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开走了,老板摇头叹息着,走回来收拾桌子。
那个八卦的服务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扭头问老板:“老板,你说齐生和那个妹子是搞什么名堂呢?”
老板眼睛一瞪:“你问我?”
服务生腆着脸笑眯眯地说:“您和大小齐生他们熟嘛!”
老板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你要问我当年砍过几个人,问我背上的刺青的由来还差不多!这种谈情说爱,婆婆妈妈的事情问我有个屁用啊?我会懂这个吗?”
服务生抓了抓后脑勺,恍然大悟地说:“哦,对哦!”
老板哼了一声,那魁梧的身板仍然隐隐地有当年黑道某哥的风采!
服务生哦了一声之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哎,老板你真是硬汉,我看隔壁那个做担担面的面条西施喜欢你,那是她自作多情了,哎……”
老板两眼一亮,服务生偷笑着端起收拾好的菜盘子要往里走去,老板一把就拉住了他,惊喜地说:“真的?那个面条西施会喜欢我?!”
要知道他可是早就对那个面条西施有意思了!
服务生窃笑不已。
“喂,你这个棒槌,笑什么笑,快点告诉我面条西施是怎么说的……”
齐怒本来是怒气冲冲的,然而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以后他咬着牙,又停下了车子。
用力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他又将车掉转头往回开,等开到了大排档的门前,抬头望着那门口,他将车停了下来。
老板和服务生正在喋喋不休地为了究竟面条西施是不是喜欢他而在那里闲扯淡,一听到引擎的声音,他们回过头来,只见一个高帅的身影带着怒气走了过来。
当然是齐怒了。
“齐生,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惊讶地问,然后探头看了一下他身后。
齐怒满脸乌起码黑,废话,生平第一次表白就被人拒绝了!能有什么好脸色嘛!
“人呢?”
老板一愣,然后暗暗地偷笑了:“谁啊?齐生?”
他是明知故问!
齐怒黑着一张帅得过分的脸:“我问你和我一起吃饭的人呢!”
老板偷笑道:“您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还是放不下人家啊……
齐怒眼睛一横,老板连忙停止了偷笑,正色道:“她坐计程车走了,大概是回家了。”
齐怒听了这话,咬了咬牙转身又往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钱夹子,抽了两张红红的钞票甩给他。
老板连忙推开:“不用了,齐生,那位姑娘都已经给了。”
齐怒眼睛又是一横:“难道我是那种让女人买单的软饭男吗?!”
将钱一甩就拔腿走了。
服务生捡起钱还想追上去,老板拉住他了:“你想讨骂吗?难道不知道他的脾气?算了,钱搁这儿就搁这儿吧,反正都是自家人,下次来他再给钱也不要就是了。”
齐怒双手揣在口袋里,脸色乌起码黑地回到车上。
黑着脸坐在驾驶位子上一会儿,他捶了一下方向盘,还是发动了车子。
其实他是生白豆豆的气,但是就算是生她的气,他还是放心不下她,担心她一个人没法回去,又开车回来。
结果这丫头已经自己走了。
齐怒觉得自己完全是傻子一样。
一踩油门,漆黑着一张帅脸的齐怒将车子开走了。
白豆豆在南牧冰的别墅门口下了车,抬起头一看:南牧冰卧室的灯还是亮的。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南牧冰是在等她,结果只可能有一个,他的卧室里又有别的女人。
白豆豆忽然觉得两条腿变得那么沉重。
眼前的路很平整,可是她却觉得这路一眼望不到头,腿抬不起来,走不动。
全身都在发软。
慢慢地靠着别墅外面雕花铁门蹲到了地上,她将脸埋在膝盖上。
好难受,好难受。
心就像是被硫酸泼过去,腐蚀了一样。
这就是嫉妒的滋味,是吗?
白豆豆将脸贴在裤子上,只觉得冰冷的风都没有心里那么冷。
真可笑啊!
想起当初,她还在心里偷偷地想:反正南先生有那么多的女朋友,永远都不缺女人,他最好不要找她,最好和那些女朋友在一起,快点混过去这三个月就好了!
现在想来,实在是太讽刺了。
其实南牧冰没有变过,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无情的男人,她知道的。
那时她还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发誓一定不能喜欢上他。
可是世事无常,感情的事情根本就没法控制,他没变,变的是她。
她明知不自量力,明知不配说喜欢他,却还是喜欢上他了。
白豆豆蹲在地上,心里荒凉到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南牧冰房间的灯光,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等她沉重地走进了南牧冰的别墅,上了楼梯,她听到了从南牧冰卧室里传来的女人的嬉笑声。
白豆豆的脸色苍白,像是梦游一样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客房,自己的卧室里去。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低下头,将脸埋在了手心里,眼泪掉了下来。
忽然,她的门开了!
白豆豆害怕莉莉,所以自那次被莉莉抽了耳光之后都是反锁房门的,但是莉莉要搞到她房间钥匙还不容易吗?
白豆豆惊恐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就是莉莉!
莉莉穿了件很卡通的睡衣,她不过是特地在南牧冰面前做出天真无邪的样子罢了。她朝着白豆豆走过来,白豆豆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往墙角里退去。
“你别过来……”白豆豆惊恐地看着她,只见莉莉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冷笑。
“怎么?你还想叫?你以为表哥会理你吗?他现在忙得很,才不会听到你叫他的。更何况……”她冷笑着朝白豆豆逼近,“你这个低等下贱的女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表哥他根本连你当他的佣人都不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白豆豆双手握成了拳头,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丝怒火的红晕。
她咬着嘴唇没有出声反驳莉莉,但是她的怒火确实是被激发出来了,即使卑微如她,也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
“你看看你,长得这么丑,也配对我表哥痴心妄想,还有你身上那股隐藏都没有办法隐藏的穷酸卑贱的气味,来自社会底层最低等货色的味道!令人作呕的味道!告诉你,贱女人,你最好乖乖地给我滚出这里,否则,你连后悔都来不及!”
莉莉逼近到白豆豆的面前,镶着水钻的美甲就要掐上白豆豆的脸庞,然而白豆豆一偏头,躲了过去。
莉莉想不到这个底层的女人竟然敢一再反抗自己,她抬起手来就要朝着白豆豆的脸挥下去打她耳光。
白豆豆用力地一推,然后喘着气跑开来。
“就算是出身再高贵,就可以这样侮辱人吗?”白豆豆看着莉莉,她的勇气真的被激发出来了,“莉莉小姐,请你出去!”
莉莉狠狠地瞪了她好几眼,白豆豆心砰砰地跳着,两腿都发软了。
莉莉身上有一股特别可怕的气场,她真的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之所以没有软倒下来,只不过是苦苦支撑着。
“好个贱女人,一个卖肉的贱人,还敢跟我说这种话。”莉莉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白豆豆,从她那张可爱的小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一个稍微有点教养的人都说不出的难听的话。
“你给我等着,很快,不用我动手,我表哥就会让你这个低等的贱货生不如死的,我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说完,她气冲冲地走出了白豆豆的卧室。
白豆豆看着她走出去,好一会儿才敢过去,然后用力地将门反锁了。
然而在她锁门的时候,却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南牧冰卧室里传来的调笑声。
白豆豆握着门把手的手一下子抓紧了!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惨白。
备受煎熬的白豆豆又是彻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她听到南牧冰房间的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高跟鞋走出来的声音。
白豆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光着脚穿着睡衣去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昨天晚上那个穿着超短裙的美女从她面前经过,准备下楼。
白豆豆怔怔地看着她,美女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回过头来看了白豆豆一眼。
当她看到是白豆豆时,眼中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情绪,然后怜悯地看着白豆豆。
“别傻了。”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南牧冰飞了一个吻,踩着高跟鞋下楼去了。
白豆豆何尝不知道美女是为了她好?
然而如果感情能够收控自如,又怎么是感情?
白豆豆傻傻地看着美女那风姿绰约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灌上了黄连一样的,苦涩到了极点。
“你看够了没有?”
白豆豆听到一声讥讽的声音,是南牧冰说出来的。
她茫然麻木地转过头,只见南牧冰靠在卧室的房门边上,那睡衣松松地套在身上,腰带也是松松地系着,以至于露出了性感的锁骨,还有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