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你居然不黏你家波本了。”贝尔摩德坐在君度对面,意外今天没有看到波本的影子。
放下刀叉,君度叹息,看上去像是被爱人抛弃的孤寡男人,“他有任务。”
以前明明不管有什么任务,都会强黏着到处跑,贝尔摩德觉得好笑。
她瞟了眼君度侧颈,暴露出来的伤口早已愈合,留下明显的疤痕。
“你们之前吵架了?”贝尔摩德纤指握住高脚酒杯,笑得暧昧,“还是说你强上了波本,惹怒他了。”
“我很喜欢你的第二种猜测,”君度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只可惜不过是做了点有意思的恶作剧惹波本生气了。”
“啊啦,我很好奇那会是怎样的恶作剧。”
在贝尔摩德看来波本不过是对君度玩玩而已,那只性感的野猫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获得好处。
“一份礼物。”君度轻声呢喃。
引爆降谷零内心的礼物。
效果比他想得更好。
这样含糊的回答令贝尔摩德愈发在意,不过君度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拒绝继续与她进行问答游戏。
贝尔摩德提及正题,“所以你今天特意跑来美国找我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拜托你教授我家波本易容技术。”
贝尔摩德挑眉,“你应该知道没有老师的允许我不可能教任何人易容。”
被那位大人宠爱的女人有权定下这项不算任性的规则。
“但你的老师早已死亡。”君度端坐,双手交叠搭在腿上,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莎朗”这个身份君度是少数知情人之一,贝尔摩德并不奇怪君度知道她的老师是谁。
“理由。”
君度笑容扩大,周身的压迫感消失,“我不想看见波本用那张美丽的脸穿着漂亮的衣服对他人微笑。”
不太清楚这次波本的任务,但听君度这样夹杂着戾气的阐述,贝尔摩德也能猜出几分。
“君度,你这可算是业务妨碍,”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像波本那样长相优越的情报人员,蜂蜜陷阱无可避免。”
毕竟长相对他们这类人而言可是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君度不置可否,事实上除去他降谷零不可能对其他人实施那种方面的蜂蜜陷阱。
那些废物还不配降谷零做出这类事。
不过那张可爱又性感的童颜对他人露出那样温柔的微笑也令他不快。
“只是一次特例,”君度倾身,诱惑道,“你可以向我提出任意要求。”
他眨了下眼睛,语气中带着点调侃意味,“包括杀死宫野姐妹。”
贝尔摩德诧异,却又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君度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对宫野姐妹的温柔才令人困惑。
不过她暂时对宫野姐妹没什么兴趣。
她杨眉反问道,“那么杀了阿斯蒂呢?”
“可以。”君度毫不介意自己学生的死活。
贝尔摩德眯眼打量着君度,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分析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在波本的事上,贝尔摩德觉得君度的信誉值姑且值得相信。
“宫野夫妇完整的实验资料,”贝尔摩德的声音冷了下来,“君度我知道你会有。”
组织内的元老成员皆知,那个能笑着杀人的男孩最爱跑去宫野夫妇的研究室。
君度或许拥有那份资料,贝尔摩德并不确定,但不妨碍她试探。
“我有,”出乎意料,君度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他似乎有些不解,“不过你为什么会想要那些资料。”
贝尔摩德不做正面回答,“组织内部保存的资料几乎都在那场大火中焚毁。”
君度凝视她几秒,忽然笑道,“可即便得到那份资料,贝尔摩德你的时间也永远不可能继续流动。”
“你早已被遗弃在过去的时间洪流中。”
贝尔摩德眼神冰冷,“君度,嘲笑女性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很遗憾,我的绅士准则只有一条,”君度微抬下巴,嘴角的弧度不变,但眉眼之间的柔情令人心颤,“一切以波本为主。”
“还真是痴情的忠犬。”
“多谢夸奖。”
最后这场交易仍然在贝尔摩德的妥协下成立,离开前君度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份资料不能被组织发现,我可不想被组织胡乱定下背叛的罪名。
贝尔摩德耸肩,“放心,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比如她是否能够恢复原样。
说实话贝尔摩德并不讨厌现在类似“长生不老”的身体。
但上帝和恶魔尚未成功逆转时间的洪流,在这其中只有她是独处于人世之外的怪物。
这令她感到厌烦,也让她对组织心生些许芥蒂。
君度瞥了她两眼,无意义地勾起嘴角,悠然离开。
决定下教学相关事宜,君度连夜跑去法国。
此时降谷零正伪装成魔术师作为表演嘉宾潜入晚宴。
脸上戴着与君度之前如出一辙的木质假面。
回想着君度教授给他的魔术手法,降谷零眸色又浅淡几分,即便无人窥见,也面带笑意上演着精彩的魔术秀。
获得组织所需情报,降谷零离开晚宴现场,回到远离市区的独立式住宅。
远远看见住宅内透出的暖橙色灯光,降谷零摩挲着魔术手杖径直走向住宅。
“零,欢迎回家。”
打开门听到这一声温柔的迎接词,降谷零抬了下眼皮,直接摘下面具盖在君度脸上。
顺势把手杖扔给他。
穿着白衬衫,还套着围裙的男人戴着与打扮格格不入的面具。
可又分外和谐。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适合你,”降谷零脱下魔术师马甲挂到一旁衣帽架上,“不过君度,你现在是在扮演什么居家游戏?”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临时性安全屋什么时候变成\\u0027家\\u0027了?”
“只是想要零陪我玩一次过家家,”君度摘下面具,眼神殷切地看着他,“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提及生日,降谷零才恍惚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关注过君度的生日,包括在警校时期。
毕竟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曾关注,现在看来或许那时起他就不是什么合格的恋人。
而虽说君度是个恶劣的家伙,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或许是位合格的恋人。
又或许是最糟糕的恋爱对象。
降谷零只思索了一秒,手指翻转,一朵黄色的玫瑰出现在君度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