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三年四月。
离开长安一年多时间的陈子墨返回长安拜见唐玄宗。
犹记得出长安时还是前年的冬季,转眼间就到了现在,也不知家人和女儿怎么样了。
还未进长安城,便在城外茶铺看见了牛伟,拼命的挥手蹦哒着靠近。
“阿伟,你怎么在这?”
“是夫人安排我来的,说是老爷您这几日就该到了,几个城门都安排了人守着,我已经守了两天了,可把老爷盼来了。”
“唉,难为她们了。进城吧!”
陈子墨这次来,带来的百人卫队中有一部分是乌蛮兵,他们正用好奇的眼神观察着这长安城。
入城后,先到兵部报到一声,这是例行的规矩。
之后打算去宫中拜见圣上,不过有内侍提前交待兵部,圣上在华清宫,允许陈子墨先行回家。
这正合了陈子墨的意,出了兵部打马赶回家去。
才到街口就见陈府仆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了主子回来,迎头便拜,“见过侯爷,恭迎侯爷回家。”
杨鸳鸳、哥舒柔、明月,九儿姐妹等人也站在了门口,个个眼泪打转。
“都起来,起来。”
陈子墨到了门口,看着众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年多未见家人了,有些哽咽。
看着杨鸳鸳抱着的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睁着布灵布灵大眼珠子瞧着自己,带着好奇。
“小檀,快叫爹。”杨鸳鸳提醒道。
这就是自己女儿小檀么。
陈子墨伸出手报过女儿,她仍只是布灵布灵的看着这个陌生人,没开口。
杨鸳鸳埋怨了一句,“这孩子,怎的连爹都不叫。”
一岁半的的陈小檀已经能够说些简单的短话了,平日里可是活跃的不行。
“不打紧,这不是才第一次见我么,熟了就好。大家别站门口了,都先回家吧。”
或许是太久没见的原因,几个进了屋后就坐了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阿巴阿巴…”
怀中的陈小檀终于忍受不了如此安静的氛围,打破了寂静。
顿时所有人都乐了。
话匣子就此打开,互相询问着近况如何等等,讲些趣事。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度过。
华灯初上,黑夜降临。
待哄着熟络些的女儿入睡后,自然又到了夫妻的美好时光。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而这一别就是一年半,怎么也得战斗到天明。
耳鬓厮磨,云收雨歇。
又到了美好的贤者时光。
脸上带着红韵的杨鸳鸳缓了口气,“相公,这次你会待多久?”
“最多半个月。”
“只有…半个月么…”杨鸳鸳有些失落。
陈子墨轻抚妇人发丝,“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久待。”
“哦…”
看着紧紧搂着自己,面露哀伤的妇人,陈子墨觉得还是不逗她了。
“放心,这次来,会把你们一起带去的。”
“真的?”妇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当然,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小柔她们还不知道吧,我去告诉她们。”
准备起身的杨鸳鸳忽然停住了,转而说道:“还是相公你去吧,她们怕是也等相公等不急了。”
说完,推了推丈夫,重新躺了回去。
于是,陈侯爷起床,往隔壁哥舒柔的院子里去,又是一场大战要发生。
日上竿头时,陈侯爷才从明月的绣床上起来。
揉了下酸软的腰,饶是养精蓄锐一年半,也抵不住三位夫人的车轮战。
额的肾啊!
看来今天得烤几个腰子。
一个时辰后,陈子墨收拾妥当重新出了门,往杨国忠杨相府上去。
如今杨府的大门又扩了三分之一,毕竟杨国忠现在的身份更加不一般了。
而且可以说是真正的门庭若市,府门前络绎不绝的有马车往来,想必都是来求见相爷的。
陈子墨下了马车,在杨府下人侯爷长侯爷短的恭维声去进了府门。
客厅外院的长廊上,两排长椅,坐了一排排官员,等待相爷许可召见。
颇有些似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分果果的场面。
陈子墨自然不用像这些官员们排队等候,直接进了客厅。
有不认识的官员悄声问着身边人。
“诶,这年轻人是谁,怎么插队了?”
“嘘,这人你也不认识,这可是剑南节度使陈子墨陈侯爷。”
“哦,原来他便是相爷经常提起的陈大人,没想到如此俊美。”
“下臣陈子墨见过相爷。”陈子墨入了客厅便给了一礼,他很清楚杨国忠好面。
“哎呀,子墨来了,快免礼了,都是自家人。”杨国忠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得。
“快坐坐。来人,上好茶,我这兄弟来了。子墨,听说你昨天才进了城,应该多歇两天,本相这里不急着走动。”
陈子墨笑道:“这怎么敢,下官还没拜见陛下娘娘呢,而且相爷这里是一定要来拜访的。”
“陛下和娘娘如今在华清宫享福,你明日再去拜见好了。你在南诏那边辛苦了,这次回来,本相帮你申请调回长安?”
“再等等,南诏那边不太安定,再过两年吧。”陈子墨当然得拒绝。
杨国忠感慨道:“那就辛苦你了,乌蛮蛮横,确实要多加调教。不过这样一来,不是苦了堂妹他们么?”
“正要和大兄说,小弟在那边也置办了些产业,打算把家人带过去一起长住。这京城中的许多产业怕是就没太多精力打理了,不如一并送给大兄吧。”
一听这个,杨国忠来了精神。
陈子墨的产业很多,都是挣钱的买卖,赠送给自己,那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这怎么好意思呢,妹婿!”
“大兄也说了,都是自家人,不要推辞了。只是往后还是希望大兄在朝中多有照顾,小弟远在外地,就怕别人风言风语。况且南诏那边属实穷了些,往后希望朝廷能够宽厚优待些。”
陈子墨的这些产业自然不是白给的,就是要贿赂杨国忠,让他在朝中保着自己,做庇护伞,以后便可以放心的在南诏大搞小山头,没有后顾之忧。
杨国忠佯作不高兴道:“啧,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人,自然得护着点了。那产业我就先帮你看护一二,回头我让人去你府上对接下。”
之后两人又聊到了关于安禄山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