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打给苏小禾。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我似乎感到,一切,又都回到了现实。没有宾馆,没有粉红色的气息,没有那种暧昧的涌裹。而有的,只是一种现实的无奈,还有一种让人几乎窒息的阴诡。
苏小禾没有睡,电话里很安静。
我说:“还没休息呀,还好吗?”
苏小禾说:“你不是也没休息呀,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打电话来。”
我的天,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强,这苏小禾,有口无心的,倒是吓了我一跳。
我呵呵地笑着说:“花江屁大的地方,能做什么坏事呀,白天太忙,晚上才有时间,问侯请安,还不好呀。”
苏小禾说:“告诉你,你别撒谎,我有直觉,不过,看在你一直还表现良好的份上,我就不再问了,有什么事内部整改,没有事提高警惕。”
我快快地说:“你们这几个小屁孩,说话一个腔调,都是跟王妙跟久了的缘故吧,说话都是一个报告的味道,你干脆以后开口时先加上同志们,结尾时再加上谢谢大家得了。”
苏小禾咯咯地笑了说:“哥,你还别说,王妙只要不在生理期那几天,还真的是个白骨精呀,那干练,那利索,还有对市场的那种敏锐,我还真的学不够呀。对了哥,我正想着明天跟你说呢,恰好你这时打电话来,一并说了吧,你们那工程,可关系着你妹的前途呀,王妙说了,这个工程一完,评上市优的话,张路会专门抽出来做协会的事,赵劲升为一秘,我呢,嘻嘻,就是以前王妙答应我的,要升成总监,可得搞好了。”
我笑着说:“我们这一线的人要死要活的,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家里把官位都排好啦,放心吧,哥心里有数,就算是再难,为了我妹的前途,哥拼了。哦对了,妹,你说的赵劲还有张路,那不是显得比你官小吗?”
苏小禾哈哈大笑,说:“哥,我怎么说你呢,就一技术狗,明面上的事一点也不懂,那怎么比我小了,那是恰恰比我大,还管我呢。张路做协会,成专职秘书长,那是准副总的待遇,现在兼着,就不能算是准副总的待遇,只能按她是王妙的一秘算待遇。赵劲升成一秘,哥,你知道吗,那就是副总的副总,听不懂吧,这么跟你说吧,有王妙的时侯听王妙的,没王妙的时侯听赵劲的,这还不大呀。要说我这个总监,也就市场总的总监,不是王妙一直兼着吗,相当于一个部门经理,能和赵劲还有张路相比吗。”
我的天,我的头都听大了。不过,这官儿大小的事,我算听明白了,离核心越近,不管职位大小,都算大的,比如我之于陈香,妈地,在公司,老子就一技术部主任,可做的,还真的就是常务副总的事。离核心越远,那就是不管给你安个什么职位,都要靠边站了,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也算一大特色吧。
幸得和苏小禾这么一闲扯,我心底的那团烧得我难受的火下去了,彻底地冷了下来,或许,刚刚的事,真的是一段记忆,只能是永存脑海了。
回到宿舍,我真的洗了个冷水澡,冰凉的水柱冲到身上,全身一个激灵,我在水柱下,无声地流出了泪。是的,我真的感到了一种心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对陈香的愧疚,还是对事情的害怕,亦或是对前途的一种恐惧。我真的感到,有一件事,一件足以影响这全局的事,一件所有的事情都围着这件事的事,深深地藏在下面,我不知道,陈香不知道,赵劲不知道,张路不知道。当然,或许赵江知道,陈母知道。而王妙,是绝然地知道。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几乎一夜无眠,不是我不想睡,是根本睡不着。我想去找陈香,是的,我但愿这所有的事,都是一个误会,过去算了。
意外地,没有看到陈香,往常,不管多早,陈香总是比我早,站在院子里,等着我一起去食堂吃早餐,然后两个人一起开启忙成疯狗的模式。这几成定例,也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而突然不见陈香,她经常站的位置,空空的,心里陡地一下也是空空的。
妈地,不会吧,陈香不会这么脆弱吧。
要说原先陈香或许会,但现在的陈香,确实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陈香总是会在公司出现,她是定心针,没有看到她的话,人心真的不稳的。
习惯性地掏出电话,却是又住了手,妈地,这算什么事呀,我打过去,说什么。能说昨晚对不起,现在你来我们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开始工作吗?草,我他妈地就这么喜欢工作呀。
可就在我住手的这个当口,我的电话却响了,一看,竟是四儿,草,这个几乎从地球上消失了的家伙,怎地打电话来了。
接听,四儿咋乎乎地问:“还在花江挺尸吧,说件事哈,我和你姐准备出发了,到你这来,做好接待工作。”
妈地,什么跟什么呀,老子什么时侯出来个姐呀。
我问:“屁,还挺尸,妈地,火都上房了,老子屁股急得流鲜血。啊?姐?什么姐姐?你又搞了人家啦?”
四儿笑着说:“不说了,是林兰,老子都叫姐,你肯定要跟着叫姐呀。”
四儿啪地挂了电话,草,这家伙,凭白无故地咋跑花江来,还带着林兰。
这下,不给陈香打电话不行了,毕竟,我们三个,一个写字间里坐了三年,熟得不用看,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刚想打电话,却是惊讶地发现,陈香竟然开着车,从外面进来了。我的天,她居然就在那宾馆住了一晚吧,不过,这么贵,住一晚才值。
陈香下车,脸上看不出什么,还是妆容精致。
妈地,昨晚那软成一滩泥的小女人哪去了?这女人,就是变得快呀。
陈香看到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刚想张口说四儿打电话过一的事,陈香却是抢先开了口说:“四儿给你打电话了吧?他说和兰姐马上动身到花江来的。”
我一惊,草,四儿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敢情这第一个电话还不是给我打的呀。
我说:“刚接到,正准备跟你说呢。四儿先跟你说了呀。”
陈香面无表情,说:“四儿说了,要我跟你也说下,我说他的事我不知道,你直接跟他说吧。”
我的天,这是几个意思,不至于吧,陈香真的生气啦。
怪不得四儿刚才电话里怪里怪气的,可能他从陈香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好的味道吧。
我强笑着说:“也好,四儿来,我们一起聚聚,刚好也可以放松一下,工程也差不多了,等着张路回话复检的事呢。”
陈香说:“把张路和刘路也叫上吧,正好,也是个机会。”
我一听,妈地,这是一幅公司老总考虑全局的味道呀,好吧,老子依了你。唉,昨晚算是浪费了。
陈香一句话也没提昨晚的事,好象是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我当然也不能主动说什么,心里想,最好就这样过去吧,时间是最好的掩护剂,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给张路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征求她要不要刘路一起来,反正就是个纯私人的聚会。
张路满口答应,说是太好了,正好一起放松下呀。这段,太累了。工程也正等王总最后的信呢,心里不安,正好借这个事大家都压下心思,把心态调一下,免得影响后面的工作。
妈个逼地,都是当官的料,就老子一个老百姓呀。说出的话,都是从全局出发,站在战略的高度,由一件事,引发出高大上的道理,草,不就是几个熟人一起闹腾一顿饭吗,至于搞得还联上工作啥的说得意义非凡呀。
不过,人家习惯了。或许是我这*丝不习惯,听到吃饭就流哈拉子,吃饱了就高兴了,而人家,是从吃饭,还能引发远古文明思考的主。妈地,老子不想了,老子天生就不是想这些的料。
我又给刘路一电话,高兴得什么似的,说我姐也去呀,太好了,准到。
电话打完,我小心地对陈香说:“陈总,按您的吩咐,张总我请了,刘路我叫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干等着四儿和林姐来了吧,餐厅您发个话,到哪去?”
陈香一直低着头,不知这妞想什么。
听完我的话,良久,突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天,可算是笑了,我的妈呀,我的小心脏哦,这要是成天老着个脸,我真的不知道在花江再呆下去,我还能有什么意义。
陈香正色说:“向前,我想通了,反正,在花江,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我俩都别扭着个脾气不承认,我昨晚想了一夜,或许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想通,但这件事情我想通了,我们是捆在一起的,那么,我不在乎别的什么,只要有我的地方有你,有你的地方有我就成。”
天,感谢陈香这脑袋吧,终于是转过来了。不过,这逻辑也是听着怪吓人的。但不管怎样,比因昨晚的事情而纠起一个结在心里好。
我笑着说:“我一出来就悔了,你说,要是你以后真的在外面犯个错啥的,说严重点吧,您这要是猛不丁地肚子起来了,人家一准会说是向前干的好事,我的天,那我不成背黑锅的了,所以,我一出来就悔了,想再进去,却没脸了,我也想通了,算了,背就背吧,你能把整个公司都背在背上,我背一次黑锅算啥的。”
陈香一下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向前,你就贫吧,不过我喜欢,这样和你在一起才自然,才舒服,是我错了。”
天,总算说了句良心话呀。可不是吗,我也想了,如果真的有了那层关系,就算陈香不要我任何的承诺或是负责,我还能这样自如地和她相处吗,我还能这样一起毫无顾忌地工作吗,还能这样一同地心无所思地开玩笑吗?所以,一切,我觉得,我和陈香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看到陈香已然真的走出了那种思维,我笑着问:“陈总,您还没指示餐厅的事怎么办呢。”
陈香看了我一眼,突地眨眨眼说:“这个,我看搞得特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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