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半天没得到回应,田纳西抬头,就看到波本和君度正“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他嘴角一抽,“喂波本,你还想要我的情报吗。”
“当然,”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听到,降谷零看向田纳西,“如果需要讲很久的话不如我们去休息室聊聊。”
暂时他不太想看到君度这张脸。
田纳西连忙拒绝,“就在吧台那里吧。”
开玩笑,要是让他和波本独处一室,总感觉他小命不保。
君度没想到田纳西会突然给自己那么大一个惊喜,而且这个时机还真是恰到好处。
他举起酒杯挡住嘴角。
现在可不能惹他家小神明生气。
在降谷零看过来的瞬间,君度颔首,“我不干扰你们的选择。”
默认君度是想让波本坐得更舒服些,田纳西也没说什么,只是遗憾地看向酒柜。
见此降谷零干脆提议,“作用愿意和我比赛的谢礼,不如我替田纳西先生调杯酒如何?”
田纳西惊奇,“你会调酒?”
降谷零无视君度灼灼的视线,“以前因为工作学过一点。”
波本曾经是个情报贩子的事情早在他进入组织就已经传遍,田纳西点头,兴致勃勃地坐到吧台旁。
特意隔开君度三个位置。
君度凝视着降谷零,不知怎么周身弥漫着一股委屈的气息。
他都没有喝过零调的酒。
莫名的,降谷零读懂了君度的眼神,但他也只是淡淡看了君度一眼,询问田纳西需要喝什么。
为了能从君度那里薅更多的酒,田纳西非常上道。
“沉默的第三者。”
只有波本和君度的鸡尾酒,田纳西觉得这个选择君度肯定喜欢。
甚至在降谷零把酒推到他眼前时特意询问君度,“你要喝吗?”
“不了。”君度可是亲眼看着降谷零把波本威士忌替换成苏格兰威士忌调酒。
不是他想要的鸡尾酒。
等降谷零两人走后,娱乐室只剩下君度一人。
他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纽扣,端着波本酒走出娱乐室,随意走进一处空的休息室。
“那名FbI的老鼠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被贝尔摩德和其余几名新人解决。】
【昨天晚上他已经把宫野明美的相关情报发送给FbI。】
君度点头,剩下的只需要等待。
他很期待赤井秀一进入组织后的场景。
他会尽快安排他们母子见面。
大致估算田纳西给予情报的时间,君度走出休息室,正巧碰上已经从图书馆回来的雪莉。
“君度,”宫野志保小跑到君度面前,抱着一叠资料,仰头看着他,“爸爸妈妈他们的研究到底是什么?”
一个黑暗性质的组织送给她有关干细胞和细胞工程的资料怎么看都不正常。
想到研究所里那些人体实验,宫野志保有些抗拒。
“雪莉。”
君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自然温和,眼中是宫野志保熟悉的暖意,可此时她无端生出些许恐惧。
“我并不清楚你父母的研究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避不开你不想做的事。”
他像是心疼地叹息道,“那是你父母提案的研究,你也是组织选定的唯一继承人。”
宫野志保皱眉,刚想反驳什么,却又听君度说。
“不过如果雪莉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和那位大人说。”
君度的笑颜极其温和,他淳淳善诱道
“只要通过一些手段消除所有有关组织的记忆,我就能帮你离开组织,而我只需要进一次审讯室,你的研究我也会替你接手。”
语气口吻都像是想要保护自家妹妹的大哥,可宫野志保抱紧资料,内心产生莫名的慌乱。
她不想忘记和姐姐和君度度过的童年时光。
何况她其实并不算讨厌组织。
而且这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实验,宫野志保很在意这项实验的结果。
思忖几秒后,她坚定地摇头,“不需要。”
君度莞尔,看向走廊一头已经走出休息室的降谷零。
“是吗,那我很期待志保会研发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从田纳西口中得知警校时期更多的内幕,降谷零心情愈发沉重。
特意利用巴贝拉炸毁那辆地铁究竟是顺势而为,还是因为君度想吸引组织的目光?
如果是后者,君度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组织意识到金发黑皮警校生的存在。
或许他从开始就打算让“降谷零”的存在消失,引导“波本”顺利从英国进入组织。
不过这也只是没有证据的推测。
而降谷零也不打算询问君度。
这个情报并不重要。
和君度为什么会直接认出自己一样没有任何探究的意义。
不过果然组织根本不清楚那半年君度到底在哪,在做什么。
他们只知道君度为折磨一名金发黑皮的警校生,特意爆破地铁。
特意选在毕业典礼那天潜入警校摧毁整所学校。
非常可笑,即便是组织的人也认为那只是一场折磨。
降谷零勾起嘴角望着走廊那头向自己走来的君度,视线落在那枚紫灰色耳钉上。
内心还真是扭曲啊。
君度对他的执念早已变得极端。
是令人毛骨悚然,难以摆脱的病态心理。
降谷零厌恶着这样的情感,但不可否认作为波本,作为卧底他油然产生一丝快意。
——利用君度变得更加方便,他会是最趁手的道具。
而也只有降谷零自己知道,昨夜的失控是真,但故意扩大某一方面的情绪演戏试探也是真。
顺势利用自己的情绪达成目的,这可是君度教会他的方法。
君度两人已经走近,降谷零低头向宫野志保打了声招呼。
见小女孩神情不对,他调侃道,“怎么这副表情,君度欺负你了?”
宫野志保摇头,神情很快恢复正常。
降谷零瞥了眼她怀里的文件,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温声安抚两句,便跟着君度离开基地。
坐上车降谷零抱臂靠在椅背上,颇为好奇地问道,“你当年为什么会跑去当救济医?”
他不觉得君度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正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闻言君度笑了下。
“只是想学习怎么样才能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