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了点饭,张婶收走了碗筷。
程老爷子早就回屋歇着了,而程母也说上楼绣十字绣,没在下边呆着。
余笙看到沙发上已经洗好的秦淮的大衣,略微有些犯愁,该挑个什么时候给他送过去呢。有些叹息,程黎颂出现的很突然,老中医给她开的外敷药都还没来得及拿呢。
程黎颂正好抱着笔记本从楼上下来,看着在仔细的叠衣服的余笙,耳畔散落着几根碎发,让人觉得很温馨……很居家。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合适,他淡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一边盯着电脑里的文件,一边走到了余笙对面那组沙发上坐下了。
“张婶,我昨天用的那扎橙红色的线怎么不见了?”
程母踢踏着拖鞋下来。
“咦,我放到床头柜下边的盒子里了呀?”
张婶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从厨房里出来了。
程宅的厨房是用透明玻璃隔断的,张婶的大嗓门很吸引人注意,余笙使劲压了压大衣的边角,抬起头来时张婶已经和程母上了楼。
透过玻璃,余笙看到案板上放了一颗削到一半的菠萝。
“陈姨回去了?”
程黎颂敲着字,漫不经心的问她。
“嗯,她儿子打电话来说她小孙女这几天感冒了,她不放心,想要回老家看看,反正这几天我们都不回九水湾,我就放了她几天假。”
程黎颂清了清嗓子,从茶几上摆的整齐的茶具上拿出来一个小茶杯,倒满了茶,喝了一口,抬起腿打算换一个姿势,这才看清了余笙叠的衣服。
瞥了瞥她的神情,修长的手虚按着空格键,定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了删除键。
余笙叠完衣服之后,把它往沙发边上搭了搭,手抵在腰间,踮着受伤的那只脚背对着程黎颂站了好一会儿。
张婶还没有下来的意思,余笙抚了抚额上的纱布,走进了厨房。
自从看清余笙手间叠的衣服后,程黎颂再看笔记本上的字,就跟乱爬的蚂蚁一样。
心绪难平,余光里也全是透明玻璃后的娴熟的削着菠萝的余笙。
程黎颂不太喜欢吃水果,即使桌子上摆满了水果他也不过是看一眼。无名指不自觉的轻点着笔记本,他见过没削之前的菠萝,也见了削过后的菠萝,但说实话,他从未见过削菠萝的过程。
菠萝的硬皮儿在指间翻飞中一点点的落到了案板底下的垃圾桶里。
余笙用菠萝刀一将螺旋有序的“小毛洞”一串串的推下来,有些许的汁水沾到了她细嫩的手上,程黎颂的鼻息间仿佛瞬间萦绕了浓郁的菠萝香。
将菠萝切块装盘后余笙在厨房里怎么都找不到牙签。
余笙轻缓的迈着步子,将菠萝盘放到了程黎颂面前的茶几上,蹲下来从下边的抽屉里翻找。
程黎颂的目光摆的很正,但其实余笙的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
可能是他从来没有花费心思了解过她的缘故,细细想来,似乎余笙和他印象里的她越来越不一样。
在余家的时候,她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千金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他近来的印象中她会做饭,会削水果,会叠衣服,还……会照顾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