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想起的,全是王妙酒醉后在花江边的疯言疯语,还有关于钱的一通议论,以及咬着牙说“我用钱买几条命下来陪你”,这真的让我阴冷噬骨,到底,那些年,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赵江的奇迹般的康复,竟然能让王妙和张路专门去探查,妈地,这不是让人心里冒冷气吗。
陈香并不知道,或许从她救下王妙的那一刻开始,一个死死的局,注定缠上了她。李健是陈香的男朋友,但莫明其妙成了王妙的男朋友。赵江是陈香的父亲,但莫明其妙成了病人。我不知道,下一秒,和陈香有关的一切人,会成为什么。
张路的刻意隐忍,更是让我的心里疑乱重生。如果按照照片上来说,张路知道有这个刘路的存在,为什么,偏偏要做为一个秘密,死死地压住。况且,我们利用这种相象,做了一次文章,而在张路看来,竟是一笑了之,还说出“不枉我帮了你们一次”这样的话。
乱了,全乱了,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乱,会带来怎样的一种解脱,或许,是活着的人,努力地给死了的人一个解释。
但忙疯了的事实,无法让我和陈香将这一切都坐下来搞清楚。
陈香拼了,我也是拼了。没有退路,所有融资的钱,全部投入,我得尽快地收回成本。这里面,可是我拿朋友的身家性命赌的一局。
我们所有人的内心纠结成一片时,还好,工程真的很顺利。土地平整如期快要结束,就剩最后的结算后,就可以完满地收官。而且,漂亮而质量很高。我们所接的新区的工程,几乎让公司投入了全部,但所幸,一切都很圆满。
孙处很满意,工期的几个月,不断地表扬我们。
这天专门来找了我和陈香,说是好消息呀,这块搭帮着收整出来的土地,有个上市公司看中了,有意投资房地产。
孙处一说,我心里有点疑惑。简单说吧,我们所处的新区,是一个大的开发中的规划,说白了,是要建个工业园的。孙处说既然上市公司能有兴趣,人家资金足,人脉广,能把这里搞得会很美的。
我和陈香真诚地祝贺了孙处。我说这其实与我们无关了,我们不想知道做什么,也不想掺杂进去做什么。我们只想着尽快地资金回笼,让公司得到应得的收益。孙处呵呵地笑着说:“怎么没关系,如果上市公司注资整体开发,你们的资金不是都可以尽快回笼了。”
孙处这样一说,我和陈香笑笑说:“反正我们相信您吧,至于做什么我们不关心,尽快回笼资金,倒是一个挺让人兴奋的事情。”
孙处的好消息,无异给我和陈香连着的疲惫打了一针强心针。陈香还说:“资金回笼后,尽快地将朋友们的钱还了,毕竟,占着朋友的钱做生意,心里不安。
接下来忙疯了。中间听到消息说王妙出院了,又鲜活了。张路始终没有跟我们最后说什么,自那次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隐了起来。
我和陈香上足了劲,最后的时侯,我们觉得,胜利离我们不远了。
陈香黑了也瘦了,我胡子满嘴,陈香笑着几乎要喊我向老头了。有时侯我有点恍惚,这命运几乎是开玩笑一般,我和陈香在一起的时间,竟然现在是比跟谁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而且不管什么事,我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全然明白,精准得陈香都就我们是老夫老妻没感觉了。
晚上,和陈香走在已然就要收尾的工地上,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陈香笑着问我:“向前,如果把公司作为我的嫁妆,你愿意娶我吗?”
现在,我和陈香自从少了那些所谓的蒙胧后,反倒说话自然多了,而且,能够敞开心怀了。我呵呵地笑着说:“这么大的好事,谁不愿意呀,但我向前就是一根筋,如果这是一个条件,我绝对不干,如果是娶你的话,必须经营公司,那还差不多。”
陈香笑着说:“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一向对这些不在乎的,说真的向前,我比任何时侯离你都近,你陪我走过的路,或许在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印记了。”
我说:“你这说得有点沧桑的味道了,别呀,大小姐,男未婚,女未嫁,您别用这口气把我俩整成两个老人了。”
也就在我们嘻嘻哈哈之时,陈香的电话突地响起。
陈香一看,对我说,是张路打来的。
我心里还是一震,这个时侯,张路打什么电话呀。
陈香接听电话,按开了免提。陈香这点很好,只要是工作上接触的人和事,不是她的私事的话,绝然地接电话不背着我,对我不设任何防,这也是我玩命地帮她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只听张路在电话里问:“香儿,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大的风声。”
陈香说:“我在工地呢,有什么事吗?”
张路说:“老孙被检察院带走了你知道吗?”
啊?天!
我和陈香同时一震。
陈香快快地说:“不知道呀,怎么啦?”
张路说:“好象是和地块有关吧,我得听王总下午商量事情的时侯说的,没说详细,我再问问了告诉你吧,我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告诉你,跟你们的地块有关,怕到时你们措手不及呀。”
陈香说:“谢谢呀。”
双方挂了电话,我和陈香呆了,妈地,这真的是平地起惊雷呀,孙处怎么被抓了?草,刚刚都还在规划我们这地块的事,现在怎么就出事了。
这个时侯,问谁能问到这个详细的情况呀。
陈香说,这还真的只能胆指望张路了。不过她刚才说再问下的,想来她问清楚后会告诉我们的吧。
我和陈香怏怏地回去,这一夜,我和陈香都是几乎无眠。
第二天,市政处的人就来了,果然如张路所说。下了正式的文书,说了两条意见。一是停止一切有关地块的工作,二是有关地块的一切资金流向封存,接受检查。而且,这块地,妈地,因是我们一家公司做的,竟然连我们的开发工程也停了。
市政处的人走后,我和陈香真的彻底呆住了,天,这次,公司真的要出问题了。
而恰恰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竟然是李艳打来的。
李艳在电话中还是一样的热情,说:“怎么啦,连着快两月都没信息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公司批文下来了,我的事要成了,对了,不好意思呀,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就这一周之内,你把那钱打我账上吧,几月前不就听你说快完了吗,现在应该全部结束了吧。”
我脑子轰地一下。
但还是强忍着说:“好吧,行,一周内我打来。”
挂上电话,我几乎坐不稳了,天啦,这可是屋漏偏缝连阴雨呀。
李艳要得有道理。先前借时她就说过,这可是她全部的钱,她可以先给我周转,但说要时,就得马上要的。更何况,我没有任何理由拖着把钱不给她。人家仗义在先,妈地,我能不道德在后吗。
其实,如果没有孙处这档子事。当然这事情现在还不明了了,但如果没有这档子事,钱应该是可以马上回笼的,我们的这个计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草,这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呀。
陈香听到我的回答,知道是李艳的电话,不用问,绝对知道是怎么回事,闷着不出声了。
而我因刚接了李艳的电话,妈地,脑子里一转,突地想起,李艳那天在我回花江的动车上,跟我说过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张路专门去找她问了开发的资金链的问题。妈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呀?
李艳要钱,偏是这个时侯无法兑现,怎么办。
陈香跟着给张路打了个电话,问情况,张路电话里吱吱唔唔。最后说你和向前明天来一趟小城吧,悄悄来,我告诉你们一些事。
急是急不来的。
我突然问陈香:“张路怎么突然这么起劲地帮咱们了?”
陈香说:“可能是上次我妈对她不错吧。”
我哦了一声,这解释的理由很牵强,但能说通。其实就算是说不通,又有什么办法,目前,还就只能是从张路那得到些消息了。
第二天,我和陈香起了个大早,两人几乎都是苍白着脸,去了小城。
是在一个辟静的茶吧里见到张路的,这次见面,三个人的心境都起了变化,没有了什么客套。
张路说:“我简单说吧,这是我从王总的那打听来的,我说完就得走,你们也别说是我说的。”
我和陈香点点头。
而接下来,我和陈香几乎是象听一段传奇一般听张路讲了这件事。
说是那块连着我们工程开发地的那块空地,本来性质就是工业用地,因一直没的招到合适的老板来开发,所以一直空着。偏巧是你们一下看中了,这好,正中了市政的下怀,有人垫资平整,当然是好事,那会更加增大招商的力度的。也就在你们平整得差不多了时,你们自己也知道,孙处跟你们说了吧,说有家上市公司看中了那块地,要搞商住楼开发。当时竟然谈拢了,市政觉得新区开发后,商住是必然的,这也不违反什么,所以同意了。这家公司于是就搞了前期的规划,还听说花了近十万块钱,做成了效果图。都同意了,事情也非常好,都谈到要打款搞前期了。
可就在这个时侯,突然风云变幻了。竟然有人检举,就是市政私自改变地块的用途(这里简单说下,大家可以百度哈,商住是商住地的性质,工业用地是工业用地的性质,两者是绝不能互换的,而且两者的税率呀还有价格呀,那都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如果改变地块的性质,那不是违纪的问题,而且违法的问题),这下子,完了,老孙被带走接受调查,你们反正所有的账目还有工程都封了,这你们知道了。目前,真的没法,只能说是寄希望于快点搞清楚问题。但问题搞清楚,哪是说搞清楚就搞清楚的,这么大的工程,没个半年的,根本下不来。
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你们还是多想想办法看如何走出困境吧。而且,这事情,还不知道牵没牵到别的什么事,如果杖复杂,时间就会拖得更长,对公司的人心还有运转,肯定是有影响的,你们多想想办法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得走了。
张路说完,真的马上就走了。
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和陈香此时心里明镜似的,妈地,事情,真的陡然逆转。
说得轻点,是暂时陷入了困境,说得严得点,我们的工程和账目都被封了,那等同于停摆破产呀。
陈香又要流泪了,我说这个时侯哭有个屁用呀。妈地,老子想到,这些看似不关联的事情,都他妈地串一块了。香儿,我们一起理理,这事情古怪呀。
先是没有资格,最后我们想了个办法冒充有了资格,张路知道,但没有戳穿。后来,王妙和张路又莫明其妙地去看了你父母。还有,王妙又让寻个实习生小张调查张路和我们私下里接触的事情。还有,张路竟然去问了李艳,问她给我们的资金情况。特别是恰恰好呀,地块快平好了,妈地,怎么就那么合适,有个上市公司看中了呢,居然还搞出了规划和效果图,草,这一检举,可真的是人证特证俱在,逃都没处逃呀。
听我这么一说,陈香愣了,说:“向前,我现在相信了,真的相信了,你以前一直说,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要我注意点,我现在真的感觉到这双手,越来越紧地抓住了我们,而且,正在收网,那不是要逼我们怎样,而是要原地掐死我们呀。”
陈香现在也是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了,反正也好,免得我再解释。其实刚才听张路的那番话时,我已然明白,这又如搞黑子一样,妈地,这是要往死里整呀。而且现在老子有一个特别不好的预感,这针对的,似乎就是我们公司,准确地说,似乎就是赵江的公司。
不死不休!草,什么人,有这么毒!
此刻,我们相互的安慰没有屁用,关键是如何让公司不陷入困境,而且,这一周内,如何筹到李艳那要命的二百万。
当然我也想了,如果不给李艳,李艳也不会怎样,但那就把一个活生生的运转得好好的服装店,因为我们,而搞得破产了。
我不敢往下想,还有公司的三百多号人。公司自从接了新工程后,铺上了全部的老本,这也是我要找李艳铁子等融资的原因,我是想着,多赚点,能够尽快回本,可现在,不仅是资金无望,还说不清会不会扯出什么问题来。
这他妈地是什么人这么精于算计,在这个最佳的时机,举报呀!
张路能够准确地知道,她说是她从王妙那知道的,那王妙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就是因为行业协会这条线?
而自从那晚花江边的疯狂后,王妙明确地表态说黑名单的事算了,难道妈地,这又是一个什么重重迷雾的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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