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霜一样也没有得逞,眼睁睁的美男子没了,预想的功力也没了。
不过,她倒没想要楚楚的命,吸取部分功力而已,因为顾忌那个叫绎心的冷面冰块脸。取三分之一的功力,还不至于让他下杀手。
她对此一向拿捏得很好,这些年来凭着开旅店,确实在暗地里为吸取功力害了不少修真界的修士。但由于别人都拿不到她的证据,加上武功高强,使毒的功夫也狠,因而知道她底细的一般不敢轻易动她。
偏偏遇上绎心,不仅修为高强,还精通用药用毒,所以她对绎心十分忌惮,并不敢要楚楚的命。
原本想那个帅哥不好上手,这个小帅哥定力差可以轻易到手的,却被绎心破坏了,心里真是碜得慌。
绎心回到房中,忽然一道光影入袖,居然是白妶的传讯符。
看完讯息符,知道白妶已达义和镇,约自己明日相见,去大荒救人。左手掐了一道讯息符,作了回复,倒床而卧。
第二日,绎心叫上楚楚便去退房,准备赶往义和镇。
程青霜果真不是一般人,看到二人下楼,嫣然一笑,跟个没事人般,热情招呼:“绎公子,楚公子,大早上的,怎么不多睡会?”
楚楚想到昨晚差点着了她的道,哼了一声,气呼呼地道:“老子见不得你这黑店,不住了,退房。”
程青霜轻抛媚眼:“哎呀,楚公子,你说什么呢?一会要让人家听见,都不敢住店了呢?妾身一个人孤苦伶仃,要是没有这生意可怎么活呀。”
她装腔作势,作出一副伤心样,小拳拳锤在楚楚胸口,吓得楚楚倒退三步,脸色苍白。妈呀,这女人脸皮厚到如此地步,他能奈她何?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程掌柜,我义弟年纪小,麻烦程掌柜不要吓着他。我们急着赶路,请程掌柜速度结一下账。”
程青霜扭着腰肢走进柜台,麻利地抓起算盘,五根玉指“啪啪啪”,只见算珠在二人眼皮底下飞来滚去。
不一会儿。
“饭菜钱三两二钱,房钱二两三钱,合计五两五钱,押金四两,需补一两五钱。”
“这才几天啊,饭菜钱怎么会有三两二钱呢?”楚楚虽然没算账,但凭直觉,觉得她算多了。
“老娘的服务白给的吗?”程青霜铁青着脸说道。
楚楚急了:“……程掌柜,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服务那么值钱?”
明明是她占他便宜,却反过来说他占她便宜似的。
“老娘的服务给了,你自己不要,没办法。”
“意思是你就值一两银子了?我去你大爷的,你以为你是黄花闺女啊,摸一下一两银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你摸了老子,应该给老子钱。”
绎心扶额:“……”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种事也拿出来说,成熟点吧,兄弟。
速度摸了一锭银子,啪地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
拉着楚楚急冲冲地出了程氏旅店。
身后程青霜的声音娇媚入耳:“绎公子、楚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楚楚一张脸黑得宛若漆墨,没有一丝杂色。
这女人,变脸可真快啊,一秒一张脸,翻脸如翻书。
二人御了剑,空中白云朵朵,如棉絮般轻柔松软,绕在脚下翻飞,十分好看。
终于到了义和镇,落下云端。
义和镇因为离魔界大荒不远,又与人界相邻,镇上显得十分热闹。
这里因为离楼兰不远,楼兰属于西域,所以,人们的长相各有不同,有看起来温婉贤良的黄皮肤人,也有卷发碧眼或金发蓝眼的白皮肤人,偶尔还能看到皮肤黝黑的昆仑奴——
露腰蒙面戴着轻纱的姑娘,抱着琵琶,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跳出奇特的舞蹈,街头卖艺,身上的铃铛叮当响,清脆悦耳,扰得围观的人群心痒痒。
初出凉宫虚境的楚楚看得目瞪口呆。
“老子还以为入了凉宫,这辈子没机会出来呢,没想到老子今天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世界,那姑娘很漂亮啊,义兄。”
绎心:“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漂亮了?见谁都漂亮,你当你是狗啊?”
楚楚嘀咕:“又骂人家是狗,老子还不信只有狗才会发情。”
绎心扶额摇头:他这义弟跟了他这么久,为啥就没点长进呢?那么大个孩子粗俗之极。
楚楚:“早知道早点到这外面的世界来,在虚境里真是憋屈烦闷得要死。”
绎心将手中的扇子一合,敲在他脑袋上:“你啊,还是先学会保命再说,这外边可不比虚境安全。”
楚楚得瑟:“义兄,兄弟我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比你差远了,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绎心再度扶额,这孩子永远学不会两件事。一是谦虚,二是高雅。
楚楚当年机缘凑巧被艳姬带到了凉宫,没想到进去后便再难出来。当时凉宫缺杂役修理宫殿,于是艳姬便从人界找了五人,其中一人便是楚楚的父亲。
楚楚当时便跟着父亲进了凉宫,修理完凉宫后,艳姬并没有放他们出来。
他们因不习惯凉宫的气候,想逃出去,结果有四人死在凉宫的护卫手中,楚楚的父亲倒是没有逃,但却病死在凉宫里了,留下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人照顾,后来绎心看他可怜,便将他带进了香兰斋。
长大以后,渐渐地懂了事。虽然也想离开,但因为绎心一直留在凉宫,他便没有产生过逃离的想法。他一直以为绎心是喜欢艳姬才不离开凉宫的,直到上次从凉宫逃亡,他才知道出口处原来有十二影子杀手,而靠他俩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逃得出虚境。
二人缓步轻移,一边看热闹一边往白妶留下的地址寻去。又走了约末两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一家客栈,六人这才会合。
六人,三男三女,外带一只小狸猫。
人多热闹,小狸猫便被忽略了,不欢喜地跟在白妶脚边。白妶见它精神萎靡,右手一伸,一道灵力将它拖起,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