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子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寒冷的冬天,在临近年末的时候驾崩了。新帝刘禅继位,改年号为永平,寓意江山永固、天下太平。
就在新帝登基的一个月后,雍州境内发现一只百年难逢的白鹿,神异无比,传闻踏云而行,口吐人言。雍州牧刘靖派人寻获,献予太尉董卓,作为大寿之礼。
董卓自得了白鹿,专门修建一园,每日遍邀群臣观赏。
“恭喜太尉得此灵物,这是昊天上帝的指引啊。”
“指引?文和,此话怎讲?”
“本朝高祖皇帝路遇赤蛇而斩之,从蛇腹中得兵书三卷,遂成就不世功业;秦朝三世皇帝得九尾白狐指点,力挽狂澜,开创无双盛世;再往前,大夏国师乘舟东渡,遇五爪青龙,得赠传世国玺。这一切都印证着那句话。”
“什么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董卓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今太尉得此稀世神鹿,正是上天的意志。人力不可胜天,天意不可违!望太尉三思!”
董卓一开始只想老老实实地做一名大汉忠臣,等坐上大将军之位后心态慢慢开始变了,他渴望更大的权力,想要掌控一切。于是,大将军之位已经无法满足,又加上太尉,再然后更是得到辅政大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现在,贾诩的一番话彻底点燃了董卓心底的火焰。这是欲望之火,也是深渊之火。
“文和,何以教我?”
“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太尉雷霆出击,挫败张让等人的阴谋,才使得天子继承大汉江山。如此大功,天子不过赏赐一些钱财,实在令人为太尉感到不值。可令门下御史上奏天子,赐予太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
“然后呢?”
“假节钺、加九锡!”
听到这里,董卓已经激动起来,但还是按耐住性子,听贾诩继续说下去。
“下一步就是晋封王爵。”
“这一步怕是不好走,高祖皇帝的遗训规定异姓不得封王,否则天下共诛之。”
“天下?天下尽在太尉掌握之中。”
“封王之后呢?又该如何?”
“上古先王尧禅位于舜,舜又禅位于禹,传为千古美谈。天子顺应天命,禅位于太尉,也必为一段佳话。”
“哈哈,文和此言,深得我心。”
永平元年,正月,御史狄维上奏天子,称拥立之功不可不赏。天子下诏,赐太尉董卓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五月,天子赐九锡,假节钺,以彰董卓辅政之功。
同月下旬,董卓晋封汉王,成为大汉数百年来第一个异姓王。
董卓封王的消息一传开,朝野震动,天下动荡。
“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董卓篡位之心已昭然若揭,我等身为大汉臣子,自当挺身而出,共诛国贼。”
扬州牧刘德是皇族宗室,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董卓篡位,第一时间就召集扬州官员商议,预备出兵勤王。
司马陈汤忠心耿耿,立马说道:“愿为前驱,除此逆贼!”
长沙太守张昭也不甘落后,拍着胸膛说道:”只要州牧大人一声令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紧随二人之后,扬州大小官员纷纷表态,叫嚷着要把逆臣董卓抽筋剥皮。
突然,刘德注意到长史蒋干一言不发,还做出摇头之状。
“看来这大厅之中,还有人有不同意见。蒋子翼,你莫非不赞同出兵勤王?”
“非也!非也!叛逆之臣,人人得而诛之。但是,扬州官军多是水军,陆战之师不过十数万,恐怕连虎牢关都无法攻破,勤王救驾从何谈起?“
蒋干的一席话让刘德猛然惊醒,董卓手握重兵,党羽众多,已不是扬州一州之力能够相抗的。
刘德不禁望向陈汤,指望这位智勇双全的属下能化解危局。
陈汤想了想,说道:”布告天下,结盟相抗。“
青州牧班彪率先回应,调集十万大军南下,同时使人密告张辽,令其领青州军北上会合。
梁州牧张济同样派出五万大军,由其子张绣统领,屯兵于边境。
荆州牧刘表派大将文鸳领兵三万占据了雍州北部的嘉峪关,随时准备进入雍州,兵临长安。
徐州牧鲁肃借口境内匪患未平,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五千人马,驻扎在临近虎牢关的安亭城。
冀州牧袁尚和兖州牧贾政都以清剿红巾军残部为由,表示无能为力。
豫州牧史进直接倒向了董卓一方,下令整军备战,保卫长安。