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默,取了纸笔,誊写了几句。
问道:“不知娘娘对这文字有何高见?”
艳姬娇媚一笑:“奴也正在研究中,但奴以为,既然是天书,必然也有规律可循,并非不能解。”
陆禛:“艳姬娘娘此前可有解过此类文字?”
艳姬:“奴解过。”
陆禛:“本座能否向艳姬娘娘讨教一二?”
艳姬娇嗔一句:“那可得看黍离君的表现。”
陆禛黑脸。
艳姬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
艳姬对他的脾性显然十分清楚,要想这样拿下他根本不可能,还是曲线救国的好。
于是,她娇笑一声道:“奴愿意与黍离君一起研究这些符号,黍离君准吗?”
默了一默,陆禛说道:“如能得娘娘相助,本座不甚感激。”
他也不傻,既然天书为艳姬所有,她自然对天书有过研究。若要靠自己解下去,说不定解法还没出来,师妹的大限便已到了。如果有艳姬的帮忙,兴许还有点希望。
沉吟片刻,他问道:“艳姬娘娘觉得解开这页天书需要多长的时间?”
“奴对这种符号的规律已破解过半了,想来,一百天,应该可以得出答案。”
……
陆禛很困惑,梦境中的那个寝殿,与艳姬的寝殿摆设很象,除了竹景图案。自己为何住在与同样一座宫殿里?自己为何会梦见一条红蟒,那蛇与自己有何关系?
忽然,想起艳姬的原身是条红蟒,一个激灵在脑海里迸出:难道自己梦中的那条红蟒是艳姬?
这梦是自发的还是艳姬有意促成的?他带着这些疑问,又陷入了下一个烦恼。
他为了解开白妶身上的“天神诅咒”,不得不留下来。可是,为了研究解法,艳姬经常到自己寝殿来,只怕白妶会误会。
还好,现在白妶直接问他关于艳姬的事了,所以他以“武功秘籍”为由去解开她的疑虑。
此前,他一直隐瞒“天神诅咒”之事,是不想让白妶知道真相,真相实在太过于残忍。
陆禛想,就算解不开天神诅咒,他也要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历程,不告诉她是为了让她能够真正开心地生活,没有心理压力。也许到大限来临的时候,她会有不舍,会有放不下,但总比现在告诉她让她过早背上包袱好得多。
如果天神诅咒能够解开,那就再好不过。
陆禛想来想去,决定无论怎样,都不能告诉白妶真相。
既然现在白妶已相信真的是秘籍,那就等艳姬来了后,殿门大开,让白妶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他还得设一个结界,防止白妶偷看书中的内容,以防她知晓自己在研究“天神诅咒”的解法。
他原本也想过,将天书抢到手,和白妶离开凉宫,避开艳姬。但是,天书有艳姬的封印,自己抢到手也没有用,再说,自他看了天书上的那一连串符号后,他自信仅凭自己的能力,着实解答不出真正的答案来。
他倒还真不怕别人说自己名门正派,强取豪夺。反正研究完“天神诅咒”,他再将天书还给她便是,他只想要“天神诅咒”的解法。
艳姬为什么会提到“天神诅咒”,陆禛自然知道,只不过,为了白妶他现在必须要受制于她。
艳姬自从那日在七彩之境无意中发现天书上关于“天神诅咒”的解法后,便对白妶产生了嫉恨,她当然不会真心帮白妶,如果要帮,何苦谎称自己看不懂那些符号?
那些符号明明是她蛇族的上古文字,她曾经生活在上古,她如何不识?天书上出现蛇族的文字,想来,当年参与天神诅咒的人中必有她的祖先吧,看到天书上那些符号的一瞬间,她也是十分震惊的。
正因为那些解文,她才急于把二人分开。
为了得到陆禛,她无所不用其极。
要么,离间二人,各走各的。要么除掉白妶。而除掉,显然是不能让陆禛知晓的,所以,她选择了第一种方法。
她借着天书日日接近陆禛,还唆使奴婢们传出流言蜚语。
双管齐下,她就不信一个十来岁青葱岁月的小丫头能斗得过她两万年的修炼。
可是,一切都那么阴差阳错。
二百五般的楚楚给白妶出了个二百五般的主意,却得出了个不是那么二百五的结果。
世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差强人意。
等陆禛设结界,开殿门,大方地在白妶面前展示他与艳姬做的一切时,艳姬心里便慌了。
既然如此分不开二人,那就再想他法,实在不行,就让另一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
白妶心情愉悦地去找楚楚,她与陆禛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有楚楚一半的功劳。
她提了一食篮荷花酥正在往香兰斋而去。因为某人不许她去香兰斋,她便偷偷溜出去。
从寝殿到花园,少不得弯弯拐拐。西子阁的花园挺大,园中紫色的风铃花开得铺天盖地,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如此甚美。穿过一片紫色风铃花,前边是一遍小树林子,早起的鸟儿格外的欢乐,在树枝上跳跃歌唱,叽叽喳喳,你言我语,心情真是格外得好!
穿过小树林子便可看见篱笆花墙,再推开西子阁与香兰斋之间的院门,便进入香兰斋的后花院,同样的,香兰斋里繁花正茂,一切都吐露着春末的似锦繁花。
远远瞅见花亭里吊床上左右晃荡的楚楚,白妶好奇,他竟如此早地出现在这里?这时,不应该在屋子里用早餐吗?
楚楚看见他,大声说道:“劳资说今天咋眼睛跳,原来是你给劳资送财来了。”
白妶:“楚哥,你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
楚楚:“右眼啊。”
白妶:“你确定?”
楚楚:“左右有关系?”
白妶:“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楚楚直接改答案:“那劳资是左眼在跳。”
白妶无语:这也可以?
反正与他理不清,也懒得管他是左眼还是右眼了。
楚楚掀开她递上的食篮,拿起一块酥,说道:“还是你懂劳资,这个点劳资决计是没吃饭的。咦,还是劳资喜欢吃的荷花酥!小白,你当真是劳资的朋友,连劳资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你说你喜欢你屋里的小白脸,劳资都快以为你喜欢劳资了!”
白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