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带着疑惑的‘妈’,让夜裴姝正要继续往下说的话戛然而止。
糟糕!
情急之下,她居然……
“那个,这事另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夜裴姝尴尬一笑,强忍心中忐忑和不安,继续表明可以帮她的立场,“溪溪,只要你不想,妈……不是,我、我能帮你逃离这里,你……”
“溪溪,过来。”
宙予渊温声叫夜阑溪。
男人的声音看似平缓,却带着不容置喙,其他人他可以不在意,但正拉着他家小狐狸这位……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让局面失控。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夜阑溪:……
算了,算了,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如果真不想,还是有反悔余地的,何况,相比于这奇怪的一家人,她还是觉得宙予渊更可靠一些。
拒绝会让他难受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他失望。
“没有不乐意,就是有些突然。”丢下一句话,夜阑溪转身回到刚才与宙予渊站在一起的地方,抬手拿起托盘上属于他的那只戒指,十分干脆地戴在了男人的手上。
因为她的动作,男人冷峻的脸冰雪消融。
他的乖狐狸,没有让他失望。
宙予渊以同样的手法为她戴上戒指,动作却慎重得多,他还同时弯腰低头在上面深深地印下一吻,再抬眼时,男人幽深的眼与夜阑溪的目光相交,语气无比郑重,“记住,你只能属于我,永远。”
夜阑溪:……
夜裴姝和孔长庚:……
孔暮辰:嘤嘤嘤,真变成别人家的了!
宙予渊做完这一切,拉着夜阑溪和他并排站在一起,面向众人,神色淡漠地扫视了一圈,才开口,“首先,感谢应邀而来的诸位,抽空出席宙某的订婚宴;其次,与你们猜测的正好相反,高攀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男人嗓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
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脑中,众人一脸惊愕,只有孔长庚一家三口一脸‘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夜阑溪:……
这男人,戏还挺多!
“哎呀,我早该想到的!”夜裴姝忽然拧了一下孔长庚的胳膊,一脸懊恼,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当初溪溪出现在猪场的时候,身边不就是跟着眼前这个讨人嫌的宙爷吗?”
草率了!
“哎呀!”孔长庚显然也想起来了,跟着一声哀嚎,“要是早点想到这一层,早发现早预防,说不定就能阻止宙予渊这玩意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孔暮辰:……
来之前,你们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吧?
是谁说过‘宙爷那样的人,谁能配得上他呀?’,又是谁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癞蛤蟆吃上了宙爷这块天鹅肉’?
大人真是善变!
不过,确实好可惜呀,姐姐还没变成他的姐姐,就要先变成那个男人的媳妇了和宙澄澄的婶婶了,不开心!
宴席上。
孔太侨喝得有些上头,不怕死地拉着宙予渊询问,“阿渊,来来来,说说看,你是怎么小三上位的?”
“噗!”
坐他旁边的左子谦一口水喷出来。
不要命了?
敢问宙爷这样的问题!
有人后知后觉地想要捂住孔太侨的破嘴,孔太侨挣扎着“唔唔唔”乱叫,而事件的主角眼尾挑了挑,语气漫不经心,“不存在。”
他竟然不生气?
不对!关键不是这个。
他刚才说了什么?不存在?什么意思?是指不存在小三上位吗?是这个意思吗?是这个意思的……吧?
几人满脸惊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不甘心毫无意义。”宙予渊面向陆川,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认识她于幼时,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是我的!”
我去!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所以……”孔太侨指向脸色难看的陆川,舌头不太利索地开口,“你……才是那个小、小三?”
陆川:……
旁边的人连忙拉起孔太侨,冲陆川道,“他喝多了,喝多了,胡言乱语的,阿川,你别放在心上哈,我这就带他回去。”
“走走走,回去了!”那人转身扶着孔太侨就要走,孔太侨挣扎着不想走,“我不走!谁说我喝多了?我清醒着呢!”
突然变清晰的吐字……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没醉呢。
被宙予渊拉着一起的夜阑溪,坐在旁边尴尬得脚扣地,同时脑中塞满了疑问:他们从小认识?
他们何时认识了?
宙予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身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唇凑近她耳朵,低语,“是谁小小年纪就问我‘做吗’的?我记得那时,我答应等你……”
“你别乱讲,我什么时候说过……”
夜阑溪下意识就要狡辩,却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