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时机吗?
或许是的。
组织现在正密切关注着药物研发,不会抽出大批精力彻底与警方对上。
一旦他们四人真的因此被警方捕获。
那么组织的做法很可能不是救出他们而是直接想办法杀了他们。
他们四人虽重要却也并非必要。
死亡才能令组织安心。
不过对于贝尔摩德企图证明他们清白的说法,降谷零持否定意见。
警方动手与否无法证明什么。
降谷零触碰通讯耳机,听着那头传来的嘈杂人声。
似乎比起他们,贝尔摩德更在意田纳西。
他才是贝尔摩德首要怀疑对象。
不过在贝尔摩德回国前,降谷零就已经吩咐过公安不要轻举妄动。
组织还有许多他未能探查出来的秘密。
收回已经隐隐开始泛疼的手指,降谷零坐直身体,笑道,“贝尔摩德,看来你很笃定警方会动手。”
横穿人群,带着田纳西走到吧台附近,贝尔摩德撩动发丝,“不是笃定,只是合理的猜测。”
本想掏出手机给下属发送邮件,听到贝尔摩德慵懒挑逗的声音。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看向君度,却见黑发男人依然死死凝视着他的手指。
似乎比起贝尔摩德的计划,君度更在意他刚刚和贝尔摩德过于亲密的动作。
降谷零抬手,君度视线跟随着手指移动,但很快又被裸露在外的肌肤吸引。
暗调的背景灯光下,性感的蜜色撩人,带着欲说还休的引诱。
君度呼吸一沉,视线再次上移,对上降谷零沉静的双眸,蕴含着与打扮截然相反的危险。
让人沉沦。
因此在降谷零无声开口之际,君度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若隐若现的殷红之上。
内心涌动着贪婪,根本没有辨别降谷零在说些什么。
直到那根已经被手巾摩挲泛红的手指插入他领口,屈指恶意抵住他的喉结,君度才在那份不满的力道中回神。
他乖乖仰起头,白玉质感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任由降谷零欺负。
同时还不忘回应降谷零再次提出的疑问。
——贝尔摩德的人是不是已经易容潜入暗藏在酒吧内的公安之中。
——是的。
得到君度的肯定,降谷零垂眸,猜测着贝尔摩德的想法。
贝尔摩德刻意选择出演这一场闹剧,而没有选择让她的人就这样潜伏进监视着组织的警方之中慢慢调查卧底身份线索。
或许是因为她认定潜伏在酒吧的警察并不知晓卧底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们有位上司正潜伏在组织内。
那么在贝尔摩德眼里潜入内部这种做法效率太低。
何况没有她那般出众演技,长期身处警方之间极其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这场闹剧是贝尔摩德故意设立的陷阱。
——假如卧底真的在他们三人之间,听到贝尔摩德的话语,他必定会有所行动。
而这也会在藏进警方之中的组织成员面前露出破绽。
“呜。”
夹杂着低喘的闷哼让降谷零收回所有的思绪,他抬眸。
这才意识到刚刚思索间他始终无意识地挑弄着君度的喉结。
那脆弱的小东西已经变得通红。
望进君度的黑瞳,被其中浓烈的欲望烫了下,前段时间每夜的荒缪浮现在降谷零脑海中。
身体记忆被唤醒,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叫嚣着什么。
仿佛无形的双手正在温柔地抚慰着他全身。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降谷零收回手指,朝君度挑衅地笑了下。
“波本,”贝尔摩德略带揶揄的声音传来,“现在可不是让你们享乐的时候。”
显然她也听到君度那一声充满缱绻情意的喘息。
不过贝尔摩德也不觉奇怪,刚刚她可是真切感受到了君度的杀意。
现在在那样密闭的环境下,君度不做些什么,贝尔摩德才会感到狐疑。
她甚至觉得波本现在还能正常和她聊天都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随口向调酒师要了一杯卡尔瓦多斯,贝尔摩德接过酒杯放置到一边,等待二十分钟后酒液中的香料味完全释放。
只可惜这杯卡尔瓦多斯没有等来最佳的饮用时机。
仅过去十分钟,贝尔摩德衣服内侧口袋震动。
她看向田纳西,这位兴致缺缺的爱酒人士正恹恹地靠在吧台旁看着调酒师调酒。
听到另一端猝然响起的枪声,他抬了下眼皮。
“警方的行动开始了?”
贝尔摩德皱眉,掏出手机查看刚刚收到的邮件。
田纳西好奇,“出现意外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贝尔摩德露出这样难看的神情。
“果然,我们这种人容易被神明抛弃。”贝尔摩德抿唇,忽视那杯还未完全散发出香味的卡尔瓦多斯,转身向酒吧外走去。
同时她还不忘敲击通讯器提醒道。
“卡尔瓦多斯的身份被发现,很快警方就会达到这里。”
只可惜她没能离开酒吧。
因为好巧不巧,正好有刑警在这附近吃饭,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看到正向经理展示警察证,封锁门口的几人。
贝尔摩德脸色微沉,改变方向向君度的包厢走去。
卡尔瓦多斯发来的邮件非常简短,只有快逃两个字。
显然是在紧急的情况下发出。
路过混乱的源头,贝尔摩德向人群之间瞥了一眼。
易容面具被撕开,露出真容的卡尔瓦多斯躺在血泊中。
怀中的手机已经被他亲自摧毁。
伴随着他的死亡。
这个疯狂迷恋着贝尔摩德的男人不会允许任何事威胁到贝尔摩德。
包括他自己。
沉着脸打开包厢门,贝尔摩德愣了下,她抱臂靠在门旁,饶有兴致地调笑道,“抱歉,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昏暗的包厢内,原本西装革履的黑发男人上身只剩下一件沾满酒液的白衬衫,透出其中的肉色。
虽是狼狈,但此时男人脸上露出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像是欲望得到满足的变态。
如果忽视他眼中的意犹未尽的话。
而金发男人发丝凌乱,原本规整的发辫散开,贴合在颈边,促使嘴角那抹殷红的血迹愈显鲜艳。
宽大的黑色西装笼罩在男人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媚态。
只可惜男人阴郁的表情打破这一份旖旎情态。
刚刚走到门边,田纳西好心替他们关上门,顺便捡起地上无人在意的通讯器。
“贝尔摩德,他们绝对不会是卧底。”
没有哪个卧底这种时候还在调情。
田纳西打量着包厢内的混乱,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