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苏清欢是在一阵令她窒息的深吻中,被迫醒来的,她迷茫的睁开眼,看着伏在身上欲色渐浓的男人,好气又好笑。
“夫君似乎格外敏感,仅是亲吻,便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为夫只对清儿如此,旁的女人,为夫可提不起丝毫兴致,孤的清儿可真真是个妖精,让孤、欲罢不能。”
“那夫君便不罢。\"
苏清欢回吻他,唇齿交缠间,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但夜流华心中有事,即便身体叫嚣着对她的无尽渴望,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清儿乖,办完正事在继续。”
“正事?可是夫君,我好困,清点行囊的事交给诗雅可好?”
“不是这事,你且等等。闲影,将人带进来。”
夜流华本是想陪她去外间处理的,他的清儿实在太过诱人,他舍不得让任何男人看到她情动后的娇媚模样,哪怕,仅是残存在眼角眉梢的一丝丝。
可见着苏清欢此时撒娇卖乖,困倦到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模样,他又舍不得让她如此折腾,便直接让闲影把凌王带进来。
“皇——兄,她怎么在这儿?”
夜凌汐是被直接从王府带到东宫的,本以为闲影突然出现,是皇兄终于消气要将他解禁放出来了。
可来了东宫,就被闲影押着跪在了太子寝殿之外,足足一个时辰,直到现在,腿都跪肿跪麻了。
一进来刚要请安,就看到钻在太子怀里像猫一样眯着眼睛的苏清欢,顿时就怒从心底起,出口请安的话直接变成了质问。
“这是太子寝殿,她为何在此?”
自古妻夫不同寝。
别说太子这样的储君,就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夫君与妻子,也极少有同寝而眠的,大多都有各自的院子,偶尔同房时才会同住一屋同寝而眠。
不怪乎凌王这样惊讶,起初,就在新婚过后那几日,东宫也有人如此劝谏太子,却被他一顿板子扔出去。
自那之后,再无人敢在太子面前提什么妻夫不同寝。
夜凌汐被禁足许久,起初还能通过张广张亮打听些消息,可自从张广死张亮被贬后,他在京中犹如断了耳目,对外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别说不清楚太子太子妃同吃同住,就是整个北冥如今,对太子妃一面倒的崇敬与拥戴,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全然不知。
否则此刻,他哪里有心思纠结同不同寝的问题,怕不是见面就要冲上去,直接掐死苏清欢一了百了。
省的她活着祸祸北冥,祸祸他皇兄。
“她不在这儿在哪?”
“我不在这儿在哪?”
夜流华与苏清欢异口同声,同时反问。
“不管在哪儿,都不该在我皇兄寝宫。”
呵——
“这是我与夫君的房间,最不该在的,我看是你才对吧。”
苏清欢被夜凌汐一进门那嗓子吓得,魂儿险些没跑了,这会又被他针对,困倦加上烦躁,直接便与他争锋相对起来。
就说这段时间总觉得忘了什么,感情是还有个祸患没处理干净。
夜凌汐,你既然送上门来找死,以后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你住嘴,我与皇兄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闭嘴吧。夜凌汐,孤看你是一百大板打的不够,想直接死是吗?”
“皇兄息怒,我只是看不惯她。”
“什么她不她的,那是你皇嫂,以后若再目无尊上,就不是庭仗那么简单了。”
“她算哪门子的尊上。”
夜凌汐不服,但他不敢顶撞皇兄,只敢小声哔哔。
“嗯?”
“是是是,皇嫂,皇嫂行了吧。”
夜凌汐咬牙忍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哎?刚什么在叫?夫君你听见了吗?”
苏清欢故意折辱夜凌汐,他越是不愿喊她,她就越要听他喊。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是女子,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夜凌汐。”
太子殿下无脑护妻。
夜凌汐只得咬着牙,装的恭恭敬敬又喊了一声:“皇嫂。”
“哎,真乖。看在小叔这么乖的份上,春耕刺杀的事——”
“如何?”
夜凌汐也算看出来了,皇兄今日根本就不是要解他禁足,这入宫就又是跪又是罚的,明显是要替这女人出气。
看如今皇兄宠她的架势,说不得,他的小命就攥在人家手里呢。
不得不说,夜凌汐对自家皇兄的脾性,那是真有几分把控的。
透过现象看本质,算是被他摸透了。
但夜凌汐越着急,苏清欢就越是不想给他个痛快,因此,她转而又开始忽悠。
“那我以前定下的琉璃宫规,凡背刺队友者,必得是三刀六洞,而后废去四肢做成人棍,泡在酒坛子里折磨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送他归西。”
夜凌汐咽了咽口水:“可本王并非琉璃宫之人。”
应该不用这么惨了吧。
苏清欢若有所思,想了想,在夜凌汐希冀的目光中,继续道。
“那按照玲珑城的规矩——”
夜凌汐赶紧打断她继续危言耸听,吓唬自己:“本王也不属于玲珑城。”
“那边按照北冥太子妃的规矩办吧。”
“如何办?”
夜凌汐眼巴巴等着,自己刚才好歹叫了她一声皇嫂,也算半个亲戚,应该不至于下手太狠,要直接杀了他吧。
“听闻凌王勇猛善战,不如,你与张亮同去南边戍守三年,你俩也算有个伴。此事我便算揭过,如何?\"
将隐患归于一处,日后才好清算不是么。
“什么?你让本王去戍边三年?”
那等他再回来,皇兄身边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三年过后,皇兄从身到心怕不是早被这个狐媚子女人给吞食干净了。
不行,他得留下看着这女人,不能让皇兄被她迷惑。
“怎么,你不愿?”
苏清欢又往夜流华怀里靠了靠,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不愿也行,那便由我亲自挑一百人,还是那片林子,同样的时间,你若能活着出来,此事我依然作罢。”
怕夜凌汐还不同意,她又补充一句。
“且我保证,日后无人会再与你翻这笔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