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看你想要哪种酒?”白妶对着架子努了努嘴。
楚延顺着白妶示意的架子上看去,柚子酒、猕猴桃酒、桃子酒、无花果酒、龙眼酒、苹果酒……
便问道:“这些都是水果酒?”
“当然,你看的那一排是一般配方,我正在研究改良配方。不过,就算一般配方,也比市面上的酒好喝,等我研究出改良配方,咱们就去凤鸣城开个酒窖,专门收果子做酒。我前半个月做的那些酒已经酿好了,有好多呢,想喝就叫绣春带你们去取。对了,每样给我留一坛,架子上只有样品了。”
“那真是太好了!白兄果然爽快!”楚延兴奋地一拍付侃的肩膀说道。
付侃“嘶”了一声,说道:“要酒就要酒,你打我干嘛?”
“顺手嘛,谁叫你离我近。”
两人在绣春的带领下,去了地窖。二人一人抱两大坛,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凤仪殿。
“咱们去哪喝?”
“天色还早嘛,咱们可以去看落日余晖。”付侃说。
看太阳下山的样子,莫过于云海峰西面的落霞坡。
“走。”楚延当下便同意了。
落霞坡位于正好挨着洵玉的寝殿,一向人少,又林深茂密,去哪喝酒,绝对没人打扰。
两人坐在落霞坡上,一边赏落日,一边喝酒聊天。
“付侃,你打算一辈子在这山上吗?”
“那不成,再怎么也得下山游历游历。”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白兄肯定不会同意的。”
“现在当然不成,再怎么也得升了元婴再出去。”
“升元婴,算了吧。我觉得金丹就可以了。”楚延可没有升元婴的想法。
“一定得元婴,金丹级的修士太多了,人群里随手都能挑出一个……”付侃坚持自己的想法。
……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才一会儿,便有些晕乎乎的。
这时,楚延站了起来,说道:“你在这等我,我撒泡尿去。”
付侃:“……”
真是懒人屎尿多!
忽然听到楚延在林子中“咦”了一声,付侃转过头去看,因为山石和草木挡着,倒是什么也没见着,便问道:“你‘咦’什么咦……”
“付侃,快来看。”楚延并没有回答他,倒是叫起来了。
“有什么好看的?”付侃站了起来,晕乎乎地循声走去。
“你看,这里有个洞呢。”楚延一拉那人多高的杂草又掀开干枯的野草。
付侃一看,还真有一个洞。
“走,咱们瞧瞧去。”
“算了,一个洞有什么好看的。”付侃说道。
“不对啊,你看这洞明明是新的。”我要不是刚才看见一只兔子跑进去了,都不知道这里谁挖了个洞。里边不会是谁藏了什么好东西吧?”
“你做梦吧。谁会往这里边藏好东西?”
“谁会在这挖洞呢?挖来干啥?”楚延还是好奇,很想进去。
关键是这洞挖了不说,还藏得老严实了。
他刚才来撒尿,惊动了一只野兔,他一时兴起,便追着那野兔而来,本来拨开这杂草也没看到什么,只有一堆干枯老死的野草而已,谁知,他因为找那只野兔,掀了几把干野草,竟发现一个洞口,更奇怪的是,这个洞的泥土很新,显然是刚挖不久,这才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挖了洞,那挖出的泥土去哪里了呢?
付侃经不起楚软磨硬泡,只好与付侃往洞里探去。
*
中秋的第二天一大早,白妶正在慢条斯理地一边给呦呦剥葡萄,小狐狸着急地举起小前爪,等候它的食物。
“白白,你这是在磨洋工么?”呦呦很着急很着急。
“给你剥,你还嫌慢,再嫌自己剥去。”白妶端着架子甩了它一句。
“不嘛不嘛……”呦呦撒娇打滚,黑黝黝的眼珠子骨碌碌,扑灵扑灵眨着眼,“白白最好啦。”
“滚!”白妶佯装生气。
小狐狸正要再来一个“萌态杀”,让白妶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放肆买单,却听见一阵聒噪:“白师兄,白师兄,不好啦,不好啦。”绣春从殿外跑进来。
“春春,你这又是怎么了?”白妶皱眉,这丫头老大不小的,也不收敛着点,一天到晚大惊小怪,长大了怎么嫁得出去?
“什么事?慢慢说。”
“楚师兄和付师兄被玉尊捆了,说他俩偷看……夏月师姐……洗澡……”绣春有些难为情。
“什么!”白妶不由地身子一僵,今天要开审天牢里的几个人,竟然来这一出。
楚延是什么性子,白妶自然知道,但这种事,楚延还不至于。何况付侃在,说付侃偷看姑娘洗澡,这事任谁都不会相信。
他稳了稳心绪,把盘子推给绣春,说道:“给呦呦剥葡萄,马上要开审了,我去戒律堂。”
“那二位师兄的事?”
“等审完再说,先让他俩吃点苦头。”白妶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凤仪殿,往沧澜峰而去。
他如果这时去找楚延和付侃,怕是会误了会审,这一次,他一定得揪出那名内奸,为师父报仇。
*
辰时,戒律堂。
二尊、众长老与白妶已就座。二尊居上位,左右是长老们和白妶,中间是嫌犯。
白妶看了看堂上的嫌犯,是苍松两名亲传弟子中的一位,二尊是主审,经过一番问话后,再将另一名弟子传了上来,又是一顿问话,接着便是传仙童。
总之,审问十分不顺利,几乎没有问出什么。
也就是说,苍松是内奸,与旁人无关。
接着便是传那名从墙壁里抓到的可能的“证人”又或者是嫌犯,总之,身份不明。但去传人的弟子回来说,那人死了。
接着又传江吟月,弟子回来说,也死了。因为他们在天牢中是分开隔离关押,提人的弟子并不知道江吟月也死了,这才使他跑了两个来回。
“混账!怎么死的?”慎尊将枕木一拍,十分恼怒,这还怎么审?
难道就这样算了?
堂上一片静默。
半晌,玉尊道:“若没有其它,只能到此为止了。”
似乎,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似乎应该结案了。
但应该如何结?
众人议论一番,是作无头案还是得出一个结案内容,好对不羁山全山弟子做一个交待。
然后,玉尊建议说,不如这样结:我戒律堂苍松长老被奸人白稷夺舍后,不幸身亡。魔尊白妶以苍松长老的身躯迷惑大家,在不羁山预谋不轨,如今,已被伏法。
众人想了想,觉得这个结案算是可以交待了,便纷纷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白妶说道:“慢,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