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吃边啧啧赞叹。
“哥,食不言。不然你会得胃病的!”
“那就不劳劳资操心了,生病有义兄,我怕啥。”
白妶:“……”
“话说,小白,你咋想起给劳资送吃的了?”
白妶翻白眼:“你说的是人话么?哪一次做吃的少了你的?”
楚楚:“这倒也是。可劳资不爱吃你做的那个‘莲子桃花羹’,劳资觉得这个荷花酥好吃多了。”
白妶一撇嘴角,心想:“莲子桃花羹”又不是给你做的,顺带给你点,你还嫌?
楚楚边咽边说:“你说,你今天怎么就想起做劳资爱吃的荷花酥了?”
白妶:“感谢你啊。”
楚楚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说道:“感谢我?我又对你做了什么感天动地的事?”
印象里自己做的最能感动白妶的事好象就是他们搬见西子阁的时候,自己热心肠地跑上跑下,还拉着义兄来给那小白脸看病了。这事就算自己不做,艳姬娘娘大约也会叫义兄去的吧。
白妶把那天的事情一说,当然,不可与人言的细节顺口糊弄过去了。然后还说自己要请客,请他吃大餐,地点就定在香兰斋。
按理说请客应在自己地盘上请,在西子阁请是最合适的。当然,西子阁暂时算自己的地盘,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
楚楚听完,惊得半块荷花酥从嘴巴里掉到地上:“你这样就逼那小白脸对你表白了?”
“对啊。”
“这么简单?”
“对啊。”白妶又点了一次头。
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妥?难道你不应该为我高兴?
楚楚英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连荷花酥也忘了吃,说道:“劳资觉得这个事吧,好象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他想来想去,终于想起自己当初是给白妶说的要让艳姬吃醋。只有艳姬吃醋了,她才会回心转意,回到自己义兄身边的嘛。这……怎么反倒帮小白和小白脸了?他当然没好意思把这事给说出来。
尽管“自古朋友便是拿来坑的”这一道理谁都明白,不过,他楚楚也算是有良知的。既然对方不知道,自己保持沉默就好。可义兄的事还没有着落啊,怎么办?
他一心只惦记着要让艳姬醋,便立马在脑子里生成了又一个主意。
于是道:“小白,你的好事是成了,可我义兄的事还没成啊。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说来听听。”
楚楚:“不如这样,你请客的时候顺带请下艳姬娘娘,就不说是你请客了,就说是我义兄请客,你可同意?”
白妶爽快地答道:“好,就按你的办!”
只要不让陆禛知晓,什么都好说。反正他现在养伤,也吃不得那些麻辣香熏之类的东西。
楚楚两只脚跳得甚是勤快。这边刚说服了白妶,那边便诓起绎心来,说明日是白妶的生日,想在香兰斋过。
绎心的七窍玲珑心一转,便知道之所以选择在香兰斋是因为陆禛在养伤,不便在西子阁大摆宴席。
接着楚楚便说要请艳姬娘娘,绎心便道:“要请她便去请就好,为何却要我前去?”
楚楚道:“她这人面子薄,和艳姬有些小过节,想借着宴会冰释前嫌,又怕自己去请,艳姬娘娘不来。你只管说你请客,艳姬娘娘自然就来了。”
绎心眼睛眯了眯,以洞穿人灵魂的眼神看着楚楚:“是这样?”
楚楚举双手发誓:“哥,我可没骗你。”
“谅你也不感在我面前耍滑头!”
艳姬听说香兰斋请客,白妶也在其中,眼睛里闪过一道不可捉摸的神色,便点头说:“明日我带墨研一起参加。”
白妶在厨房大显身手,楚楚在旁边看得一惊一乍,每一道菜出来,便急着挤上去替白妶尝味道。
“哇,这个好吃。”
“哇,你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
“哇,这个劳资简直想供起来,舍不得吃。”楚楚一脸愁苦,刚说完“舍不得吃”却又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笑得白妶乐不可支。
心情与行为这么矛盾的吗?
还是身体比较诚实。
心理的强悍度还需要建设啊,小楚英雄。
宴席桌上的菜肴自然是赢得了滔天掌声一片。
连墨研这个意料之外的人物都忍不住大声叫“快去拿我埋了五十年的佳酿来”。
这样大的功劳,怎么能不感谢白妶呢?当然,也得感谢东道主绎心药师。
艳姬与墨研双双齐上,真是心有灵犀,敬了白妶和绎心一杯又一杯。
自然,最后倒在宴席桌上的也就白妶和绎心。
婢女们来扶二人去休息时,白妶还嚷着“我没醉,师兄”。
这么好一桌子菜自然有师兄在,是不是?
艳姬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道阴鸷。
香兰斋的寝房自然不是一两间,多的是,白妶醉成那个样子,自然也不可能回西子阁休息。
小楚英雄喝得半醉不醉,倒正是好睡的状态,掉头便回房去休息了,临走之前还叮嘱婢女照顾好白妶。
等婢女们嚷嚷着“不好了”的时候,陆禛被艳姬带到了香兰斋。
此时,香兰斋乱作一团,有婢女说看见白妶进了绎心的寝殿。
“他们在……哎,羞死人了!”说话间,婢女捂住了脸,说不出口。
陆禛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愤懑的脸上写着“非要杀了他们”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冲进寝殿将绎心拖出来就地正法。
艳姬拉了他一把,娇滴滴地说道:“黍离君,别生气嘛,毕竟那只是你师妹,又不是你夫人。”
陆禛咬牙切齿:“她是本座未婚妻!”
众人惊愕,原来他们不仅仅是师兄妹关系,这可怎好?
床帏略显凌乱,两只脚踝交叉在一起裸出,半透明的罗帐,隐隐可见二人姿态,男子半个裸身在外,女子半俯在男子身上,香肩半露。
帐中春光,怎一个“香艳”了得?
艳姬脸上十分愉快,但仅是一掠而过,随后便是一副难过的模样,同情地说道:“哎,白姑娘真是辜负了黍离君的一片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