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御医说到:“太子脉象平稳,不似有内脏的病灶。”
另外一名御医说到:“太子这病莫名其妙的,难道是失心疯。”
其他的御医瞪着他:“小点声,脑袋不想要了,太子要是失心疯皇位可怎么办。”
现在御医们都知道,皇上就剩下半口气了,万一皇上不行了,失心疯太子继位,那可就麻烦了,“别的别说了,咱们小心侍候着吧。”几个人叹口气,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太子赵曙衣服被换下,身上感觉清爽了很多,再去想刚才那些事,除了记得罗凯是个妖怪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太子莫名其妙的问道,
高氏忽然见自己的夫君说话,她急忙说到:“夫君你这是在家里,怎么你不认得家了吗。”
赵曙从床边站了起来,他与高氏感情很好,看见自己的爱妻在,他心里虽然踏实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记得怎么回来了:“我知道在家里,就是奇怪怎么会是在家里。”
高氏听赵曙这么说,心下安心了许多:“夫君白天的时候,忽然就跑来了,来了几位大臣跟你说话,你不是乱跑乱跳就是不理人家。”
赵曙听了眉头皱的紧紧的,刚刚要说话,就听有侍从问道:“夫人,有个叫秦敏志的人,自称是枢密院北院房的管事,说有事求见太子。”
高氏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今天来了一堆官员,哪个见过太子都是没有办法,现在太子刚刚清醒就来了捣乱的:“你去说太子休息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拦下:“慢着,我没事了,将他带到书房,我即刻去见。”
太子要见这人,高氏自然没办法阻拦,她取出一套整齐的新衣服,太子匆匆换上来到书房,秦敏志正在书房等候,看见太子进来,秦敏志急忙走过来见礼,
现在太子见到秦敏志立刻问道:“辽国耶律宗元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吗。”问过之后他才注意到秦敏志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少年个头不高,面庞和秦敏志很像,八字眉小眼,两腮像被削下去一样,身材也是很瘦,秦敏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转身对太子说到:“太子放心,这是我的亲弟弟。”说着他朝那少年招呼到:“秦敏学,还不见过太子。”
少年急忙见礼,太子才无心和这少年多说什么“嗯,离辽国太后的大寿没有几日了,我估计罗凯他们已经到了上京,耶律宗元那边可有什么动作。”太子又问了一遍,
秦敏志摇摇头:“耶律宗元这次去给太后贺寿,就是要再打探一下上京兵马的情况,耶律宗元比较忌惮皮室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赵曙愤愤的骂道:“耶律宗元,这个胆小鬼。”
秦敏志忙说到:“太子也别小看了这皮世军,自辽太宗以来,进一步扩编皮室军,益选天下精锐,置诸爪牙,现在皮世军受北院大王萧英统领,耶律宗元谨慎行事也未尝不可。”
太子心中才真是不在乎耶律宗元造反能不能成功,最好他失败了,然后举报完颜劾者和完颜劾里钵的关系,牵扯出罗凯,让那耶律洪基直接杀了罗凯才好呢,他恨恨的说到:“如此胆小,怎么做大事,我现在担心就是那罗凯顺利回来,这个妖孽要是回来肯定会搅了我的大事。”
秦敏学慢条斯理悠悠的说到:““想办法不让他回来就是了。”
秦敏志瞪了那他一眼:“小孩子不要乱插话。”
太子摆摆手:“这孩子说的对,辽国内乱不内乱,跟咱们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那罗凯回来。”他看看秦敏志:“比辽国还远的地方,你这北面房的管事说一说,什么地方比辽国还远。”
秦敏志转着眼睛想了想:“太子爷,我听说高丽正在派人请求辽国支援,现在他和倭奴国交手,正打的不亦乐乎。”
太子摇头:“这个不行,倭奴和高丽跟我大宋国都没有甚交,咱们平白无故的遣使没有道理。”
秦敏志一笑:“嗳太子,既然耶律宏孝有求于您,您就让他想办法请奏辽主,倭奴高丽之事让辽国向宋国求援,您要知道,高丽和倭奴现在都是辽国的臣国,辽国肯定不方便出手,但高丽毕竟在辽国和倭奴之间,辽国担心违反与倭奴之约,更怕唇亡齿寒,若是宋国送辽国个人情,派罗凯去打倭奴如何。”
太子听了大喜,可还是犹豫:“那要派多少兵卒物资,。”
秦敏学一笑,太子看着这小子,现在有了罗凯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轻视小孩:“你这小子要笑什么。”
秦敏学笑太子胆小;笑赵曙疑神疑鬼还没个主意,见太子问自己,秦敏学赶紧收住笑容:“要是不派兵卒会如何。”
太子撇着嘴满意的点点头,我不发你兵卒让你去打仗,罗凯能有多大本事,秦敏志见太子放松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太子可是他的大恩人,他如今做到这个官职,当初无非是太子的一个门客,“在下听说太子生病了,怕太子忧心辽国内乱之事,既然只是罗凯回不回朝这么个小问题,太子何须烦恼至此。”
赵曙叹口气:“你哪里知道,我今天似乎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那罗凯是妖孽。”
秦敏志忙符合说到:“太子说的一定没错,想必他和他老婆都是一种人,您可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跟您说起他的老婆,那个有点神奇的女子。”
赵曙看着秦敏志,他记得当年抓月下来濮邸,就是秦敏志的主意,当时秦敏志怀疑月下就是人们说的那个奇异的女子,到后来也是秦敏志,告诉赵曙月下是狄青之女,并且许配给了罗凯,赵曙这才想用价值千金的漕船换这个女子,以激怒罗凯,却没想到罗凯竟然烧信,并放火烧了船,
赵曙想到此,忽然说到:“那罗凯之妻,一定知道罗凯的事。”他说完,听到扑哧一乐,转头一看,又是秦敏学在笑,
秦敏志刚要责骂,赵曙拦住问道:“你这小娃娃,又在笑什么。”秦敏学说到“太子爷把那罗凯妻子请来,即不用担心罗凯抗旨,又可以问明罗凯是不是妖孽,不是一举两得。”
太子看着秦敏学,这小子有前途,他要好好的留在身边培养,他哪知道,秦敏学的儿子更有前途,再过几十年便会有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秦桧,
如果罗凯此时在太子府上,一定会拔出剑,一剑刺死这个叫秦敏学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宋江山,但是罗凯不在,他根本不知道宋国发生的这些事,更不知道秦敏学就是他痛恨的大宋奸臣秦桧的父亲,他甚至连秦敏学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秦敏学的确有才,他在太子赵曙面前自告奋勇去“请”月下,“请”月下是技术活,不能惊动包拯和王安石,罗凯毕竟是四品官员,先将月下请来,至于请来之后放不放人,那就由不得别人了,
这小子做坏事还真有天赋,秦敏学先在梅耶府门前转悠了一天,发现进梅耶府并不难,进了梅耶府见想见的人也不难,转天一大早,他大摇大摆的进了梅耶府,梅耶府上进进出出的人,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瘦小的少年,
秦敏学反而怕没人知道他进府,他拉住一个下人便问:“我想要找王侍郎之妻狄夫人。”没来梅耶府之前,秦敏学已将月下身份弄明白,月下随母姓姓梁,即使是官场上人,知道月下是狄青之女身份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梅耶府上的下人,只知道罗凯的夫人姓梁,亲友习惯叫她月下,下人自然有的习惯叫姑娘,有的喊月下夫人或者梁夫人,
府上的家丁听有人没来由的找狄夫人摇摇头:“这位公子可能找错了人。”他说着向一个婆子问道:“嗳,咱府上有没有位狄夫人。”
婆子也挠挠头:“没有啊,不说公子还有个柔儿姑娘还没接进府,不知道那姑娘姓什么,你等着我去里边问问去。”说着婆子转身进了内宅,
府上的人有罗凯的吩咐,对来的客人都要客气,而且对方口称找的是王侍郎的夫人,谁敢耽误事,
月下听说有人找狄夫人,自己应该是姓狄,难道是生父的朋友来了,她站起身来向外走,胭脂虎见月下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急忙拿过披风说到:“院中有积雪,姑娘慢些走。”
童筱快步走过来:“我来扶着我娘。”说着搀扶着月下出了房间,
胭脂虎看着怀中抱着婴儿的李恩喜说到:“这童筱对他干爹干娘可是真亲。”说着将手中的一个账薄递给李恩喜:“这是下月府上采办预算,马上就到腊月了,要准备的东西多了。”
李恩喜看着怀里的襁褓中的完颜乌雅束,她的脸上透着慈爱的笑容:“公子和月下姑娘拿他当亲生一样,那童筱也是真疼他干爹干妈。”
胭脂虎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小家伙快点长大吧,你陆叔去了延州,蔡京那臭小子不够他忙的,现在咱们这府中就剩下三女人,真有大事都没个商量的人。”
李恩喜一笑,这胭脂虎估计想要孩子着急的很,小陆又老不在府上:“呵呵,你就是惦记你家夫君罢了,府上那么多帮手,能有什么大事。”
胭脂虎被她说中脸一红,打岔说到:“月下姑娘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回来,童筱这孩子也没回来,我去前院看看去。”
胭脂虎的确有点不放心,现在月下有身孕,她看着月下就揪心,总怕摔着碰着,快步来到前院,厅堂里并没有见到月下身影,雪地这么难走,姑娘跑到哪里去了,胭脂府又在府中找了一圈,问了几个人都没人知道,
这就奇怪了,平时月下如果出门肯定会叫着自己,即使不叫自己跟着,至少也会跟府上人说一声,胭脂虎来到府门前,拦住个家丁问道:“你见到夫人了吗。”
家丁想了想:“刚刚夫人带着童筱出了府宅,我们也没多问。”
胭脂虎站在府门之外眺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下的身影,回到房间和李恩喜嘟囔着:“月下姑娘这是去了哪里。”
月下见到了秦敏学,秦敏学自称是狄青故人的孩子,说自己的父亲病危,想见见狄青的后人,因为他知道谁在背后捣鬼陷害狄青,月下听秦敏学说的着急,也顾不上通知家人,便跟了出来,
童筱不离左右,三个人刚刚拐出府门不远,从巷子里蹿出几个大汉,七手八脚将月下眼睛蒙住,嘴巴捂上手脚也捆上,月下怕伤到腹中的孩子,不敢过多挣扎,这一下童筱急了,连踢带打口中喊着娘,秦敏学见童筱不过十岁多点一孩子,又称呼月下娘亲,心想若是连罗凯的儿子也带回去,罗凯更加没有敢抗旨的心,于是吩咐将童筱也绑上一起带走,童筱在孩子里算是强壮的,但如何敌得过四五个大汉,
梅耶府的人直等到天黑也没见月下回来,胭脂虎着急了,在房间里来回的转悠,自己嘴咋这么衰,一边自责一边等着派出去到王安石府上的人回来,然而,回来的人带着来了王安石府和包拯府的消息,都是没有见到过月下,
这下梅耶府炸窝了,众人等到很晚丝毫没有消息,连元泽都来到梅耶府等消息,焦德友即是月下的兄长,又是府上年龄较大见过市面的人,现在只能他主持大局:“大家先别着急:元泽,你明日一早先问问你们几个小伙伴,从官方打探;崔掌柜,麻烦你安排人到各处酒楼邸店查找;若是有人劫持了我妹妹,相信这雪后路难行,也走不太远;胭脂虎赶快派人去找罗凯的师父张逸,也许动用下丐帮的力量查人更加好找。”
第二日一早,梅耶府找月下的人各自行动,府上却接到了一个消息,月下被太子妃请到了太子府做客,府上派人去接,却连月下的影子都见不到,只有太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包拯大人已经病重在床,王安石更是连太子府的边都靠不上前,紧跟着更大的坏消息传来,朝廷已经派出传旨官,正在赶往保州,传旨官带去圣旨,命罗凯去高丽,协助高丽与倭奴国作战,
众人心中似乎都明白,是太子做的手脚,可谁也没证据,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李恩喜决定去找丈夫的家族,完颜部落求助,大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恩喜抱着孩子自己去,眼下公子有难,月下姑娘成了人质,谁都知道罗凯是只能再去高丽,焦德友,武龄护送着李恩喜出发奔赴辽国的东京,去寻找完颜部落,
距离辽国太后的大寿只有一天的时间,辽国的上京临潢府热闹非凡,皇帝的行宫在所,,捺钵,以及皇帝起居的毡帐,,斡鲁朵,都被布置的彩旗招展,
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和他的皇后在一块毡毯上,周围站立着带弓佩箭的侍臣,并有几个侍女奴仆持壶托盘,跪进斟酒,前面还有数人奏乐歌舞为之助兴,皇上耶律洪基的下垂手,也有两排面对面的毡毯,各自坐着辽国的南院和北院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