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他,得不到他关注的那些日子里,任何一点能够亲力亲为的事情都成了消遣。
将牙签从盒里倒出来,一根根的插在了菠萝块上,刚准备端起来盘子,程黎颂却自然的伸出手来捏住了一根牙签。
余笙一愣,
“这不是给你吃的”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上一句,“你以前都不吃水果的,这是要给妈妈送上去的。”
程黎颂收回盯在电脑上的目光,看了看余笙,嘴边若有若无的漾起了一抹笑意。
咬了一口菠萝块,
“我就不能偶尔吃一点吗?”
余笙垂了垂睫毛,她听出程黎颂的语气中带了些愉悦,甚至有一些你不让我吃,我就偏要吃的孩子气,可是在这上头吃过亏,所以她自觉的屏蔽掉自己的理解能力,不过分解读。
“好啊,你还要吃么,我拿盘子给你拨出来些。”
余笙作势就要站起来去厨房。
“不用了。”
程黎颂将牙签扔在了茶几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后知后觉的,他大约已经了解到之前余笙为什么情绪会那么崩溃,大概是他一系列强硬的动作和语言,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所以他下意识的控制了自己手心的力度。
“怎么了?”
余笙很平静,只是眼睛里有些疑惑。
程黎颂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轮廓,抿了抿唇。
“没什么。”
“哦。”
余笙也不再纠结,端了盘子和程母的药上了楼。
程黎颂听着她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闷闷的,她越来越出乎他意料的平静。
似乎也能平静的接受他的忽视和讽刺,平静的与他离婚,然后平静的老死不相往来。他曾经是期许这样的,可为什么,他越来越不能平静?
***
从程母的房里出来,余笙蹲下来捏了捏自己的脚踝。
回味着程母跟她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约就是劝他们先生一个孩子,或许以后程黎颂就会慢慢的收下心来回归家庭。
摇了摇头,笑的很讽刺,她当然想过这种方法,可是哪次是能成功近他的身的。
“太太,蹲这儿干嘛?我已经把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您先进去吧。”
张婶把她扶起来,看了看她轻踮着的脚。
“吆,这得抹点药膏吧,我下去给您拿。”
张婶做事儿风风火火的,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余笙撩了撩自己散落的头发,看着书房旁边程黎颂的房间,眼底其实有些怯意。但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进去。
程黎颂在很久之前就不住在程宅了,所以房间保留的格局与他现在的风格有些出入,并不暗沉。
但是余笙并无心欣赏这些,她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沙发上,轻轻的抬着脚端详,若是程黎颂再赶她出去,可怎么办才好……
“咔”
余笙其实是绷着自己的神经的,所以程黎颂一开门她就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