是阮清伸手扶了一把她才稳住脚。
可是一回头,她却蛮横的甩开了阮清的手:“谁让人碰我的?没人叫你扶。”
说罢,她还不忘冲着阮清翻个白眼,阮清无奈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可笑,却并不说什么,就算是受了冷言,她也没有发言权。
单颜夕刚冲她凶过,转头看向谢熠储时,,又换上单纯可爱的笑脸:“王爷表哥,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谢熠储皱了皱眉头,绕过她牵着阮清进去,轻飘飘的说了句:“不方便。”
不等单颜夕说什么,谢熠储便同阮清去了位置上,单颜夕只能气的跺脚,却无能为力。
宴会开始,单颜夕只得不情不愿的回了原先安排给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对面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单颜夕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了。
同样感受的,还有上座的太后,谢熠储宠妾灭妻的事情当时可是穿的传的沸沸扬扬的,因此不少人在议论,对苏雁玉的死许多人也都是存疑的。
可奈何对方是谢熠储,别说是区区一个侧妃了,他就是要屠村,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的。
加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宴会开始没多久,太后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离了场,这也不奇怪,下午见了那般血腥的场面,现在别说吃东西了,能喝进去口水都是不错的了。
宴会实在烦闷了些,除了台上的歌舞以外,便是些过来敬酒拍马屁的高官。
谢熠储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可他们一个个的就是喜欢舔着脸上来找谢熠储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阮清无聊的紧,便趁着人来人往间想出去透透气。
事先给谢熠储说好,自己也不走远,就在大殿外面待会儿,他自然也就同意了。
阮清站在外头的走廊上,晚风轻抚脸颊,确实比人群嘈杂的殿内要舒服的多。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微苍老的轻咳声。
阮清愣了愣,转头看去,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帝擎苍也出来了。
阮清看着他,却似乎并没有多意外,犹豫了片刻,她福了福身:“见过城主。”
帝擎苍皱了皱眉,眼底有些心疼:“你我不必如此生疏,这十八年来,孤虽未曾见过你,可你我之间也算的上是血脉之情。”
况且,曾经他那么爱曲尚婉,正所谓爱屋及乌,如今周国改朝换代,谢熠储能护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世的。
阮清看着他苦笑,何止是算得上啊,这人连自己有个女儿都不知道。
帝擎苍语气微顿,接着道:“孩子,你若愿意随孤回双溪城,孤定护你周全。”
他不惜亲自前来月城,为的就是同她见上一面,如果能将她带回双溪城护着,那自然是极好的。
可两人见面时,阮清的眼底没有他预想中那样惊喜和感动,有的只是看不见底的淡漠。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不用了,多谢城主好意,阮清心领了。”
帝擎苍看着她,满眼的不解,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时,谢熠储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宴会出来了,他上前从阮清身后将她搂住,毫不避讳的探头在她耳边蹭了蹭,轻声询问:“怎么了?”
阮清回头,一扫眼底的淡漠,冲他扬起笑,解释道:“没事,城主念及过往,来同我说说话而已。”
谢熠储没有搭腔,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帝擎苍,眼底竟还带着一丝警告的意思。
帝擎苍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有些想要强占阮清的味道,他沉了沉脸,似乎就这一瞬间,帝擎苍将所有阮清不愿意跟自己走的理由都归咎到了谢熠储身上。
就这样,两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帝擎苍只是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阮清,便转身离开了。
阮清看着帝擎苍的背影,眼神忽的暗淡了些许,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帝擎苍走远,就听谢熠储宠溺的声音道:“宴会差不多快结束了,提前一点回去,也没事。”
阮清回过神来,仰起头看他,眼底有些疑惑,现在这个时辰,离宴会结束少说都还有一个时辰,什么叫做差不多快结束了?
谢熠储笑盈盈的看着她,也不解释什么,只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搭在她腰上的手趁机游走到臀部捏了一把。
大庭广众的,阮清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脸颊顿时就烧起来了,她在明白谢熠储暗示的同时,也慌忙看了看四周,索性都在宴会现场,外面没有人在。
阮清有些无奈,这男人真是……
她抬眼瞪了他一眼,眼底满是羞愤,谢熠储哪儿管这么多,拽着阮清便出了宫。
说真的,这也不能全怪他,从偏殿听了个她洗澡时水声的始末开始,脑子里就时不时的蹦出来她在床上的样子。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既没隐疾也没瘫,他哪儿受得了?能忍到现在已经就很不容易了。
出了宫门,阮清前脚上了马车,谢熠储后脚就跟着钻了进去。
阮清吓了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谢熠储坐在一旁,手一伸,就一把将她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阮清瞬间慌了神,瞧这架势,是要在马车内办事,她忙摁住谢熠储的手,马车内很黑,阮清委屈巴巴的声音道:“不行的王爷,回去再弄啦,这里又黑又窄,好可怕。”
怕外头的随从听见,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声线听起来就有些微微颤抖。
谢熠储停了作乱的手,黑暗中,就听他沉闷的声音叹了口气,看样子的确忍的很辛苦,况且现在,她还坐在他的腿上。
阮清想下去,可谢熠储却牢牢地将她困住,不让她动,却不再对她做什么,阮清也只能乖乖的在他怀里待着。
隐约间,她感觉到脸颊上有热热的鼻息铺洒上来,她抬了抬眸,眼睛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可也只能接着微弱的亮光看清他大概的脸颊轮廓。
黑暗中,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就显得格外明亮,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一丝急切和忍耐。
阮清默了片刻,四周安静极了,除了他粗重的呼吸以外,就是马车滚滚向前的“咯吱”声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细着声音询问:“王爷,你还好吗?”
尾音未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阮清还没反应过来,这么黑,他是怎么这么准确找到她的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