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而也就是这一个动作让贝尔摩德看清君度脸上的异常。
原本小半张脸隐在暗处无法看清,但现在君度唇边的伤口明晃晃展露在他们眼前。
田纳西没忍住吹了声口哨,贝尔摩德更是毫无顾忌地嘲笑出声。
“君度,你这是被野猫挠了?”
“如果这里会出现野猫只能证明田纳西管理不当。”感受到唇角的刺痛,君度笑容明媚几分。
语气更是温和。
看得田纳西眼睛都开始疼,他悄然翻了个白眼,转移视线。
却不巧看到降谷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上去像是正在琢磨怎么“报复”他们。
田纳西嘴角抽搐,刚开口,就见君度走到波本身前完全挡住他的身影。
见此田纳西只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提及正事。
“卡尔瓦多斯死亡,有人报警,警察已经赶到。”
“卡尔瓦多斯?”君度姑且整理了下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衬衫,“贝尔摩德,你的计划失败了?”
贝尔摩德语气冷淡,“失败?难道不是有人意识到卡尔瓦多斯的存在故意通风报信。”
仿佛只是这么随口一提,贝尔摩德扫过刚刚始终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两人。
“走吧。”
作为据点,这家酒吧自然不可能没有能够快速离开的暗道。
几乎每一处包厢都存在暗道的入口。
在警方敲门前,君度四人已经进入暗道离开酒吧。
走在最后,贝尔摩德神经紧绷,如果说君度他们真的就是卧底,那么这处暗道的出口位置很可能已经被警方知晓。
或许在外面就有警方的人在等待着他们。
但转念一想,贝尔摩德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组织那边知道他们四人同时行动,如果只有君度和波本回到组织,他们势必会被怀疑。
如果他们还想继续在组织卧底,他们不可能选择这一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两人就是卧底。
贝尔摩德凝视着走在她前方的田纳西。
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田纳西也在思考同一件事,不过他的思考回路和贝尔摩德有些差异。
在他看来君度两人没有问题,但深藏在组织的那名卧底肯定也拥有这处据点地下通道的地图。
那么在敲开那间包厢,发现里面的异常,警方必然能推测出他们出口的位置。
即便警方谨慎地在所有出口位置都有蹲守,其他出口的警力配置很可能不如这条暗道。
田纳西沉吟几秒,忽然提议,“不如我们换条路走?”
随即他简单阐述了下自己的看法。
这一提议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见领头的君度自然而然地走向另一条路,贝尔摩德挑眉,抽出裙下绑在大腿处的勃朗宁。
临近门口贝尔摩德的呼吸声开始变浅,戒备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但就像是在嘲弄她过度紧张,什么都没有发生。
出口外静谧平静,只有秋风吹过残破的玻璃窗发出诡异声响。
这栋因发生过命案被抛弃,又年久失修的旧宅正位于住宅区之间,时不时有流浪汉会借住在这里。
从地下室走到一楼,他们看到不少随意丢弃的垃圾,但好在他们并没有看到人的身影。
站在大厅,听到旧宅外熙攘喧闹的声音,贝尔摩德才想起今天似乎在不远处正举办庙会。
她会选择今天来试探几人,也是因为庙会地址离据点酒吧不算远。
一旦酒吧发生骚乱也方便他们躲进人群逃脱。
不过现在看来,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麻烦。
嗯,对君度和波本来说。
贝尔摩德勾起红唇,打量衣衫不整的两人,调侃道,“不如你们就这样继续之前被我们打断的游戏。”
重新将勃朗宁插回腿上的枪袋,贝尔摩德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推开布满蜘蛛网的房门离开旧宅。
田纳西眨了下眼睛,也跟着贝尔摩德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他还不忘提醒君度。
“别忘记我的报酬。”
等旧宅再次归于平静,降谷零收起脸上阴郁的表情,脱下君度的黑西装扔到他身上。
露出同样被酒液浸湿的上衣。
“贝尔摩德对你的怀疑加深了。”
接过沾染着降谷零体温的西装,君度依依不舍地再次为降谷零穿上。
“嗯,可是我本来就不是卧底。”
扣上顶端最后一颗纽扣,君度顺势抬手轻抚降谷零唇边的血迹。
干涸的血迹无法擦去。
君度眼神愈发柔和,“零,你想处理掉贝尔摩德吗?”
“当然想。”降谷零同样抚上君度唇角,手指故意戳弄着几近愈合的伤口,看到猩红的血液再次流出,他笑了下。
“千面魔女可是个麻烦人物。”
手指沾染上血液,指腹从唇角滑过,在苍白的脸颊旁留下一道血痕。
就仿佛小丑为讨好观众正努力扬唇微笑。
“嗯,如你所愿。”
走出旧宅,贝尔摩德便与田纳西分开,走在路上穿着性感的她收获不少惊艳的目光。
“克里斯·温亚德!”
没想到会有人认出自己,贝尔摩德看向惊喊出声的男人。
他红着脸向贝尔摩德跑去,激动地解释着他是莎朗的忠实粉丝。
虽然莎朗女儿的照片从未公开过,但他一眼就看出贝尔摩德和莎朗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没想到喊出名字居然真的得到回应。
因为那一声莎朗的女儿,几乎周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见到这边簇拥的人群,不明真相的人也围了过来。
听到隐隐传来的“莎朗”两字,还没有看清人外围的人就下意识惊呼,“莎朗来日本了!”
人群越积越多,包裹在其中贝尔摩德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