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弟,梁珞瑶听这话一愣:“皇上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义弟了。”
“上次攻打角厮罗,王侍郎救了我一命,皇后你也知道,若是他人知道我非要拜罗凯做兄长,我也没面子,况且,现在宋国的皇上这么小气,他若知道罗凯做了我义兄不更要找理由整我兄长。”
梁珞瑶听了反而一笑,这个罗凯对自己不冷不热,对李谅祚倒是有点情义,不过既然他们结拜了,不怕罗凯以后不来西夏,早晚得是自己的菜,梁珞瑶就不信,自己喜欢的会得不到手,
见皇上还是不开心,梁珞瑶心生一计,她叹口气说道:“是啊,皇上也说了,连大辽都借兵给罗凯了,咱们不能不为义兄做点什么事。”
李谅祚看看梁珞瑶,只见梁珞瑶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这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皇后,这么体谅自己的心情,心中感动问道:“皇后,你说,我们能为义兄做点什么呢。”
梁珞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皇上,我也听说宋国国君,用罗凯妻儿相要挟,不管罗凯胜负与否,你侄子的安危可都是悬念,不如我们把王侍郎之子接到西夏,好好照顾,也和咱们的皇子做伴,你看如何。”
李谅祚一听,呵呵一笑:“皇后开玩笑呢吧,这怎么接,宋国也不肯放人啊,。”
梁珞瑶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皇上要接,为了你义兄的安全,也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啊。”
李谅祚看着梁珞瑶,不明白梁珞瑶的想法,梁珞瑶一笑说道:“皇上,您记不记得咱西夏有位叫冷青的高人,曾为没藏家族效力,没藏家族被皇上灭掉之后,皇上爱惜此人武功,特别赦免此人之罪,如今皇上可召他来,让他到宋国将罗凯之子悄悄‘接’来。”
李谅祚皱着眉头犹豫道:“这样,好吗,。”
梁珞瑶柔声说道:“有什么不好,天下人谁不知道,宋国皇上容不下王侍郎,君要臣死臣哪敢不死,要是你这义兄之子真有三长两短,你这义弟岂不是白当了,再说,有天王侍郎若是知道你为他想的如此周到,肯定会感激的。”
“好,那就让冷青想办法将我义兄老婆孩子接来,我派人去通知我义兄,也省的他受那疯子皇上的挟制,若是哪天不想在宋国当官了,就来咱们西夏一家团聚。”李谅祚终于露出笑容,
梁珞瑶心中暗笑:傻小子,你以为这是为了罗凯好,你怎么知道,罗凯父母兄弟还有他的根基都在宋国,若是宋国皇上知道此事,能轻易放过罗凯的家人吗,姑奶奶这么做,也无非是找机会挟制此人而已,
李谅祚当下传旨冷青,命他马上去宋国,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罗凯的妻儿“接”到西夏,
冷青,这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当年没藏讹庞蓄谋篡位被识破,遭灭满门,冷青身为没藏家族的人,却因为寻到白石神不但没罪,反而有功被李谅祚赦免,
说起来这人与月下罗凯可谓渊源甚深,现在这人要重走当年路,带回的却不是当年的白石神化身梁月下,而是要带回罗凯的夫人和孩子,冷青领旨颇觉得无奈,怎么绕来绕去,自己就这点事没完没了的了,身为西夏的高手,一次又一次的从宋国捉人,而且每次还都捉同一个人,
好在这次是“接”而不是捉,尽管如此,他也知道这个秘密的“接”人和前两次也没什么区别,他要怎么能把月下母子“接”来,而不被人知道呢,
罗凯如果知道在大宋的汴京,在西夏的兴庆府,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能安心吗,此时的罗凯正指挥四路大军,一路直攻北海道;一路直攻九州岛;一路在高丽与倭奴的海峡准备堵截回逃的倭奴;罗凯亲帅一路从平壤向高丽的东京出兵,驱逐倭奴,
罗凯出兵了,四路兵援助高丽攻打倭奴,现在不得不说说罗凯四路兵中宋国的两路,由杨士瀚带兵从登州出发援助罗凯的三千水兵,和侬继风获朝廷允许亲自带带领从夷州出发三千水兵,赵曙难道良心发现了吗,
赵曙只是清醒了,一是官员的压力,毕竟大宋也是泱泱大国,难道救助高丽的行动,仅仅停留在派一使臣,发兵也是一种态度,况且辽国出了三万大军尽人皆知,难道宋国就不出一兵一卒,这未免有些让人小瞧了宋国,
而让赵曙不得已发兵的还有另外一面,就是社会的舆论和百姓的呼声,这和赵仲针告诉小哥几个的消息有关,那就是包丞相的病逝,
宋英宗赵曙如何也想不通,论官职包拯比不上富弼、韩琦、文彦博等人显赫,包拯做到最后也没做到宰相之职;论政治上的建树,包拯比不上范仲淹,司马光;论才情也比不上欧阳修、苏东坡等人的出类拔萃,包丞一生中唯一流传下来的诗,是在端州郡守府第墙壁上的诗: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
史册有遗训,毋遗来者羞,
可是就是这位包拯包丞相,因不畏权贵,不徇私情,清正廉洁,为百姓敬仰,包拯的秉公执法、一身正气成为代表公平与正义之化身,包拯的死在京城乃至宋国竟然轰动了,包丞相生平所任职之处,百姓竟自发设衣冠冢悼祭,陈州之地包公晾米台前总有百姓留恋垂泪,
而在京城,百姓们到开封府门前结队哀悼,百姓叹息之声,大街小巷都听得到,人们都说包丞相鞠躬尽瘁,仁宗走了舍不得包丞相,所有要把丞相也带走,还有的说包大人忧心新君圣体,忧虑国事所致,最让英宗头疼的是京城百姓都知道,包拯的义子被朝廷派走出使,不能回朝还不给发兵,这是朝廷中有人嫉恨包丞相故意而为,包丞相是被气死的,
头两个传闻还好些,最后一个矛头对准了朝廷,朝廷嫉贤妒能,官员无为,这可是要了宋英宗的命,吊唁包大人的百姓,发出请愿让朝廷发兵的抗议,英宗再糊涂,也知道万一激起众怒,他这个刚刚上台的皇上就彻底的失去民心了,
包拯五月病逝,六月英宗下命杨士瀚出兵,七月李谅祚闹事边境,眼下八月初,回顾了罗凯后方这些事,再看罗凯,已经到了高丽的首都开京松都,罗凯一点都不知道后方的事吗,他隐约知道一些,但谁也不告诉他实情,况且五六月罗凯在太子山上,下山之后就忙着处理发兵之事,他身边的几个人不对他说,那他还怎么知道呢,罗凯将后方消息太慢归咎为宋代通讯不发达,信息反映慢,一心只想着尽快搞定这场战事,
眼下,大辽渤海军的部队已经驻扎在高丽首都开京之外,做短暂的休整,这日,李恩泽引罗凯,辛赞,以及耶律阿思,到高丽的松都内的皇城去见高丽的文宗皇上,
高丽棒子的语言,罗凯是一点都不懂,好在辛赞略懂一二,又有李恩泽作为翻译,罗凯拿定主意,对高丽人不拜,不笑,肯定不会出大错,
从皇宫出来,罗凯回到自己的帐中,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士兵前来禀报:“王侍郎,辛林亚请您过去议事。”
“我知道了,一会就去。”罗凯将来的人打发了,又向韩德容问道:“折大哥和张平回来了没有。”
韩德容回话道:“已经回来了。”说着他将一个木匣交给罗凯接着说道:“王侍郎,他们跟那个高丽翻译又出去了,说是今天去松都城里再换些粮票。”
罗凯嗯了一声,又听韩德容不解的问道:“王侍郎,您用银子换回这么多高丽粮票干嘛,而且还加两成银子,这咱们不是亏了吗。”
罗凯说道:“放心吧,亏不了,现在高丽百姓都知道粮票能换更多银子,咱们到高丽这一路,沿途高丽百姓都亲自送粮过来,省了不少运输的兵力,而且粮草接济也很充裕,你要知道这后勤上省力粮草足够军心就会稳定。”
韩德容还是皱着眉头:“可是……这些粮票,您不说高丽收回的时候都是加一成,咱们加两成收,高丽百姓都偷偷的把粮票给咱们了,咱收的越多不是亏的越多吗。”
罗凯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是,等咱们都到倭奴国,你就知道这些粮票的用处了,走,咱们到中军大帐去。”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瓦壮:“瓦壮,你那边与侬侍郎联系的如何了。”
瓦壮回话道:“已经联系上了,侬侍郎的部队八月十七日攻打九州岛。”
罗凯点点头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好,你在这里等候,对了,我一直很奇怪,侬侍郎的部队在海上,你如何与他联系啊。”这可是一直困扰罗凯的问题,
瓦壮嘿嘿一笑:“看来还真有王侍郎不知道的事,海上通信有海上通信的办法啊,海上的巡逻的船队,还有海域中岛屿的哨所。”
罗凯恍然大悟,看来大宋海军的建设要比自己想想的先进的多,这让他对侬继风的海军又添了几分信心,他开着玩笑说道:“你还当我真是什么都知道的仙人啊。”
罗凯说着带着韩德容转身走出大帐,身后隐约听到瓦壮低声说道:“不是就好。”韩德容走在罗凯之后听的清楚,心中隐约有些觉得瓦壮的语气不对味,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味,
罗凯走进中军大帐,辛赞和耶律阿思已经在帐中等候,辛赞请罗凯入座,此次辽军出征最后敲定辛赞统领,阿思为先锋官,罗凯被奉为被奉为总统领,此战皆听罗凯指挥,所以辛赞成了协调罗凯调度的辽国官员,
辛赞满脸堆笑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们计划在开京附近驻留整备粮草,五日后出发,但是没想到高丽这地方还真是粮产丰富,百姓富足,这才两三日,开京附近送粮的络绎不绝,竟然已经将粮草备齐。”
耶律阿思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我刚问过伙夫,他们说竟然现在有些高丽人,有组织似的往我们这运粮草,你说这高丽人也奇怪了,竟做起了专门给部队运粮的生意,这可省了咱们的大事,哈哈。”
辛赞也点头说:“是啊,这多亏了王侍郎用粮票换粮的计策,省了不少人力。”
罗凯呵呵一笑,这些早在他预料之中:“这不算什么,二位叫我来,不是只为了这事吧,。”
“当然不是,现在既然粮草充足,我们想和王侍郎商议一下,是否可以提前向东京进发。”辛赞回答道,
罗凯没说话,他走到帅案之前,摊开高丽的地图,心说:李恩泽这个高丽棒子,在辽国时候死活不肯将高丽具体地图交出来,现在不交也不行了,辛赞和耶律阿思也凑了过来,
羊皮地图上面画着高丽的地形,现在还不是几百年后的朝鲜和韩国那样的南北两国,地图上清晰的标明了四京、八牧、十五府、一百二十九郡、三百三十四县、二十九鎭,定为五道两界:杨广道、庆尚道、全罗道、交州道、西海道、东界、北界,
罗凯指着高丽地图最东的庆尚道,上面东京,尚州,晋州成三角形分布:“现在倭奴已经占领了高丽的东京,晋州和尚州高丽还在苦撑,只要我们大军一到就可以将倭奴赶出晋州和尚州,杨广道和全罗道据李恩泽所说,现在倭奴还没有攻入,所以,倭奴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回撤到东京,咱们还按照预先计划进行,先拿下尚州和晋州。”
“好。”耶律阿思和辛赞一同回答道,
罗凯又嘱咐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离开中军大帐的时候,阿思送罗凯出来,罗凯见他磨磨唧唧的似乎有话要说,走了几步罗凯停下了脚步:“阿思将军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阿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嘿嘿笑着问道:“王侍郎,我,我有点事想跟您请教。”
罗凯看他窘样,他对韩德容使了个颜色,韩德容立刻明白说道:“那我先回去。”说罢转身离开,
耶律阿思见附近没什么人,低声向罗凯问道:“王侍郎,我听说那粮票黑市的价涨的还挺快,我偷偷的多留了些,你您您放心,这些绝对不是克扣士兵的,这是我自己换的,我就想问问您,您说这打完仗,高丽真的能按照原来说的加一成兑换吗。”
“那是必须的啊。”罗凯肯定的说道,
“嘿嘿,现在黑市都兑换到加两成利了,您说还能涨不。”阿思紧张的问道,
罗凯微笑着看看他,阿思忙补充到:“这不是我一个人想问,呵呵,您就说一说吧。”
罗凯看看四周,故作神秘的说道:“能涨多少,我说了不算,倭奴那帮被咱消灭的越多,涨的空间就越多。”
“好嘞,有您这话就行啦,等到了高丽的广尚道,看咱们渤海军怎么弄死这帮死倭奴的。”阿思笑着满怀信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