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朝廷上气氛立即轻松起来。宋朝的官员都知道这孩子的来历,尤其是王尧臣,更知道罗凯的厉害,但是现在他一心想看那和尚出丑,竟不由得替罗凯担心起来。
空休此时可犯难了,别人好说,这辽国他多少还是有点抵触,宋朝都是儒人就是说不过也不能咋滴,辽国多是蛮横不讲理的之人。
罗凯看出空休拿眼睛瞄萧英,便说道:“萧大使,这御射不分伯仲,从这倭奴来看,他倒是惧怕大使几分。”
萧英被他这么一说,得意撇撇嘴,径自走到空休面前叉腰问道:“你倒是给不给我们大伙看。”
萧英怎么会如此胆大,众多邻国之中当下大宋与辽接壤最广,而且两国近五十年无战事,关系也是最为友好,加之版图上辽国也几乎和大**分秋色,所以,就好像强强联合,萧英才会如此嚣张,那御射就好像是友好军事竞赛,亮亮新兵器。因此所谓输赢到也都不看中。
空休被他那么一吼,说着:“阿弥陀佛”竟颤颤巍巍的犹犹豫豫的摘下包裹。
罗凯冷笑哼了一声,大臣们和使者们有的也是用宽大的袍袖掩着口鼻偷笑。罗凯说道,“空休大师,你还是自己打开吧。”他拍拍桌子。
空休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走到桌子前,将包括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仁宗皇上,皇上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只好解开包裹,里面是两个包裹。
空休看着两个包裹发愣,罗凯问道,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空休一咬牙,解开放着两个木匣的包裹,拿出下面那个稍微大些的。摆在桌上。
罗凯转过脸盯着他,低声如闷雷之音重重的不由辩驳的语气,说到:“打开!”
空休一惊,这声音语气,怎么会出自一个少年,他不由得和罗凯一对视,见罗凯虎目圆睁,眼神中不可侵犯之光,狠狠的逼视着自己,让他心理一颤。这后生并非皇亲国戚如此龙威。
空休手一抖,咔吧按下铜簧,盒子打开,朝廷上顿时炸开了锅,木盒里面正是九龙杯。
“站远点”罗凯低声说到,那空休竟顾不得桌上的包裹,向后退了几步。
罗凯将杯子摆好放在桌子上,见整个杯体由九条龙装饰,一条龙头部伸到杯底,尾部伸出杯口并弯曲为杯把,另外八条龙组成四对,每对一条头朝上,一条头朝下,头朝上的四条龙头伸到杯口内呈喝水状。
仁宗皇帝命身后内臣太监取来御酒,见内臣将御酒缓缓倒入杯中,,当杯体内装满液体时,通过杯体内的倒u形管,并由头朝下的四条龙口中喷出。众人发出赞叹之声,仁宗命众人可近处观看。
于是大臣们分批排序站在桌子一段举例,轮流看那杯子,但见那显现在杯壁和杯底上有九条金色的小龙,似在飞舞,似在游戏。白璧无暇杯子上似有幻影流动。
仁宗见大伙都观赏完毕命人收拾起来九龙杯,桌上只剩下一个包裹,和一个小点的木匣,何里钵和陆慎言要抬着桌子退下,二人一对眼神,胳膊一偏,空休的包裹和木匣均散落在大殿之上。
众人这才看见,包裹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落了一地细软,而那木匣之中更是珠玉翡翠,此外还有几章银票和度牒。
罗凯蹲下身子,拾起度牒,说道:“出家苦行之人,竟有如此财富,可是在我大宋没少化缘。圣上,请看此物。”
侍卫下来结果度牒交到仁宗皇帝手中,仁宗冷笑一下:“空休你有和解释?”
众人也不知道仁宗手中持有何物,只是光看那金银珠宝就知道这个和尚并非善类。再回头看空休,都快趁乱退到大殿之外了,被一个大力侍卫拎着衣领的后脖子,像拎着小鸡一样仍在大殿之中。
空休好像被从后面踹了一脚,与其说跪,还不如说差点趴在大殿上,不过他奴性又犯了,立刻啪啦啪啦站了起来,一副不以为然死狗皮的欠抽样子。
如同滚刀肉般,他说道:“即使戏法娱乐一下而已,能变出九龙杯在我包裹,再变出些其他也不稀奇,倒是我国商民贵国遇害之事,要给我一个说法。”
大臣们见他这幅抵赖的样子,都看着包大人,这事别人不知道,但是包大人肯定是知道的。这外国人在大宋遇害,以后其他国家行商之人怎么还敢来大宋。
使者们虽然都见这倭国和尚可憎,但听他这么说也多少有点将信将疑,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有的说肯定是这倭国和尚胡说,有的说再听听看。
包大人说道:“带人犯。”
说完从殿外,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和尚走了进来。和尚进殿跪在大庆殿中,仁宗命他抬起头,那和尚正是童中。
大家都看着童中,见他并未有胆怯之色,神色倒是很淡然。包拯说道:“此僧正是因买卖度牒纠纷,打死那倭奴商人的,请皇上发落。”
仁宗看看童中,见他虽然五大三粗但五官并非恶相,便问道:“你可是加害倭国商人之人?”
童中回答:“那商人倒卖度牒,本我已够考取资格,哪知道那人暗中使坏让我另交银两。我带去银两,才知他是倭国之人,见他口出狂言,说我佛道中人花了银两便能做,对佛道甚是轻蔑。小僧修行不够,竟是恼火,于是狠击一掌。不想那人竟如此不禁打,我见有人走来,便转身离开了。竟不知道那人已死。”
罗凯和包大人知道他说的是事情,寻到那童中的时候,童中还在诵经,丝毫不知道交易之人已经死了。
仁宗问道:“那你度牒所在何处?”
童中说道:“度牒不知下落,我见那人有个包裹,也曾迟疑打开看看,但是犯错伤人,岂能再犯错,于是回到庙中准备过些时日再考取。”
仁宗点点头,指着那空休问道:“这位僧人,你可能见过?”
童中回过头看看空休,忽然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空休自见到童中进殿,就已经心惊胆战了,那日倭奴国商约了空休,说是有倭奴女孝敬,空休从庙中出来走到邸店附近,见有人争吵,又动手没想到童中力大,一掌击晕了倭奴商人。
童中离开,空休走到近前,见倭奴商人包裹中有一盒子,这人随身携带包裹,空休就猜到里面有贵重之物。空休取出看竟然是九龙杯。顿起贪心,此时倭奴商人刚刚揉揉脑袋朦朦胧胧醒来。空休顺手捡起地上石块砸去。
他假意回天清寺,路过女贞观见那枯井,又见四下无人,便将包裹藏于枯井中。
这童中当日正和空休一个照面,知道空休看见自己打人了,当时还合十,自说罪过伤人,空休转身放了过去。
童中心想只是一掌重了,当时教训那人对佛道出口不逊。没想到昨天开封府的衙门上门,他才知道那人已经死了。
这些事,包大人怎么就相信童中所说呢?这要怪空休太过心急,这边刚刚报案说邸店有人伤了,那倭奴女还在扣押审查,那边空休就直接找朝廷要人了。
包大人早就怀疑这其中有问题,当然,这一切暂时只是当事人知道。
见那童中说到“阿弥陀佛”,仁宗说道,“罗凯,你曾常往来开封府任职,今日大殿之上,你将此案代包大人审一审。”
罗凯接旨,他昨日已经通过一遍事情经过,又见这童中确是出家之心苦修,更知道这倒卖度牒让许多真心出家之人无法圆满,于是走到童中面前,问到:“你即使一心出家,自己也说不该动手,是否就是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是。”
童中说道:“心中无一物,自然不会介怀打骂。”
罗凯点点头,转到倭奴空休面前,他低头看着空休,空休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刚想说话,猛地罗凯伸出手臂只听一声清脆,“啪”一个大巴掌狠狠的煽在空休的脸上。
“啊!”众人皆是一惊。仁宗竟抑制不住,惊呼:“打的好!!!!,,,,,,好,,,,重”
仁宗也是玩票,哪有朝廷之上审案的,这是明摆的纵容罗凯胡闹,第一罗凯不是官员,第二罗凯不够二十岁成人。
但罗凯就是有资格胡闹,而且还胡闹的有道理,前翻大家已经看清楚倭奴国人可恶嘴脸;更有见那倭奴国人想溜就知道了,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再见他容貌可憎令人厌恶,对罗凯煽他耳光不觉得罗凯胡闹,反而觉得煽的应该。由罗凯来煽恰到好处。
先是惊呼,后是各种笑,其中就有笑仁宗的,比如包拯,司马光,欧阳修等人。也只有他们敢笑仁宗,同时心里也在说“打的好。”
空休可是有点脑,却不敢还手,只用两只三角眼瞪着罗凯。罗凯却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空休僧使经我一章之测试,果然是出家之人,处变不惊。不过我看还有点疑惑”
空休惊诧的问:你还疑惑什么。罗凯说到:“佛说:世人打我左脸,我送上右脸”
空休闻言心下暗骂,他气的转过脸不看罗凯,哪知道罗凯猛地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一巴掌打在另外一面脸上。口中还说道,“哎呀,大师果然有造诣,竟自动转脸来。”
众人一阵哄笑,这下真给空休打蒙了,罗凯也有点臂力,竟然一巴掌打的空休一个踉跄,坐到在地上。
罗凯抖抖手腕,叉腰站在空休面前说道:“空休,当日你国商人遇害之时你在何处?”
空休急急的说道:“我在天清寺。”
罗凯接着问道:“可有人证?”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若说刚才空休让罗凯打傻了,其他人也都看傻了,见罗凯审空休,也无暇想是否合乎规则。
“有,有,有住持与我说法。”空休当然记得,当日他特意去找的住持
“之后你又去了哪里?”罗凯又问道。
刚才两耳光已经打的空休没了灵光,他怕说自己在现场,急忙说道:“我哪就没去!”
罗凯问的快空休答的快。缓缓放慢语气温和的说:“大师直接去了枢密院请求调查倭奴国商人受害之事,对吗?”
空休咽了口混着嘴角出血的唾沫,狠狠的说道:“正是!”
罗凯说道转身问大内之内负责记录的记录官:“刚刚空休大师所说可曾记下。”记录官言说已经记下。罗凯转向各位大使说道:“各位听到没有。”
众人当然都听到了,只见罗凯蹲在空休面前,伸出手臂:“来来,大使,我服你起来。”
空休见状已经被他打糊涂,伸手拉住罗凯站起来,心想,刚才问了我那么多,估计是问完了找不到证据。一会就该跟我认错了。
罗凯左右看看他的脸问到:“空休大师可知我为何扶你起身啊。?”
空休说道:“不知道!”他的语气依然是蛮横还略带些委屈。
“这样好打!”罗凯说完又是左右开弓几计耳光。大殿之上之听见“啪啪啪啪”四声过去。
空休脸颊左右都是红红的掌印。人也傻了一样。
罗凯抖抖手腕,这瘦和尚还挺咯手,他长嘘了一口气,转身对众人说道:“此案在下已经断明。”
辽国萧英说道:“光看你啪啪打的过瘾了,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众人也是纷纷问:“王公子赶紧说。”
罗凯见众人看倭奴和尚挨打,竟是如此解气,心理也是轻松,回头看看仁宗,仁宗点点头,罗凯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于是站在殿中,清清喉咙,说道:“此案开封府早已查明,之事这和尚有侥幸之心,来还搅闹,其他证据就不在这一一列举了,只说今日殿上招认事实。”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罗凯说道:“这空休说他倭奴国商人被害之时,他不在现场,只是同天清寺住持说法,但从天清寺出来,他即没去过他处,也没和其他人交谈,竟然知道倭奴国商人被害,这就是在说谎。”
罗凯一指童中:“童中与倭奴国商人争吵之后,曾见过这和尚,当时童中并不知道和尚与倭奴商人是同伙,童中口称“罪过”向空休行礼”这可是昨天罗凯回开封府见到童中之后,包大人审的过程中童中所说,当然童中只说见到一个僧人,也许僧人见过他二人动手,他只是一掌打了倭奴商。
“各位适才所见这九龙杯,正是倭奴国商人所窃之物,开封府正在追查此事,当然倭奴国商人与倭奴女寻欢之时曾给那女子看过。显示器物之神奇。但遇害之后九龙杯就不在他身上了。”
“哦,原来这样,那这空休果然有嫌疑。”人群听到此,交头接耳嘀咕说道。
“还没说完呢,听他接着说。”有人提醒到,声音渐渐小了些,罗凯见众人注意力重新回来。接着说道:“刚才大家也听见了,空休说他哪都没去。当日还在审理倭奴国女子证人之时,空休到枢密院陈述他国人被人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