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长得英俊,狭长的桃花眼勾人无比,此时这种浪荡性感的样子更是几乎能令人无法呼吸。
可是白豆豆却是两眼都空洞了。
因为她看到了南牧冰露出来的肌肤外有着鲜红的唇印,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透出了一股淫靡和春色来,跟昨天的一样。
不知道被睡衣遮住的地方是不是有更多的唇印和吻痕。
就算是不谙世事的人也看得出来他昨天晚上是经历了怎样的欢愉。
白豆豆低下头来,这一刻她几乎有种冲动,想要扭头跑开。
跑离这样的南牧冰面前,跑离这个别墅,跑离这不想面对的一切。
如果能逃避就好了……
南牧冰冷道:“差点忘了,不能浪费那一百万。不陪睡就给我做佣人。”
他走回到卧室,讥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进来吧,既然做佣人就给我收拾房间。”
白豆豆脸色苍白地走进他的卧室,只见那豪华的大床上床褥凌乱不堪,任谁都看得出是被人滚床单过的。
白豆豆心头都在滴血,然而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走过去,她去整理床褥。
南牧冰就坐在一边的真皮椅子上,睡袍松松地套在身上,而且因为坐下来,本来就松松的睡袍又松开了一点,古铜色的结实都已经露出来。
他全身都散发出浪荡而性感的气息,伸手拿了一根雪茄点上了。
叼着雪茄,他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白豆豆,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白豆豆低着头铺着床,手指不经意地摸到了一样刺手的东西,她“啊”地低叫了一声,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只见是一枚钻石的耳钉。
白豆豆手指昨天被瓷杯的碎片割伤了手,此时又被耳钉刺破了手指,鲜血涌出来。
白豆豆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已是痛得无法形容。
她就是笨蛋,也能想到在什么样的情形下,耳钉会落到床上,而且耳钉的主人还没有发现,当然是在激烈的欢爱之中。
她将耳钉轻轻地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那台灯还是开着的,照得钻石耳钉闪闪发光,以及她的手指更是……触目惊心。
好痛,真的好痛……并不是手指太疼,只是心头疼得厉害。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之前被汤亮抛弃、欺骗,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
如果要问她,当她被汤亮按在水池里几乎淹死的那一刻,和现在这一刻相比,那一个更难受,白豆豆也许宁可选那一刻。
因为几乎被溺死的恐惧,只是一瞬间的,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留下的是无尽的阴影。
而现在,她的心是在被上着绞刑,是在被凌迟。
白豆豆背过身,咬着嘴唇,不敢让南牧冰看到她眼里的眼泪。
让南先生发现她这样,他只会更讨厌她吧?
白豆豆垂下眼睛,手指抓着被子一角,然而不管她怎么拼命地努力,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一滴透明的泪珠掉落到被子上,浸染了那被面,迅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小小的水渍。
白豆豆连忙将被子翻过来,只怕让南牧冰看到。
南牧冰手指夹着雪茄,从嘴里喷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出来。
眯了眯眼睛,他冷冷地看着白豆豆那弯着腰整理床褥的背影。
此时的他,样子非常非常性感,也非常非常冷酷。
他从来都不是白豆豆能琢磨得到的男人。
“白豆豆。”他看着白豆豆的背影,忽然慢悠悠地冷声说了一句,“我一直想知道,你是哪里能吸引男人?”
白豆豆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他。
“是因为你在床上的样子?”
白豆豆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满脸羞愧地低下头,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还是因为你这副小孤女的样子让男人对你有保护欲?明明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但是因为总是做出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让男人对你刮目相看?”
白豆豆抬起头,不停地摇头。
她不知道南牧冰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样讽刺的声音,那样讥诮的语气……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了?
她是真的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是她没有立场,也不敢问。
可是她真的想知道!
南牧冰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倜傥的身躯简直形成了一股阴影将白豆豆笼罩在其中。
白豆豆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和他独有的气息,心神都已经乱了。
南先生讨厌她,可是,她这么没用……
只要一靠近他,她都已经六神无主了!
你完了白豆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南牧冰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抬起她的下颌。
这幅样子真是太浪荡,太花花公子了。
然而,他并不是在调戏她。
白豆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痛恨和憎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南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南牧冰挑起了一边眉毛,狭长的桃花眼里一丝笑意也没有,冷酷如冰,阴沉得像是能将人拖进地狱,“嗯?”
白豆豆呼吸都快凝固了。
她摇着头,然而南牧冰手指一用力,她痛叫了一声,眼泪涌了出来。
“又是这样,男人就是喜欢吃这一套,是吗?”南牧冰捏着她的下颌,忽然笑了一下,然而他笑得真可怕,让人背脊发寒,傻子才会觉得他是真的觉得好笑!“一副要哭不哭,故作坚强的样子,在逆境中也想停着肩膀的样子,明明很卑微懦弱,但又总是做出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白豆豆,你其实一点都不笨,你根本太了解男人,知道男人吃这一套。”
白豆豆摇着头,然而很快地,连摇头都没法摇了。
南牧冰忽然对她吹了一口气,白色的烟雾迎面喷到她的脸上,白豆豆顿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难过地连连咳嗽。
南牧冰松开手,白豆豆捂着嘴不住地咳嗽。
她弯着腰,眼泪都呛出来了。
“南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牧冰看她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对了,还有装蒜,装清纯,这都是你的拿手好戏,你说是不是?白豆豆!”
当白豆豆三个字最后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他的脸色也已经冷凛如冰!
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在白豆豆的脸上,刚刚的调笑,讥诮,全都是伪装罢了,这才是他真实的情绪。
就像白豆豆曾经看到过的,他发怒时是一样的。
白豆豆吓得连退了两步,然而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南先生这么生气?!
“南先生……”
南牧冰挑了挑眉:“还要装下去吗?”
“我,我装什么了?”白豆豆怯怯地开口,“南先生,你……能告诉我吗?”
死也让她死个明白啊!
她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糊涂鬼!
南牧冰冷笑着看向她:“行啊,白豆豆,还要装无辜装多久?演得真够像的。不过也是,不然怎么连我都骗过去了?”
白豆豆摇头:“我……”
南牧冰忽然一曲手指,雪茄上的烟灰给他凌空弹落在烟灰缸里。
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信封,他甩手砸到了白豆豆的脸上。
“这样你都还要装下去吗?”
白豆豆被那装了厚厚照片的信封砸中了脸,顿时劈面就红了一边脸,长长的一道印子浮起来。
她咬着嘴唇,连捂脸都顾不上,蹲下来就将信封捡起来。
这里面就是南先生讨厌她的原因吗?
她蹲在地上将信封打开,里面厚厚一叠照片掉出来,捡起来一看,她顿时愣住了。
“这……”
她不敢相信地又拿起其它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然而越看她的脸色越苍白。
“你还要跟我演戏吗?”
白豆豆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照片抬起头:“南先生,这照片,这照片……”
南牧冰坐下来,冷冷地看着她:“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白豆豆点了点头,但又摇着头:“是我,可是……”
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会有导演和她一起的各种照片?
还有导演亲她的照片……明明从来没有啊!
南牧冰说:“这些照片是ps的?”
白豆豆只能摇头。
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但又都不是真的。
像这样特意挑了角度的照片,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究竟是谁要拍这些照片然后寄给南牧冰的?
白豆豆手不停地发着抖,南牧冰冷眼看着她:“他没有亲过你?”
白豆豆本来想要摇头的,因为真的没有!然而她脑子里一闪,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齐怒生气地说自己不是同情她,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的情景。
她一时底气就不足了,这一犹豫的时间,落在本就不相信女人,不相信她了的南牧冰眼里,那无疑就是默认了。
“想不到啊,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南牧冰抽着雪茄说,“用无辜的样子骗了多少男人?白豆豆?”
白豆豆摇着头,只听南牧冰说:“这个男人也必定不知道你卖身给我的事情吧?”
白豆豆脸上霎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正在用刀子一把一把地插到了她的心里。
他就已经不相信,讨厌她到这种程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