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月师妹,煜月师妹。”楚延伸着脖子在院门外叫着,对身边经过时向他行注目礼的女修们视而不见。
“何事?”煜月从房中出来,远远瞧见他,冷冷问道。楚延的风流成性,她早已如雷贯耳。
“我想问师妹什么时候有空,想邀请师妹一起逛个街。”
“我又和你不熟,我为什么要和你逛街?”
“同门师兄妹嘛,一回生两回熟。就逛个街而已,我想给家姐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但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想请你帮忙给参考参考。”楚延死皮赖脸。
“滚,象你和白宜生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少来烦我。”
楚延本来对被女生骂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但对方带上了白宜生,他便不依了:“你骂我可以,带上白师兄就不行。”
煜月憎恶地道:“我骂了你又能怎样?他敢做,还怕人说?”
楚延:“他做了什么?你少冤枉人!”
煜月:“我冤枉他?你问问大家,谁不知道他是个断袖?”
“就算他是,碍你啥事,你凭什么骂。何况人家不是,你少造谣。”
“造谣?眼见为实,要不要找大家来理论理论?”
楚延自然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闹大,把白宜生牵扯进来,狠狠地转过身,大踏步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煜月是八婆”N遍。
输了个彻头彻尾的惨,他自然只销掉了一张心愿券。
……
本来,传言中,白宜生和温如玉是一对。后来便有人说人家是姐妹情,因为白宜生是个断袖,只喜欢男人,而他喜欢的那个人便是仙督大人。
真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便有八卦。”
传言里,有人亲见仙督大人与白宜生执手弹琴,二人相视暧昧。
还有人亲见仙督大人从白宜生的发鬓取下一片雪花,满眼尽是宠溺。
还听说白宜生在仙督大人寝殿宿夜不归……
打住打住,这么说来,倒象仙督大人是断袖,而不是白宜生。
可是,仙督大人绝壁是高岭之花,怎么可能是断袖?!
再说,仙督大人在不羁山十多年来都是一派清誉呀!
明明咱仙督大人被猪拱了,怎么能怪咱们的小白菜仙督大人呢?
要说断袖自然应该是那白宜生。
天杀的白宜生!
毁掉了女修们心目中的男神!
伤害了男修们的楷模!
难道不应该让他下地狱?
难道不应该让他遭受口诛笔伐……
怎么能让他连累咱们的仙督大人,是不是?
可白妶完全蒙在鼓里,一心扑在修炼和药园的事情上,废寝忘食。
仙督大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这等无聊之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象仙督大人这样的,本来就是做大事的。
后来,随着仙督大人离世,这些谣言终于散了去。
楚延那次败得一塌糊涂,被作为一次整蛊,划掉了一张心愿券,付侃还保留着九次整蛊他的机会。
楚延心里骂道:该死的白宜生,你可害苦了我!
*
付侃回忆到这里,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看了一眼楚延。
楚延浑然不知,还兴致勃勃地说道:“要不,咱们去迎凤楼?去喝咱们玉清峰的桃花醉?”
付侃再一次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道:随他,随他。
明明比自己大两岁,却活成了弟弟,这人,也就只有楚延了。
付侃无奈,谁叫他是楚延呢?付侃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也许是和楚延的打闹中,又或许是因为一直和楚延朝夕相处。总之,不知什么时候起,付侃发现楚延对他的亲密接触,会触发他全身触电般紧张……
付侃心里微涩。
二人御剑而行,很快便到了迎凤楼,徐掌柜一见二人白衣卷云纹,知是不羁山的修士,热情地招呼道:“二位里边请。”
精神抖擞的小二将二人带入雅间,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二位点什么菜,要什么酒?对了,我们有新上的特色水果,可要一份?”
楚延心花怒放:“莫不是咱们玉清峰的罐头?”
“正是,正是,想不到二位是玉清峰的。不知道二位与白公子熟不熟?”
“熟,当然熟。”楚延一边说,一边挽袖子,将袖子挽得老高,白净的胳膊肘儿都露了出来,一脸得色。
付侃不动声色地垂目,余光落到他雪白的腕骨上,喉节微微地咕噜了一下。
楚延的手修长,指节分明,腕骨也生得精致,纤细白晳的手腕无不展示着他富家公子的出身。
最后,楚延点了半壶桃花醉、几道迎凤楼的特色菜,外加一罐桃梨罐头。
迎凤楼的味道确实不错,二人吃饱喝足,但酒却没喝足,半壶桃花醉太少,可二人嘴又叼得很,不是桃花醉不肯喝。
“咱们不如去问白兄要两坛,带回寝室慢慢喝。”楚延说道。
“你这脸皮真够可以的。”
“怕啥,咱们与白兄的交情,难道他还不肯么?”
二人刚到凤仪殿,便见绣春提着两大篮水果过来,楚延便伸过头去看绣春篮中的水果,咦,品种还挺多,水果上还有水迹,想来是刚洗过。
“绣春,你提这么多水果是要干啥?”楚延从篮子里抓起一个石榴一掰,递给付侃一半。
“我也不知道啊,白师兄要,也不知道他又要鼓捣什么新鲜玩意。”
二人随绣春绕到后院,经过花园,再经过几道石拱门,便看到一间屋子。二人这才发现,凤仪殿后竟有这样的所在。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陶罐,罐子上贴着封条,还有标签。
白妶正在里边忙碌,见二人进来,便说道:“又来做甚?”
白妶刚才在院子里思索后,脑海里已对这两天发生的事件有了比较明确的答案,这时心情十分愉悦,正忙着他的新事业呢。不过,挣钱也是为了大家。
楚延:“当然是来帮忙的。”
白妶:“越帮越忙的那种吗?”
付侃闻言,差点“噗哧”笑出了声,强逼着自己把笑意吞了回去。楚延看他拼命闭着嘴,两颊微鼓,嘴角上扬,便说道:“你想笑就笑,我看着都辛苦,你怎么笑,我都无所谓。”
回头又对白妶说道:“我承认我是来要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